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点点头:“太后娘娘说的是。”
太后又道:“若是殿下此番让步也不行,那些人也会得寸进尺的!所以这件事,哀家是最适合出面的人,谁叫哀家年纪最大,是不死的老妖怪呢!”
夏嬷嬷哭笑不得:“太后娘娘您寿比南山,这是老天爷的恩赐,别胡说!”
夏嬷嬷眸光中盛着温情:“奴婢还要借着太后娘娘您的福气,再活个几十年呢!”
太后哂笑一声:“几十年,那就真的成老妖怪落!”
“太后娘娘您难道不想看看江世子的将来的孩子吗?以后要叫您曾祖母的!”
太后听了这话,神情中浮出向往:“哀家当然想,只是小殊这孩子对苏洛用情很深,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从这其中走出来!”
太后担忧若是江殊忘不了苏洛,怕也不会接受别的女孩。
主仆两个是一边聊天一边朝外走的。
因此这最后一句话,一直等在外面的越皇也听到了。
他上前一步,扶住太后说道:“母后请放心,儿臣找人帮小殊算过了,说他这一生,儿子都有九个呢,更别提女儿了!”
太后神色一喜,被烛火氤氲的眉目都焕发出光彩:“真的吗?”
越皇点点头:“儿子还会欺瞒母后不成?”
太后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哎,可惜不是跟苏洛生的。苏洛那孩子,还是挺招哀家喜欢的!”
越皇接话:“朕也很喜欢她,有件事朕一直没有同母后说过。故去的钦天监监正偶然曾帮苏洛算过命。说她命格贵重,是母仪天下之相!”
太后沉吟少许时间后道:“可惜她寿命不长,若是现在还活着,未来可不是要验证……”
她说道这,没有继续朝下说。
就算是一朝太后,立谁为太子这件事上,她也没有发言权。
越皇的眸光却是闪了闪。
如果苏洛还在,江殊不一定会愿意回到皇家。
越皇心内其实清楚,江殊愿意认祖归宗,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只有成为皇子,才有更好的立场与卫璟一较高下。
要不然,始终要矮一个头。
而且,苏洛若是不死,按照夫妻两个的感情,怕江殊往后后宫也不充裕。
甚至可能不开后宫。
若是那样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九个以上的儿子呢!
但是这些话,越皇是不准备跟太后说的。
他扶着太后在椅子上坐定,早就等候多时的太医正赶紧上前帮太后把脉。
韩昭端上来一碗熬的浓浓的姜汤:“太后娘娘,您先喝一碗去去寒!”
太后皱眉将姜汤喝完,哼了一声,道:“皇帝你倒是早就准备好了!”
越皇赶紧蹲在太后的椅子便,低头认错:“母后息怒,儿子是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去麻烦母后,儿子心内也很惶恐不安,还望母后不要生气!”
这一刻,哪怕是年迈的越皇,在太后的跟前还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起来吧,你是哀家的儿子,你在想什么,哀家还不知道吗!哀家是你的母亲,只要是能帮到你的事情,自然是毫不犹豫就要帮的!何况哀家也的确很喜欢小殊!”
她一直很想将江殊认回来。
可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太后深知越皇的难处,从来都没有提过。不过眼下既然越皇已经开了这个头,太后当然是尽全力支持。
她说完这些话,低低的咳嗽了几句。
越皇的神情马上紧张起来,问太医正:“母后的身体如何?”
太医正已经把脉完毕,回道:“太后娘娘染了点寒气,幸而衣服穿得厚,加上又及时的换掉湿衣服喝了姜汤,只要这两日多注意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越皇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好!
太后却蹙眉:“怎么会没大问题,哀家淋了一场雨,重病不起,迷迷糊糊间一直叫小殊的名字呢……”
太医正楞了楞,抬头看着精神尚好的太后,似乎有点没明白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后冲他抬了抬下巴:“你说,哀家是不是不太好?”
太医正联想起偷偷从侧门进入时,看到御书房外的情景,赶紧避开视线,低着头应道:“是,微臣刚才诊断错了,太后您这一场风寒挺严重的,一定不能再受一丁点的刺激,否则情况可能会很不好!”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太医正的医术真是越发精进了!”
太医正擦了一把头上的热汗,无奈的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
没办法,深宫就是如此啊!
这不,太医正满面愁容的从御书房出去,很快就被几个没有离开的臣子拦住,问太后娘娘的情况如何。
太医正摇摇头,眉毛都能打结:“情况很不好,太后娘娘身体本来一直没恢复,前段时间端肃皇后去世,太后忧思重重,郁结难解。如今又添江世子的事情,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各位还是多注意点吧,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太后娘娘……”
太医正在这里停下了话头,但未尽的话,大家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几个等候的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御史说道:“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王御史摇摇头:“你没听太医正刚才的话吗,太后都这把年纪了,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往后怎么办?”
可能会丢性命不说,间接害死了当朝太后,作为一个臣子来说,也会成为心理跨不过去的坎。
两位御史本来是一个是卫璟的人,一个是高达的人,在这一瞬,却异口同声的深深叹息,给各自的主子回消息去了。
淋了一场大雨,大家都受不住,匆匆的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大理寺卿柳公允的马车去而复返,又回到了皇城脚下,并且拿出一块腰牌,在一盏茶的功夫后,重新到了御书房外。
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跪在外面请愿,而是直接被毕恭毕敬的韩昭引着到了越皇的面前。
他已经在马车上换了衣服,又喝了驱寒的汤药,但毕竟年纪大了,这么一番折腾,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颓靡。
见到越皇,他屈膝准备跪下行礼。
越皇赶紧快步上来,一把托住他的手臂,温声道:“柳爱卿辛苦了,咱们之间不分君臣,快快请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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