永远背负巨债,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不是怕穷,也不是怕吃苦,她怕的是自己偿还不起债务,更无力面对黎耀邦的深情,这样的关系,要如何相处下去?而这样的关系,会不会劳累自己,伤害了别人?
对,说到关系,还有刘晓蓉和杠精咳爷的关系,虽然黎耀邦说过这件事,可她在偶尔的电话里,问过刘晓蓉的意思,可刘晓蓉总是吞吞吐吐,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姚若尘虽然未经情事,可她知道,这是刘晓蓉动心的表现。
虽然,自己和咳爷只有几面之缘,虽然黎耀邦说起他苦难的童年,还有咳爷的粗暴,可在初次相见时,姚若尘虽然震惊咳爷以暴力威逼自己的养子回来吃饭,可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深爱着黎耀邦,也在他离开后,更显孤独与寂寞。
她自知,无力左右刘晓蓉的爱情,可二人若真的结为夫妻,这场债务关系,又变了性质,她和黎耀邦的债务关系,也变得复杂,那她在未来里,又要如何面对?
姚若尘越想赵难过,头更是疼的炸劣一样,让她感觉连眼睛都跟着肿胀的厉害,她在来夜市前,买了止痛药和感冒药,现在看,这药根本不起作用。
说实话,她这么难受,根本不想出摊,可一想到那20万的债务,她就如梗在喉,吃不下,睡不着,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赚钱还债,早日解脱。
虽然陈总帮了自己很多,可说实话,滨城的冬天,别说寒冷刺骨的夜晚,就是白天,除了正常上下班,流动的人口真的少之又少,在这风雪裹着寒风的夜晚,大家都宁可在家看电视,闲聊,或是睡觉,都不会出来走动,所以这饰品生意,可想而知。
关于黎耀邦给自己弄的促销方案,她仔细的研究过,只是在搭配上,还要和陈总那边的负责人还有饰品的厂家商量一下,毕竟利润空间有限,搭赠或打折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盈利,如果厂家不支持,自己又哪来的差价。
脑袋里,越想越乱,又是小年夜,家家都在团聚,更没人了,姚若尘想着,挣够了今天的饰品车的用电钱,就回宿舍躺下。
而此时,漫天飞雪还在继续,姚若尘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又呆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一个顾客,她突然想到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感觉自己和她一样,孤苦无依,贫困交佳。
不过,她有奶奶,对,奶奶还在,奶奶就是她的依靠,她的动力,她一定会努力,给奶奶更好的生活,还有蓉姑姑,她比任何人,更需要自己。
她还记得,她给刘晓蓉生活费的时候,刘晓蓉虽然表面上夸她长大了,直嚷嚷着自己要吃好的,给自己补一补,可她知道,刘晓蓉为了省下菜钱,只吃鸡蛋,在这寒冷的冬天,青菜贵的可怕,而刘晓蓉,更没吃过一顿。
长此以往,她的病怎么会彻底痊愈?而能否彻底痊愈,却取决于姚若尘的照顾和疼惜。
姚若尘不禁苦笑出声,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伤害?这不像自己的行事风格,她感觉自己现在,总是畏畏缩缩,没了最初来化校时的冲劲和猛劲儿,而原因,自己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在行动前,总是顾虑太多,让她丢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出来了,而街上依然空有自己,再无他人,索性收摊回宿舍,可她把手饰车送到车行,腾杰和张照海却依偎着走过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学校不是有舞会嘛?”姚若尘觉得,腾杰对自己,真是好的不行,一大早上,就请她吃了饺子,这会儿又来陪她。
“别误会,我不是来陪你的,我有那儿时间,还单独和我海哥在一起呢。”腾杰满脸都是幸福中的小女人的娇态,只见她乐颠颠地挽着张照海的胳膊,深情地抬着脸,望着张照海。
张照海,就算是在热恋中,也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依然不说话,只是浅笑,这冰凉感,就像这滨城的冬天,真不知道,腾杰喜欢他什么。
“走,吃饭去。”张照海看着姚若尘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招呼着姚若尘。
“哎呀,吃什么饭,死贵的,一起回学校吧。”姚若尘笑着回应。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走吧。反正有人买单。”腾杰一手挽着张照海,一手挽着姚若尘,吆喝道。
“什么受人之托?谁之托?”虽然姚若尘隐隐知道,一定是韩笑天在临走前,让他们这么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万分的不确定,或者说,还是想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韩笑天呗,我告诉你啊,姚若尘,我是站在笑天这边的,虽然你和黎耀邦走的也很近,他也很优秀,可有我们家海哥在,我当然得韩笑天更多一些,再说,黎耀邦的风流事太多,你驾驭不了他。”
腾杰说话,从来是爽利又直接,同时,也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反正自己是好心,至于别人把它当成什么,就是别人的事,和自己没关系。
“嗨,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张照海,腾杰,这两个人的心意我都明白,而且,他们都曾经若有似无地和我表白过,可是现在,他们都只退回到了好朋友的位置,无关爱情,因为他们知道,我无心恋爱,更不可能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这一点,他们比我更明白。”
姚若尘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低迷到了冰点,一听到腾杰说起这两个让自己困惑的人,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被困住手脚,做事前怕狼后怕虎,就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自己总是怕伤害他们,怕他们不开心,或是有愧他们,这种种情绪,成了她的绊脚石,不敢莽撞行事。
“对,我也发现了,韩笑天和你接触的时间变少了,可我只当他是忙,可经你一说,我发现,他总是在暗中偷看你,或是暗中愁眉苦脸,现在看来,当时的他,是在进退两难吗?”
腾杰一听姚若尘的话,也是一怔,可她扪心自问,好像姚若尘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