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将这样艳丽的颜色压住并且不失清新感。
一点俗气的感觉也没有。
仿佛她就是那一支刚从树上攀折下来的石榴花,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柳绵绵的皮肤白皙,露在外面的一段手臂与红色的衣裙交相辉映,当真是冰肌玉骨。
若说有什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柳绵绵这一次还是蒙着面纱的。
夏楚颉目光与柳绵绵相接,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飞快。
他好容易才控制住情绪,快步下台阶,满目星光笑着打招呼:“柳姑娘柳公子来了,快里面请吧!”
“台阶有点陡,柳姑娘可要小心脚下!”
稍微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看得出来,夏楚颉对这柳姑娘非同一般。
原来一直在等的人,就是这位姑娘!
不过这是何方神圣,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名头啊!
众人窃窃私语。
吕伊伊看着殷勤引着柳绵绵上台阶的夏楚颉,气得肺都要爆炸了。
婢女见她火气冲冲一副要上前理论的样子,赶紧劝道:“大小姐,您忍一忍,可别让人瞧了笑话,咱们的重头戏不是还在后面吗?”
重头戏当然就是揭穿柳绵绵的真面目。
吕伊伊深吸一口气,扯出一张笑脸,快步上台阶,站在夏楚颉的身边,娇声道:“表哥,我刚才叫了你几声,你怎么都不应我?”
说着,她伸出手就去拽夏楚颉的衣袖。
夏楚颉脸色尴尬,想将她的手甩开,但是吕伊伊握着很紧,语气里带着撒娇和不满:“表哥,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敷衍我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去跟姨母告状了!当初你可是答应我母亲要好好照顾我的!”
吕母只得了吕伊伊一个闺女,因此对夏楚颉这个外甥十分上心。
从小就对他极好。临终的时候,也的确叮嘱夏楚颉以后对吕伊伊多加照顾。
毕竟暗示后夏楚颉已经是伯府世子。
不过彼时双方年纪相差悬殊,吕母所说的照顾,纯粹就是兄长对妹妹的照顾,然而此时被吕伊伊拿来误导,一时间竟也无法反驳。
吕伊伊一边撒娇,一边挑衅的看了柳绵绵一眼。
柳绵绵置之不理,冲夏楚颉笑了笑后,便跟着婢女一起往后院走。
既然是花宴,那自然是要赏花的。
榕城伯作为榕城唯一的伯爵,虽然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但是在榕城还是颇有分量,从这宅子的占地面前可见一斑。
这伯府比柳家还要大上不少。
不过到底还是能看出颓势的,前院作为门脸尚好,到了后院,虽然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是墙面和门窗上的红漆已然斑驳,看得出有了年岁,却没有修补。
抄手回廊明面上好好的,若是看那隐藏不打眼的暗处,便能看到诸多的腐朽。
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在邺城真正的高门大户出现的。
真正的高门,不仅明面上毫无瑕疵,你去观察这些细节,也挑不出错处。
柳枝压低声音道:“小姐,看来这个伯府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呢!”
柳绵绵蹙眉:“慎言!”
柳绵绵要先去见一见伯夫人,伯夫人的院子里都是女眷,柳星河不便跟着,小厮要带他去别处休息,柳星河摇摇头道:“若是方便,我便在这宅子里四处看看,可以吗?”
小厮道:“当然可以!”
“那你去忙自己的吧!”
小厮应声而去。
柳星河站定在伯夫人院子门口,长身玉立,语气温淡:“妹妹,你去吧,为兄就在这附近,你若是有事,叫一声我便马上出现!”
他是她的侍卫,理应是如此的。
可柳绵绵听了这样的话,却有些耳热。
但见他神色间一片疏朗,丝毫没有故意捉弄之意,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她点了点头,迈过门槛准备往内。
柳星河t叫住她,目光坚定:“妹妹,丁点大的委屈,你都可以不必忍!”
柳绵绵应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引她们的婢女是个话多活泼的,一边带着柳绵绵主仆两个往内走,一边道:“柳姑娘,你兄长对你可真好呢,不像奴婢的哥哥,从来见了奴婢就是要钱喝酒!”
柳绵绵嗯了一声,不欲多谈。
婢女将她引到伯夫人院子的正殿门口,跟站在那的二等婢女交接,说了下柳绵绵的身份,然后对她亲切的笑了笑后,又快步到前院去了。
柳枝拉住她,塞了一小块碎银子给她。
婢女笑的更是高兴,几乎是小跑着走的。
如此可见,平日里像她这样的小婢女,很少能拿到赏钱。
伯夫人的二等婢女目光略到挑剔,将柳绵绵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扬高声音,带着略略的不情愿:“柳姑娘到!”
这一声,屋子里的莺莺燕燕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在首座上的伯夫人,目光更是沉了沉。
但她还是维持着风度,对柳绵绵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吧!”
另有婢女端了凳子过来,竟然是安排在坐末尾!
柳枝眉头紧紧的皱成川字,若是换做从前,就这伯夫人都不够资格面见自家主子,现在居然要主子陪坐末席,这不显然是在打主子的脸面吗。
柳绵绵倒是淡然,示意她不必动怒,安之若素的坐下来。
打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都射过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刚才夏楚颉在门口与柳绵绵殷勤说话,这事不少人都知道了,都想看看这柳绵绵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一向对女人很是冷淡的夏世子迷成这样。
听说都年过二十了,本以为会容貌衰败,却没成想,瞧着她的眼睛额头还有一双青葱玉指,比十五岁姑娘不逊色半分。
吕伊伊在门口纠缠了夏楚颉一番,此时也已经进门。
她一踏入,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她今日跟柳绵绵撞衫了,两人一个是石榴红一个是烟霞红,衣服款式也类似。
一般出席这样的场合,大家都会提前通通气,免得穿成一样的会尴尬,这两位本来就有点打擂台的意思,今日衣服都类似,未免叫人一番比较。
吕伊伊径直坐在伯夫人旁边的小凳子上,抱着伯夫人又是一通讨好,把伯夫人哄得喜笑颜开后,她这才看向柳绵绵,道:“柳姑娘怎么还是以纱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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