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安恒看着被荆棘划得血淋淋的沈慕,连表情都忘了,眼里全是惊疑不定,嘴里不自觉喃喃自语,
此刻的沈慕的确是浑身都带着伤,因为没有灵力护体,也没有真气运转,她无法使用轻功,因此无法躲开那些尖锐的树枝和荆棘,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因此此刻的她可以说是狼狈不堪,不忍直视,但是她的眼睛却是极亮,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飞速掉落的血参,扛着风力和雾气,慢慢伸出冻得红肿的手靠近血参,
还差一点......一点.....一点点.....她奋力一个转身,终于将那血参握在了手里!
他有救了!
沈慕心内一松,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血参不肯放手,为防丢失,她轻轻将它放进了袖口,她随即目光一凝,往下一看,发现自己只离地面只有几步之遥,而对面只有荆棘和树枝,快来不及了,她不能死!
她心内一紧,手上的动作比脑子运转的更快,她借着这巨大的冲击力奋力一冲直接朝着雾离山间的藤蔓而去,这藤蔓上带着无数的小刺,几乎在抓到的同时她的掌心就被无数的小刺刺进,钻心的疼痛袭来,手微微一松竟是往下滑了一截,无数的小刺更是深深进入手掌,混合着血肉,顿时手心便滴出了鲜红的血,将滑下的那一截藤蔓染得血红无比,而沈慕的手掌也是血肉模糊成一片,混合着无数的刺,几乎让她快疼晕过去,但是她不能!
她脚一个用力抵住山壁,另一只手从靴子旁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入山壁,电光火石之间,这匕首稳稳的抵在了山壁之上,使得沈慕的身子稳了下来,她面色发白,额间全是虚汗,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她朝着四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突然心下一动,手径直一松脚顺势一蹬直接朝着那颗树扑去,着力点精准,直接稳稳的落在了那颗树上,手紧紧的贴在枝干上,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却一声不吭,有条不紊的将匕首放在靴子旁,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和百年前一点都没变!”
一道声音传来,沈慕定睛一看,只见安恒立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一向邪气的他此刻看上去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很了解我?”
沈慕反问,并没有抬头看他,她脸色淡漠,只是自顾自的埋头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左手将右手掌心中的刺一根一根挑出来,
“说不上了解,只是百年间慕神君的风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罢了,不过当初的你是何等风光,如今倒是成了这个样子!”
“我如何用不着你来评论,我奉劝你还是早日乖乖的回灵兽殿,不然的话,你灵兽一脉怕是就要断在你的手里了!”
如今的灵兽殿关押的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灵兽,它们性情虽然暴虐但是却也十分有分寸,知道自己翻不出什么大浪索性就成日待在灵兽殿懒懒的晒太阳,时间一久竟是被磨炼得毫无进取之心,也毫无野心,
不过赑屃一族可不一样,它们是上古凶兽,血脉自然比那些普通灵兽高贵不少,但是它们性情的邪气暴虐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即便岁月流逝,也无法消除他们骨子里的劣根性,反而越演越烈,甚至是加剧了它们心内的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内心,
如今赑屃一族只剩下了安恒,但是它似乎没有丝毫隐退的意思,反而有些野心勃勃。
“就算我赑屃一族只剩下我自己,我也要捍卫我灵兽一脉的荣耀!”
安恒的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炼狱里传来的一般,衬得他越发妖冶,浑身邪气异常,
“虽说我同那月翎签订了契约,那女人也让我杀了你,但是嘛,我现在改主意了,”
“噢?我记得签订契约的灵兽若是不服从主子的命令,会自焚而死,你......”
“她........”安恒不屑的撇撇嘴,
“她还不配当我的主子,我随手一捏整个西戎都将被我踩在脚下,同她签订契约不过是权宜之计,让她主动解除契约我有的是办法......不过嘛,若是你愿意同我签订契约,我便可以立刻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我可无福消受,”沈慕蹲下身子将裙底的白布一把扯了下来,一圈一圈的将右手掌包了起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似乎这并不是她的手一般,“你既然能背叛月翎,自然也能背叛我,你们赑屃一族可不值得我费心......”
“你.......”
“好了,我要走了,”沈慕皱眉,似是懒得跟他废话一般,“这个阵法并不难,只要你在雾离山顶用摆出阴离阵,并布满八个方位便可解了这个阵法,,你还可以将这个解法告诉你的主子,说不定她一时高兴就解了你的封印,你也能重获自由了,”
阴离阵是阵法中最普通也是最简单的阵法,稍微知晓阵法的都知道,但是却没人知道往往是最简单的阵法组合在一起却能发挥最大的效用,特别是将它放在八个方位里,便能集结天地间的灵气,冲击这个阵法之后,自然也便解了,
不过沈慕这话便是将安恒贬到了尘埃里面,他听了有些恼怒,瞪着沈慕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你现在的身手,怕是敌不过我,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的神识怕是并没有完全恢复!”
其实这话也只是猜测,百年前沈慕的风姿安恒是知晓的,只是如今看到她这副有些狼狈的模样,心中便不由得有了些猜测,
“既然百年前你都看不出我深浅,如今我又怎么会让你看出来呢!”
沈慕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恒,眼里全是捉摸不定,无人能看清此刻她的情绪,即便是安恒此刻也有了些忌惮,刚刚那只是猜测,如今倒是不敢确定了,
“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将解法说给你的主子,倒是也可以讨个乖卖个好!”
她讥讽道,直接飞身朝着山下而去,看也没看他,不过她空灵清越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到安恒的耳朵里,却像是化作了一道道无形的利刃,生生打击了他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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