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天都·九霄·天宫大殿
御忡望着缓缓走来的三人,稍稍坐正,看到跟在焰白与夙川身后的蛮它时,不由地皱了皱眉。蛮它也是初见天帝,又加上这番是过来请罪,不免显得局促不安。焰白也尚且不知御忡究竟会作何反应,于是这三人中,就只有夙川还算气定神闲。
三人恭恭敬敬地对着御忡行过大礼之后,夙川先开了口:“禀告父帝……”他对着蛮它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位是一狼妖族首领,名为蛮它,先前忧心天界有难,特意向战神递出消息的便是这位。”
御忡素来视妖族为祸害,在他看来,妖族就是个蛮横无理的劣等种族,故而此时对着蛮它又怎么会有好脸色?但偏偏他又是个重礼数的,夙川这番介绍也是明摆着在提醒他,蛮它于天界多多少少也属有恩。御忡阴沉着脸:“莫非这位妖族首领是又有什么消息要递?”他转而看向一旁低着头的焰白,“竟让战神擅自破结界而迎之?”
焰白心里一沉,御忡果然是生气了的,当下他噗通跪了下去:“父帝恕罪。”
夙川赶紧上前跨了一步,对着御忡又行一礼:“父帝料事如神!昨夜蛮它首领一族遭遇偷袭,那歹人为夺取蛮它首领的内丹,不惜杀害其整族,所幸蛮它首领召唤了战神,战神及时将她救了回来,才得知了一桩异事。”
“召唤?”御忡眉头又是一皱。
面对御忡的疑惑,焰白连忙答道:“回禀父帝,此前魔界一事,蛮它首领替孩儿打听了不少消息。碍于天宫之结界,又为了能及时取得联络,孩儿便给了她一个召唤之法。”这三人来之前便已经商量完了,这会儿按着先前对好的思路之——能照实说的就照实说,焰白继续道,“彼时蛮它首领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孩儿救人心切便擅自做主破了结界,孩儿知罪!”
御忡哼了一声,又对着夙川问道:“何为异事?”
夙川将蛮它遇袭的经过诉说了个大概之后,这一遍,让夙川心中又添了一道疑虑——放眼天界,除了焰白与夙川自己外,有黑衣人那般实力的,掐着手指就能数得出来。可这些都是德高望重的上神,哪个也不像是能做出这般举动之辈。光从这一点,怕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夙川目光一转,说道:“据孩儿所知,这镇妖钉并非寻常法器,此人随身带着如此数量的镇妖钉,想必是个精通炼器之人。”
御忡还是阴沉着脸,他越看低着头跪在边上的焰白就越觉得古怪,平日里稳如泰山的焰白怎么这会儿慌慌张张的?就算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整桩事也不至于让他如此不安吧?
御忡眯着眼睛还在疑惑,夙川见他出神望着焰白,便又赶紧补了一问:“不知父帝可有头绪?”
“咳……这——精通炼器之人……嗯……”御忡回过神,思索起来,“这镇妖钉难炼之处在于它上面刻着的镇妖咒,修为浅些的,连唱咒都难更别提施以法术刻出来了。就算刻出来了,根据刻印之人的修为深浅,镇妖咒的效果亦会有所不同。”他瞥了一眼蛮它,“这位……狼妖首领,妖龄几何?”
被忽然提问的蛮它先是一怔,随后磕磕绊绊地答道:“万……呃……回天帝……万年。”
“万年?”御忡一惊。
随着御忡这一惊,夙川与焰白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几枚镇妖钉便打得蛮它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可见镇妖钉上的符咒之力何其强劲。这么一来,造此钉之人的修为,起码与御忡相当!
天宫何来如此人物?
其余二人震惊之余疑惑居多,而夙川却怔在原地,一脸的难以置信——此事得出了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结论,而让夙川感到心悸的是这一系列令人震惊的关键点,若与此时不知所踪的凰元君联系在一起,就都说得通了。
凰元君之强大毋庸置疑,至于炼器,他又何止精通而已?在他这十数万年冗长的岁月中,炼器早就成了一种消遣,他炼的护体丹丸能扛幽冥术的攻击,如此功底,镇妖钉岂不信手拈来?
——难道真是他?为了对付罗刹也打起了恐生的主意?
一想到这些,夙川在这大殿之中就有些呆不住了,他迫切地想要回一趟无极斋看一眼,但愿凰元君已然归来……
之后,焰白以蛮它见过蒙面人,再遇到时或许能辨别出来为由,申请让她暂留在天宫,御忡一脸的不情愿,好不容易才别别扭扭地答应了下来。他给了焰白与夙川三日时间,让二人派暗卫私下调查。此事毕竟不宜声张,若大张旗鼓地盯着诸神只怕是要惹恼他们的。
前来请罪的三人最终安然无恙地从大殿内退了出来,焰白领着蛮它又回了月旎宫去,而夙川则火急火燎地去了无极斋。
无极天都·无极斋
那木屋背后是成片的青葱,门前散乱的石子与各色奇花异草混在一块儿,看着却也还顺眼。而如此赏心悦目的美景之中,还站着一个愁眉不展的月神殿下。
夙川赶到无极斋后,所有期盼就全落了空。凰元君并没有回来,甚至,银翮也不在这儿。本就急于证明凰元君清白的夙川此刻万分焦急,他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思绪太多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那股在每个人心中翻来涌去的、各自的不详预感,在这一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撞碎的三界的平安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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