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生不出孩子在纳妾,在这样的时代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这话的潜在意思,就是只要你能生的出,我这辈子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可是听在眼里正胡思乱想的朱娇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个意思。
她红了眼眶,指着苏青:“你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才娶我的是不是,你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要是侯爷和侯夫人给你安排娶其他女人,你也会欢欢喜喜的把私房钱交给那个女人保管是不是?”
恋爱中的女人最爱无理取闹,朱娇现在就是这样!
苏青一个头两个大。
这好好的,这到底是哪里跟哪里啊?
他一个直男,面对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朱娇还在继续质问,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委屈到不行:“你说啊,你回答我啊!要是你父母给你安排娶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就把我抛弃了?”
苏青挠着头:“这,这婚姻不都是这样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总不能跟洛洛一样,去街上抢过人回来当夫君吧?”
朱娇被他这话气的几乎晕厥。
她连连后退两步,拿帕子捂住自己的脸,转头就往船舱里跑。
朱娇心里那个酸啊!
朱玥,苏洛都收获了爱情,她们的男人都心甘情愿,非她不娶。
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玩意呢!
若是当初不是自己提议要嫁给身在牢狱的苏青,他说不定就会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别人,然后将自己的私房钱都交给那个女人保管!
一想到这个场景,朱娇那个气啊!
她跑到一半,回头发现苏青还一脸无措的站在原地,压根没有要追的意思。
她心里更是火大!
看来这男人对自己根本不重视,甚至挽留一个都不愿意。
她狠狠一跺脚:“你在这等着,我有东西要给你!”
苏青乖乖点了点头。
等!
虽然他不知道朱娇好端端的为什么哭起来了,但是他在这等着她能消气的话,那就等着吧!
苏青摸了摸肚子:就是好饿啊!
刚才击鼓,把肚子里的库存全部消耗完毕了。
朱娇跑回船舱里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小盒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出门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将这个盒子带上了,难道是那时候冥冥之中就有感觉。
觉得今日要恩断义绝?
她一边吸着鼻涕,一边从里面将一张张银票掏出来。
一边掏一边哭。
婢女在一旁劝道:“三小姐,您别难过了,苏五公子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我看他对您挺好的,您头上的簪子,不都是他送的吗?”
这话提醒了朱娇,她伸手狠狠一拔,将簪子拔下来,一起扔到那盒子里:“谁稀罕他的破簪子,我可是镇北侯府的女儿,难道还却这点东西吗?”
婢女抿了抿唇。
这三小姐素来脾气好,今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恋爱中的女人,丝毫不讲道理的嘛……
苏青等了半天,看到眼泪汪汪的朱娇抱着个盒子出来,直接塞进他手里。
“这是你的东西,拿回去!”
苏青打开来翻了翻,一脸懵逼:“你把这些银票还给我做是吗?你要是给我,我可就都花光了!”
要是花光了,将来他们成了婚可咋办?
自己那老娘有点钱都贴补女儿了,他苦哈哈的,什么都要靠自己。
朱娇没个好气:“花光就花光,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青开始较真了:“怎么会跟你没关系呢?我要是把钱都花光了,以后你嫁给我之后花什么?总不能用你的嫁妆来贴补吧?这样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
朱娇狠狠瞪了一眼他:“谁要嫁给你,我后悔了,我现在不想嫁给你了!当初嫁给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害你可能要丢了小命。现在你的脑袋不是好好在脖子上立着吗?”
朱娇赌气说道:“我觉得嫁给你挺亏的!”
一听这话,苏青有点不高兴了。
当初是她死乞白赖非要嫁给自己的。自己当初还不想娶她呢,结果现在她还觉得自己亏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苏青的脑袋瓜一向不怎么活动,但今日却转得飞快。
他暗暗想:“莫不是今日龙舟赛上人很多,这姑娘的心思被谁给勾走了?”
他是不太会拐弯的性子,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问!
朱娇一听他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不想嫁给你,是因为你根本不喜欢我!我不想嫁给一个对我没有感情的人!”
苏青这下蒙圈了。
怎么又到这儿了?
他这辈子就跟他妈和他妹打过交道。苏洛和李氏都是爽利的性子,所以苏青实在是不知道朱娇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抽抽嗒嗒的,瞧上去可怜极了。
苏青抓耳挠腮:“小祖宗,我求求你了,别哭了!我没说不喜欢你呀!反正除了你,我也不喜欢别人啊!”
朱娇不肯罢休:“可你也没说过喜欢我!”
苏青小麦色的肌肤上泛起微红:“这种话,也不能在这说吧!”
他的视线在朱娇婢女身上溜了下。
当着别人说,多不好意思。
婢女心领神会,赶紧转过身去,退后两步。
苏青紧张的搓了搓手,四下里看了看,确定大家都没有对两人太过注意后,才小声的像是蚊子叫一样的说道:“我喜欢你!”
反正不讨厌,也算得上喜欢吧!
苏青跟李耽关系也还不错,经常听他说,女孩子就是要哄的,要说甜言蜜语。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能跟她们对着干。
千错万错都是你自己的错!
虽然苏青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可李耽对女人还是很有一套的,苏青觉得自己要多多学习。
朱娇气咻咻的:“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苏青不得已,凑到她耳边,稍稍加大音量:“我说,我喜欢你,你别生气了!”
他阳气旺,刚才又在打鼓,一身的汗味。
有些刺鼻,可朱娇却也不觉得脏,她的父兄都是武将,常年汗流浃背的,这种气味她很熟悉,闻着有莫名的安全感。
她心里的火气熄灭了大半,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刚才好像挺作的!
她撇撇嘴,退后两步,问道:“我刚才还没有问你,你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