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诸神们从大殿内哄逃出来之后,被凰元君一掌打飞出去的焰白也已经转醒过来,他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正瞅诸神一窝蜂地往外涌。焰白逆向而行,以为殿中出了事,不由心急如焚。
药神见状,连忙过去把焰白来了下来,他一把抓住焰白的胳膊:“战神别去!那个鬼灵丫头和罗刹都在里头呢!这阵仗怕是你我谁都掺和不得,去了反而添乱!”
焰白来回张望了一遍都没发现御忡和夙川的身影,心里怎么会不急:“出了何事!父帝呢?川儿呢?”
药神拉着他便走:“天帝下的令,让吾等离开九霄!”他死死抓着不肯松手,“先走再说……”
焰白挣脱不得,也总不见得对药神动手吧?既然是父帝下的命令,那自己便先保护好诸神再说!
出了天宫,药神已经差不多将方才殿中的情形告知了焰白,焰白心里有了数。
还守在天宫外的天军也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焰白将大部队皆数调回了校场,校场外面围了满满一圈的禁制,横竖还算是安全的。只是校场地域有限,也只能将将容下天军们而已。
诸神一路簇拥到了青灯廊,青灯廊是九霄正儿八经的出入口,有两位守门人立在青灯廊的尽头,看着诸神们这么大的阵仗,两位守门人都有些发懵。更懵的是诸神,这些天族万万年来几乎没有离开过九霄,这突然让他们走,他们也不知道去何处啊!
还好焰白被药神拖着跟了来,焰白看着诸神们茫然的模样,暗暗决定先带他们去魔界暂避,沉冥宫好歹还有蛮它他们能帮忙。
焰白轻轻拍了拍药神的手,药神见他没有再回去的意思了,这才舍得松开。焰白站到队伍最前,战神之势赫然:“跟我走。”
年汀大陆·多罗城·沉冥宫
自从银翮和罗刹一大早就动身了之后,南枭与四位妖尊就聚在正殿里等着,如今大家关系熟络不少,围着矮桌闲聊几句,气氛很是融洽。只是大家心里都不免担心,蛮它更是焦虑不已,她原想跟着去,可被银翮下了死命令给拒了。冷静下来想想,她也明白自己去了也是白瞎,可她和凰元君交过手,便又开始担心银翮的安危。
殿外的妖族们也知道妖王银翮的去向,今日虽还是这一堆那一堆的聚在前庭,但没了往日那般的热闹。
转眼间过去了两个时辰。
焰白领着诸神现身在了沉冥宫门口。
前庭内的妖族们与宫们外的一种天族面面相觑,任谁脸上都是一片狐疑之色。
焰白让诸神在外头稍等,自己先进了沉冥宫去。他上回走的时候,沉冥宫还没这么热闹的,故而看到这么多妖族,好奇之下,也开始担心诸神们能否安然在此待着。
诸神们眼色沉沉地看着里头一院子的妖物,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无非是说沉冥宫怎么被妖族安上家了?战神怎么带他们来这里呢?……
药神见状有些恼了:“吵嚷什么?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议论这些?”
诸神们讪讪地住了嘴。
确实,这都什么时候了?
焰白他们刚现身,正殿里的五个人就站了起来,南枭和蛮它走得最快,连忙去迎了焰白进来。蛮它看看外头的诸神:“怎么回事?王呢?罗刹呢?出什么事了吗?”
焰白知道她担心,可先得把诸神们安顿好了才有功夫解释这些啊,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蛮它的肩膀,继而对南枭施了礼:“银翮他们与凰元君交手,恐波及诸神,父帝便下令让他们出九霄避着。诸神无处可去,我便先贸然带过来了……能不能暂在沉冥宫避一避?”
