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大火箭同时。两翼明军还不断发射引火箭意图烧毁清军的木盾。
此次入卫,杨国柱与虎大威军中都携带不少引火箭,箭头涂上油脂可以点燃,箭杆有火药可以发射推进。两翼军中的鏜钯手,都将这种引火箭架在自己的鏜钯上,点燃发射出去。
二、三十步的距离,那些清军木盾多是一人多高,两人多宽的大个目标,无有不中者。不过木盾大多使用砍伐来的粗木捆扎而成,每根粗木都有人的大腿小腿之粗,又湿冷青翠,虽然寒风阵阵,却很难将木盾燃着烧着。
只有火箭射中那些使用几块厚门板钉成的木盾时,那些木盾才熊熊燃烧起来,寒风阵阵刮来,火光中夹着浓密非常的烟雾,呛人无比。躲避在木盾后的清兵们,无不慌忙后退,闪到余者的木盾身后去。
每一块燃起的木盾,都会引起周边一片混乱。但这种木盾太少,还是不能改变清兵步步推进的大局。
“军门。从侧面开炮。”
杨国柱凝神眺望土墙外敌情的时候,支援他的舜乡军韩仲部炮队队官向他大声建议。
几条通道上架着的火炮,最大威力当然是从正面射击,阻止大股清军沿通道的进攻。不过眼下清兵显然学乖了,只从矮墙壕沟处进攻。如此一来,通道上的火炮就成为摆设。不过依队官的观察,通道上的火炮可以从正面射击,当然也可以从侧面向矮墙壕沟的清军射击,阻挡他们前行。
听了队官的话,杨国柱中军亲将郭英贤眼前一亮,杨国柱却是沉吟:“各道上的火炮皆是严守正面,如果妄动开炮,奴贼趁机冲上来,将士们只得使用刀枪,血肉搏战,将他们驱赶出土墙。”
两翼的明军只有四条平坦通道,余者土墙前面,同样是道道矮墙壕沟。从土墙内望出去,几十步外就是清军层层木盾,这些木盾掩护了身后的弓手或是辅兵们。从木盾间空隙看出去,约每隔一个时辰,木盾后的清军盔甲颜色就换了一批,不断更换生力军。
清兵己经填好了三、四道壕沟,在临近各条通道的矮墙平地前,那边成狐形竖立了块块高大粗糙的木盾,每块木盾,都用粗木支撑。木盾的后面。还聚集了大批的清军重甲掩护。
显然清兵考虑了可能从通道侧面打出的火铳火炮,或者明军可能从通道内冲出来,突袭各道矮墙之间的弓手辅兵们。
不过以霰弹的威力,集中几门炮猛轰,就算那边成狐形竖立了多块粗糙的木盾,还是可以给木盾后的清军造成不小的伤亡。当然了,通道内的火炮侧面齐射后,就要考虑另一面的清军重甲趁机冲上来了。
“能打死多少算多少,总比火炮摆在这成为废铁强?”
郭英贤叫道:“鞑子如果从通道冲进来,末将领着兄弟们将他们赶出去就是。”
确实,清军越逼越近,躲在侧面木盾后的重甲还不断暗箭往通道射来,那些炮手虽有盾牌手掩护,最后还是不得不避到旁边的土墙后去,留下几门火炮放在那里派不上用场。
听了郭英贤的话,杨国柱终于下定决心。
……
此时在舜乡军正面防线,王斗与营部炮队队官赵瑄同样想到这个问题。
清军层层木盾己经推近离土墙四十步,由于清兵不从各条通道上进攻,赵瑄的数十门火炮都是闲下来。看着清兵步步逼来,赵瑄同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经过仔细思考后,他向王斗建议火炮从侧面射击:“将军。末将以为,我通道内的火炮,可以从缺口处进行侧射,射杀矮墙壕沟内的虏贼。”
王斗与身旁各中军将官都是沉吟,王斗道:“火炮轰击后,弹丸射到矮墙上,可否会反弹回来,误伤自己兄弟?”
