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这件事孙儿自己会看着办的!”
太皇太后冷着脸,咳嗽连连:“你要是还认哀家这个祖母,今晚就过去!哀家告诉你,你是帝王,雨露均沾是你的义务,明白么?”
夏嬷嬷见老太太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压低声音劝道:“陛下,您还是跟老奴走这一遭吧,好教太皇太后放心!”
柳绵绵正在沐浴。
不管是冬日还是夏日,她每日都要沐浴过后方能睡得着,要不然就感觉换身痒痒的,难受的很!
刚脱好衣服泡入桶内,发出一声舒服的嘤咛,净室的门就被匆匆推开。
柳枝慌慌张张的进来:“娘娘,大事不好了,慈宁宫的人来传话了,说陛下今日会歇在咱们宫内!”
她话刚说完,一个嬷嬷冲进来,拍了一下柳枝的后脑勺:“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天大的喜事,怎么叫大事不好了?”
“娘娘您快些沐浴,拾掇一番准备着面圣吧,别让陛下等得太久,娘娘您的好日子要来了!”
这嬷嬷满面喜色,走路轻飘飘的,后脚跟都不着地了。
柳绵绵很懵逼啊!
不过她转了转脑子,很快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太皇太后那边施压了。
太后是喜欢苏洛不假,但是她作为卫殊的祖母,一国的太皇太后,肯定要为越国皇室的子嗣着想。
光有苏洛一个努力生,可达不到开枝散叶的目的。
最好是十个八个嫔妃,能生一堆的孩子,那才热闹呢!
柳绵绵舔了舔嘴唇,秀眉蹙起:“这陛下不是还在丧期么,先皇故去没有多久,就开始宠幸妃嫔,会不会大不敬!”
嬷嬷马上道:“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说,绵延子嗣是陛下的一大责任,如今陛下正当年,精力充沛,正是繁衍生息的好时候!为了皇室的千秋万代着想,丧期这些都不重要。先皇肯定也能理解!”
“先皇当初指了您给陛下当侧妃,不就是想让您为皇家绵延子嗣么?”
柳绵绵垂下眸子,眼中滑过一抹不以为然。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难道就是个生育工具么?
柳枝跟了柳绵绵这些日,对她的心思有了了解,咬牙提醒道:“娘娘,慈宁宫的夏嬷嬷也一起来了,想必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娘娘您还是快些吧!”
躲是躲不掉的。
要是此番称病或者开溜,那就辜负了慈宁宫的一番美意,得罪了太皇太后。
那样她以后在后宫的日子,恐怕会举步维艰。
一次不成,太皇太后必然还会再有动作。
若是二次三次还不成,太皇太后多半要起疑心,放弃她,转而再去物色其他能帮皇家开枝散叶的人。
那样的话……
岂不是违背了她当初对苏洛的承诺。
柳绵绵一念及此,从水里哗啦站了起来,眸色坚定:“帮本宫更衣吧!”
柳枝和另外一名大宫女赶紧动作起来。
嬷嬷在一旁看着柳绵绵穿了一层又一层,急得提醒:“娘娘,您穿这么厚做什么呢,屋子里又不冷。薄些才好,才有身段紧致!”
柳绵绵挑了一根玉簪,冷着脸将簪子插入头发中:“本宫又不是勾栏瓦肆里的女人,难道要靠衣衫轻薄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来吸引男人?”
嬷嬷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她又看到柳绵绵头上的钗环简单,还想提醒一下,就见柳绵绵不冷不热的道:“嬷嬷年纪大了,平日里这个点不是早就犯困了么,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说来也好笑。
宫里的宫女内侍们,因为苏洛和坤宁宫的提点,加上太皇太后一两次的赏赐,都不敢轻慢了柳绵绵。
倒是她带来的人,惯喜欢指手画脚。
且见这么些日子,卫殊一次也没来过,嬷嬷们的脸色更是不好,仗着自己的身份,干活也偶尔偷奸耍滑。
像这样“早退”是常有的事。
嬷嬷知道柳绵绵这是在敲打自己,想到自家主子这样的才情相貌,陛下来过一回,恐怕今日便不能再忘怀。
当即挂起笑脸,赔罪不已,姿态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嬷嬷走远,柳枝帮柳绵绵整理了一下鬓发,对着铜镜里的她问道:“娘娘准备就这样面圣么?”
“恩!”
柳枝的手指在首饰盒里滑动,挑出一根金簪:“娘娘,换上这一根吧,显得气色好些,也隆重些,毕竟夏嬷嬷在瞧着呢!”
夏嬷嬷看着,那就是太皇太后在看着。
柳绵绵皱眉,最后叹口气:“好吧,就按你说的!”
柳枝将玉簪换下来,换上一只流苏摇晃的金簪。
把衣服理了理后,外面便通传说陛下到了。
钟粹宫顿时哗啦啦的跪倒一片。
夏嬷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柳绵绵,见她衣着得体,颜色虽然素淡,在这冬日里倒也有清新的韵致。
头上那根金簪上的流苏晃动不已,为她沉静的面容添了几分娇俏。
看得出是费心打扮了的。
卫殊叫了起,柳绵绵将两人引到正厅。
夏嬷嬷惦记着自己的使命,道:“容奴婢多嘴一句,陛下又不是客人,娘娘直接将陛下带到内室吧,春寒料峭,娘娘这正厅好像不够暖和,可别冻着陛下了!”
柳绵绵嘴角抽了抽。
看来是躲不过!
她只能面带微笑,又将卫殊往内引。
卫殊的眉梢直跳,夏嬷嬷一口一个太皇太后的,他又不便发火。
反正进了内室,夏嬷嬷总不能也跟着吧!
夏嬷嬷还真的跟着了。
她摆摆手,一路跟随的宫女端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壶酒,两个酒杯。
夏嬷嬷一脸微笑:“当日柳妃与陛下大婚,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边,据说都没有跟柳妃喝合卺酒。今日太后娘娘赏赐这玉楼春,陛下跟柳妃娘娘便共饮一杯,弥补遗憾吧!”
夏嬷嬷顿了顿:“老奴也是职责所在,还望陛下和娘娘不要怪罪,二位喝了这杯酒,老奴马上就走!”
喝了就能送走这尊大佛?
柳绵绵赶紧端起酒杯,“含羞带怯”的看了卫殊一眼。
卫殊的表情冷淡,但好歹也端起了杯子,两人在夏嬷嬷一脸意味深深的笑意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入喉不久,卫殊脸色大变,问:“这酒有毒?”
夏嬷嬷摆手:“陛下莫要惊慌,就是加了些暖情之物而已!老奴便先退下了!”
说完,她麻溜的带着下面的宫女走了并且还带上了房门。
脚步声刚消失,卫殊马上就站起来要走,柳绵绵压着嗓子开口:“陛下,你恐怕现在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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