南枭点点头:“他们肯就行,可别一见到妖族就习惯性地打起来。”真要命,平日里和罗刹互相嘲讽惯了,竟练得自己如今是张口就来,他看着焰白的表情有些僵了,连忙补了一句,“花园后头还有一间空殿,那里僻静,便带诸神去那儿吧?毕竟妖族兄弟们吵闹,也免得扰了诸神。”
焰白连连应下,出去领了一众上神进来,跟着南枭去了那间空殿安置了下来,他让诸神在此稍作休整,等天界有了消息再看做什么打算。
诸神无可厚非。
沉冥宫真是越来越海纳百川、包罗万象了。
焰白又随南枭回到正殿,凰元君破开禁制之后的事他并未亲眼见到,都是药神转述的,焰白也一一说与了南枭他们。想到夙川或许身陷险境,焰白神色凝重。
夕莱有些坐不住了,自己的王还在天界奋战,身为妖尊难道只能干等着?岂有此理啊?夕莱又开始搬出他的兄弟义气了,一拍桌子就要往外冲。
千魅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你去了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随后她又优雅地对众人说道,“我劝大家都少安毋躁,有罗刹在呢,便是那凰元君有通天的本事,也抵不过罗刹神勇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罗刹的身份,心里是又惊又喜,更有一股没来由的骄傲。
夕莱见无人响应自己的号召,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
蛮它垂着脑袋,心里开始后悔,要不是那天自己莽莽撞撞地发了脾气,银翮或许不会这么着急找上凰元君,或许会想出更万全的办法,如今还牵连夙川受了伤……可千万别出事啊!
焰白坐在她边上,像是能察觉她的心思似的,竟伸手牵住了她。这突然的举动让蛮它瞬间懵住了,但她也没躲开,缓过神来之后,心里竟真平静了一些。
南枭一言不发,这种力不从心、无计可施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如此等了一阵,他们回来了!
罗刹扛着夙川大摇大摆地进了沉冥宫,银翮随后而至。正殿内的众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四位妖尊看到银翮安然无恙,心里就踏实了。
可焰白慌了:“川儿怎么了?!”
银翮上前一步:“暂时没事了,战神别担心,具体的等先将他安置下了之后再细说吧。”她领着罗刹将夙川带到了自己的寝殿内,夙川还在昏睡,浑身软趴趴的。以防万一,罗刹亲自在殿门口下了禁制。银翮本是要守着夙川的,可心里还有一大堆疑问,便派了人在殿外守着,自己又跟着罗刹回到了正殿里头。
罗刹风风火火地拎起茶壶一饮而尽,脸上有些烦躁,一瞥眼,看见双生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在了矮桌上,他的表情才好看了些。银翮告诉殿内众人凰元君已经被散了修为,恐生也成功对付了,只有夙川……
“他到底怎么了?凰元君对他用了什么法术你知道吗?”银翮迫不及待地问道。
拿着双生刀,罗刹好相处得很:“应该只是寻常的制约之法,可那小子本身血气就不稳定,一点刺激就会爆发。”
“那血翼呢?”银翮心说这爆发也太夸张了些,夙川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啊。
罗刹耐着性子解释道:“鬼灵之血本来就很霸道,生长力强。就拿你做例子,你的鬼灵是被封印起来了的,数千年来你修为低下,可一朝苏醒,短短时间你就能一巴掌拍死屠戈,成长速度是极快的。但你与那小子不同,你本身没有别的内元,可那小子是万岁的天族,他体内的上神修为是会抵抗鬼灵的生长的,先前能抑制住也就罢了。今日璃凰的法术制约了那小子的上神修为,鬼灵有了机会,便见缝插针地飞快成长了起来,体内容不住了,哪怕破体而出它也是要长的,总之不讲什么道理。”
众人默默听着,连连乍舌。
银翮消化完罗刹的话,又问道:“也就是说……他体内的两股力量,哪个强哪个就能占领他的意识吗?”
罗刹想了想:“差不多。”
焰白插了话:“那有什么办法吗?”
罗刹回道:“不知道,这又没什么先例,我也只是按理分析而已。”
看着焰白焦急的眼神,银翮压着自己的担忧安慰道:“战神且先宽心,天帝渡了小万年修为给夙川,能顶一阵子呢。我们抓紧时间,总能想出应对之法。”
焰白也很理解银翮的心情,这会儿被她安慰,自然沉稳下来:“我先带诸神回九霄,安顿完之后再来找你们。”他起身要走,出殿之前转头望了蛮它一眼。
四目相对。
罗刹这时也看到了蛮它,便从怀里掏出内丹递过去。
蛮它看着自己的内丹,百感交集,她忍住眼泪伸手接过,继而幻回狼形,将内丹服下。内丹入体,她的妖气磅礴而现,她对着银翮俯首相拜,喉中呜呜,目光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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