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希渊闭目眼神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铛铛”的声音一下子将她吵醒,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房门前打开门,看着慌慌张张的婢女不由得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慌张?”
“姑、姑娘,不好了,外面有几个人来势汹汹,说什么有贵人要给姑娘的东西,姑娘若不出去就打我们这些下人!”婢女惊慌失措的说道。
婢女惊慌,陈希渊却只觉得好笑。打摄政王王府的下人,这是多大的勇气才敢做出来的事情?她问道:“现在还有我们的人在他们那边吗?”
“有、有啊。”婢女不明所以的答道,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全都叫回来,”陈希渊果断道,“一个都不剩。”
“啊?”婢女不明白她的意思。
“快去。”陈希渊淡淡道。婢女见她有些不耐,赶忙按照她的吩咐去叫人了,不一会,所有在门口招待客人的下人全被叫到了后院,大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陈希渊却只是笑笑:“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突然不舒服,你们都来侍候我了,记住了没?”众人皆称是。
陈希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打王府的下人,呵呵,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倒要看看,秦长喜的人敢不敢进王府来闹事。
门外。
“大哥,这陈希渊怎么还没出来啊,这门口下人也不见一个了,她不会是在耍我们吧!”一男子愤愤道。
“谅她不敢,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再等等。”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说道。
然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门口送信的几人急得不停的踱步,恨不得破口大骂,想要冲进去又害怕摄政王宫穆沉,只能继续等着,他们现在只想赶快把信交给陈希渊然后回去复命。又过了半刻钟,陈希渊的身影终于是出现在了门口,她看着焦躁狼狈的几人,开口道:“什么事?”
“你!”一男子正想开口骂人,气息却有几分有气无力,被旁边领头男子伸手拦下。
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陈希渊,念唱本似得说道:“这是我们主子给你的信,你看完以后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可以尽管来找我们主子我们主子随时奉陪。”说完直接拉着人一溜烟的离开了。
“……”陈希渊看着手里的信摇了摇头,这秦长喜的人也太经不起晾了,太没耐心了,她回到屋里,将所有下人打发走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了信件。
她本以为只是挑衅的信件,无非就是想吓唬她一下,说说自己有多么厉害之类的,然而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秦长喜,看了信件内容之后,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她将那两页纸狠狠的揉成团拍在了桌子上,手指都被震得通红,她却没有在意,只是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扶着桌子,忍耐着不让自己暴走,旁边的婢女被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陈希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说道:“去给我叫张秀过来。”
“是。”婢女不敢怠慢,生怕惹到盛怒中的她,连忙下去了。
被传唤的张秀不一会便到了,后面还跟着刘珊珊,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谈笑,两人走进来,张秀笑着问道:“怎么了?突然叫我来是什么事?”
看着他的脸,陈希渊突然有些不忍心,她犹豫了下,还是将那两团纸递给了他:“这是秦长喜送来的信。”
张秀疑惑的接过那两团纸,将它们展平,认真的看了起来,起初看到秦长喜对陈希渊的嘲笑还觉得有些可笑,然而到了后面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笑容凝固在脸上,逐渐变的冷淡,再到狰狞,他从牙缝中吐出三个字:“秦,长,喜!”刘珊珊被他的反应吓到,连忙上前看那封信的内容,然而只是匆匆瞟了两眼,她的脸色便一下子变了,担忧的看着张秀。
陈希渊垂眸,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秦长喜送来的信件并不是简单的挑衅,信中她得意洋洋的说着,当年绣坊的大火就是她秦长喜所放,而且她直截了当的说,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张秀母亲在里面,但她就是那么做了,并且,毫无愧疚之心,还引以为傲。张秀看到这封信,也算是明白了当年的真相,事关血肉至亲,他又怎么能不受刺激呢?
“所以说……杀死我母亲的,也是她,对吗?”张秀喃喃的问道,却不需要回答,因为信中真相已经明明白白,无需证实了。他的手指越收越紧,手中脆弱纸张咔嚓一声破碎掉。
他痛苦的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声音嘶哑的呐喊道:“母亲,母亲!”当年那场大火仿佛又在他眼前重现,整座绣坊一夜之间化为飞灰,他的母亲也就这样死在了那场来历不明的大火之中,尸骨无存……
那滔天的火光和痛苦的回忆仿佛再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头一下子剧痛无比,在地上缩成一团。刘珊珊刚想上前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双眼猩红:“秦长喜,我要杀了你!啊!”说着就要往外冲,刘珊珊连忙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他,一旁的婢女们也赶忙拦着他不让他冲动做出傻事。
陈希渊在后面看着,心中也是十分悲痛,但她不能冲动,也不能让张秀冲动,要报仇,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成功,若是冲动行事,只会羊入虎口。
秦长喜,她必然付出应有的代价!陈希渊眼中寒光闪过,她绝对不会放过秦长喜的。
张秀从刚开始的疯狂挣扎着往外冲变的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的双眼依然猩红,挣扎却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了刘珊珊一人抱着他,张秀怔怔的看着刘珊珊,眼睛里突然掉下豆大的眼泪,像只小动物般在刘珊珊怀里呜咽着,刘珊珊被他感染,也难过了起来,紧紧的抱着他轻声安慰着。
陈希渊见状,悄悄地带着所有婢女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将门带上,把空间留给二人独处。张秀的难过,由刘珊珊来安慰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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