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他左右逢圆,该说什么,做什么,他总是应付的绰绰有余,只在自己面前,显露霸道的一面,这份爱,是如此厚重,又如此折磨,其实,说到底,受伤的除了自己,还有他。
顾溪芮看着盛楠的因为激动而红胀的脸,连他的胸口,都因激动,而高低起伏,特别是他的眼睛,里面写的,全是占有和不舍,顾溪芮知道自己没出息,从来到这个小城到现在,她一直劝自己,只要一个说法就走人,可在这一瞬间,她的心,还是因为盛楠的气愤而变得柔软:从始至终,她都心疼他的苦,他的难!
只是,她顾溪芮也是有尊严,爱护名誉的女人,就算她同意,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她做别人的情人。
“盛楠,你把我顾溪芮当成什么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如此行事,就不怕你的未婚妻知道?你明白的,一旦让你的未婚事拆穿我们的事,别说结婚,出国,当厂领导,恐怕,你就连现在的这份工作,也保不住吧?难道,你,不怕吗?”
顾溪芮再次挺直了腰杆,直直地问着盛楠。
“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难道,面包和爱情,真的不能两全吗?”盛楠的倔强又上来了,他扯下自己的外套,重重地摔在一旁的沙发上,不满又无可奈何地抱住了头。
“盛楠,我不怪你,真的,从和你谈恋爱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上进的不择手段的人,我想过你会因为前途和我分手,但我没想到,你会以这样不堪的形式,可,那又如何?人间所有事,岂能尽如人意,只求无愧我心,盛楠,不论何时何地,我顾溪芮都对得起你,现在也一样,我成全你,祝福你,早日飞黄腾达,走上人生颠峰,从此后,我,顾溪芮,再和你盛楠没半点关系,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你。”
顾溪芮坚定地看着盛楠,鼓起足够的勇气,和盛楠做了最后的诀别。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做完了自己想做的,得到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对不起,顾溪芮觉得自己跑这一趟,也算值了,至少,她亲自和自己的年少爱情做了最后的告别。
盛楠听完顾溪芮的话,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那样呆呆地窝在沙发上,沮丧不已。
顾溪芮也暗自笑了,曾经那么痴迷的一个人,却在此时,让自己觉得懊悔,懊悔付出的,也心疼过去的傻傻的自己。
开始一段爱情,或许需要很多准备和考验,到最后却发现,离开只需要一秒的时间!
顾溪芮无奈地笑着,转身拉开了包间的门。
“咚”的一声,耳后响地了重物遁地的声音,顾溪芮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了盛楠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满脸是泪地看着自己。
“溪芮,我不能没有你,我求你,别离开我,我用我的脑袋向你担保,这一辈子,除了婚姻,我给你一切,求你别走,别丢下我……。”盛楠像一根直挺挺地木混,跪在那里,涕泪横飞地哀求。
“何必?盛楠,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各自为重吧。”顾溪芮一见盛楠的眼泪,急忙将头扭了回去,因为她分明听到自己心痛的声音,它在一遍一遍地劝自己答应,她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她会忍不住扑进他的怀抱,以后就没有了自己。
顾溪芮不顾盛楠的这一跪,淡淡地甩出一句话,狂奔出去,虽然,她的耳边还是盛楠悲怆的哭声,可她疯狂地跑出门,丝毫不给自己回头的余地。
女人如果狠起来,男人也自叹不如,此时的盛楠,就对这句话,深有体会,确定顾溪芮永远地离开了自己,除了眼泪,他却找不到别的发泄的出口,他也搞不懂,在爱情里,究竟是男人更悲催一点,还是女人更受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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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几个月之后,盛楠有公事,重返化校,重走曾经走过了无数遍的校园小路,他才百感交集,心潮暗涌。
自上次和顾溪芮一别,他们再没有见过面,虽然他打过传呼,拔过电话,写过信,可顾溪芮,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给他任何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
转眼,化校已经没了几个熟人,就连涧湖,放眼望去,也全是垃圾。
曾经,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后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这一句自己曾经无间中看看到的诗词,却到几年后,才明白其中的含义:心境单纯,一切都是美的,纯的,净的,心若是蒙了尘,所有的一切,也都有了另一个别名。
盛楠一个人,走在校园里,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盛楠?主席?你怎么在这里?”
盛楠正胡思乱想的刹那,突然被身后的一声招呼打断,回头端详,却是姚若尘,惊讶地看着自己。
“哦,若尘,你过的好吗?我回来,办点公事。”盛楠一看见姚若尘,就立刻扫去阴薶,习惯性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还好。你怎么样?”姚若尘虽然知道他和顾溪芮分手了,但具体原因,却并不知情,而以她和顾溪芮的交情,也完全没有打探人家隐私的必要,可再见到盛楠,她还是察觉出对方身上的一丝尴尬。
“我也还好。对了,怎么是你一个人,韩笑天呢?”盛楠一直很喜欢这一对,他们可谓是情投意和,只是单纯地爱和被爱,不像自己,在真实的感情里,也掺杂了太多市侩。
“哦,他出去搞宣传,自己拉散客去了,估计晚上才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姚若尘说出了韩笑天的去向,以为盛楠有事要找韩笑天。
“宣传?散客?什么意思?”盛楠一听姚若尘的话,有点听不懂。
“哦,对,忘了和你说,韩笑天在自己做导游,并且自己找旅游的散户,自己带团,也算是顾乡旅游的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吧。”
说起韩笑天,姚若尘如数家珍,乐不思蜀,话也多了起来,还向盛楠介绍了韩笑天的工作。
“自己跑业务,自己带团?想不到韩笑天一个痞子,竟然被你调教的这么肯干,这么有上进心,能吃苦。”
盛楠一听说韩笑天的事,心里便掠过一阵卑微,相较之下,自己靠女人上位,又算是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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