赵瑄一怔,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沉吟半晌,道:“应该不会,我舜乡军中,每条通道宽都在十余步或二十余步,将各门火炮移到通道最右面或最左面轰击,有了这个距离,就算射出的弹丸遇上矮墙反弹,也未必能弹回这么远。”
他说道:“而且,我军中各门火炮炮车高度都与矮墙差不多,弹丸打出去,反弹机率还是少的。”
王斗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方法。也罢,作战不能只kao火铳兵杀敌,长枪兵与刀盾兵应该派上用场了。火炮射击后,料想清军肯定会从另一侧趁机冲上来,就用军中的火铳兵与长枪兵,让清军在各条通道前源源不断流血。
赵瑄得到王斗同意后,也是兴致勃勃喝令炮手准备,小心无大错,先试验一下。
正面两条通道各宽二十五步。分别布置一门红夷六磅炮,两门佛狼机火炮,两门虎蹲炮。在赵瑄的指挥下,立时一门门火炮被推到缺口的最右面。
先将那门红夷六磅炮推到最前,对准了数十步外左侧的清军木盾群,那边每道矮墙平地之间,成狐形竖立了多块高大的木盾,也不知道内中躲藏了多少清军重甲。
眼见明军好久不见的黑压压炮口对准这边,木盾后的清军重甲骚动起来。他们当然明白明军霰弹的威力,都是个个往木盾后面或是矮墙内中躲得远远的。
而矮墙右侧的清军重甲见有机可乘,在一个正白旗甲喇章京的喝令下,各军官此起彼落的喝叫声响起。各人作好准备,待火炮射击后,立时从通道正面直冲而入。
在该通道几门火炮的身后数步,钟调阳领了营部辎重队近百个火铳兵,以每排三十余人,列了三排火铳兵严阵以待。在火铳兵后面,韩仲麾下把总杨通,亲自领了总内的长枪兵分成三排守护杀敌,总内数十个刀盾兵分布两侧后面。
“嘭!”
舜乡军阵前停了好久那惊天动地的火炮声再次响起,那门红夷六磅炮首先开炮,在浓厚而凌厉的硝烟中,密密麻麻的铁珠弹丸疾射而去。数十步外左侧矮墙的清军木盾群立时倒了一片。。
就算这些木盾后面都有粗木支撑。不过这数十步面对火炮霰弹的猛烈射击,还是有大片的木盾被打翻在地。木盾后诸多的清兵重甲被弹丸波及,惨叫着翻滚在地。
如狂风吹过,面对铅丸弹雨的咆哮,左侧矮墙的清兵们惊叫着离这块地方远远的。不但如此,诸多弹丸射到矮墙上,在几道矮墙间来回回弹,形成一片乱飞的弹幕,给那边的清兵造成更大的伤亡。
赵瑄脸上lou出满意的笑容,王斗也点了点头,侧射效果不错。而且火炮轰击后。弹丸射到矮墙上虽有回弹,却远远波及不到缺口这边的舜乡军们。只是霰弹轰击的散面大,只得一门门的火炮侧射,否则弹雨定会波及土墙内的自己人。
大地又开始一阵一阵的颤动,红夷六磅炮轰击后,通道上余下的两门佛狼机大小火炮,还有两门虎蹲炮相继推上开火。震耳欲聋的炮响接连响起,一股又一股密集的铅丸向矮墙左侧咆哮而去,打得那边的清军木盾一面面翻倒在地,到处一片狼藉。
那边的清兵狂叫逃窜,很多人来回乱奔,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有一些人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倒也躲避过弹雨。看他们这样做有效果,立时那边密密麻麻都是伏在地上有样学样的清军重甲们。
高呼呐喊声响起,密密麻麻的清军重甲己是从矮墙右侧的木盾后闪出,挥舞着兵器,呐喊冲来。
看这些人的盔甲颜色,却是多尔衮正白旗内的重甲兵们。该条通道宽二十五步,三十七米,每排挤了三十个正白旗重甲兵,看他们前后冲上来人数竟达到七、八排,两百多人。
冲在最前面的几排正白旗重甲们,个个手持粗大的盾牌,其中好些人手中的大盾牌,竟是精铁所制。高一米,宽半米,厚度达五毫米。这种盾牌沉重无比,怕有三、四十斤重。
面对这种大铁盾,怕是以舜乡军的火铳,也难以射穿打破。除了这些人的大铁盾外,余者正白旗重甲兵,同样个个手持粗大盾牌,皆是硬木外裹厚厚皮革,防护能力也非同小可。他们左手持盾,右手上持着大刀短斧,个个凶神恶煞,只是狂叫冲来。
除了这些人外。身后几层的正白旗重甲们,披着两层重甲,或手持铁柄长刀,或持八旗长枪与虎枪,同样狂吼而来。
“放!”
通道口的炮手早躲得远远的,缺口两侧的火铳兵也撤离一部分,换上刀盾兵防守。见清兵狂吼而来,钟调阳果断喝令射击,立时前排那三十多个严阵以待的火铳兵,扣动了自己的板机。
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响起,数十门火铳的弹丸击打在清军持着的盾牌上。那些铁盾防护力果然强,三、四十步外,虽有几面盾牌被击中,中弹部位也深深凸陷下去,却没有被打破打穿。
不过他们旁边一些清军持着硬木外裹皮革的厚重盾牌,则是纷纷被击来的弹丸打裂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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