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眸子亮了:“我怎么没想到,匕首比宝剑小多了,肯定也便宜!”
“父亲已经有宝剑了,匕首更好!”
他踮起脚,在柳绵绵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姑姑!我回去数钱拉!”
他欢天喜地的走了,那一瓶金疮药也忘记带走。
柳绵绵将白色的小瓷瓶拿过来,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她之前为苏洛挡箭受伤,太医正给她用了不少金疮药。
这瓶药的气味跟那个差不离,想来是上好的药。满满的一瓶,不知是还没有派上用场,还是平日里舍不得用这么好的。
柳绵绵将金疮药递给绿柳:“收着吧,说不定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
因为明儿的那些话,柳枝对柳星河的恶意也消散了不少。
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人,表面看上去活得有滋有味,其实翻开内里,千疮百孔。
自家主子就是如此,大少爷也是如此。
殊途同归。
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柳枝近来接触市井妇孺,渐渐的开始摸出了柳绵绵从前的心思。
难怪主子从前对于皇后娘娘百依百顺,尤其是那种目光,带着深深的眷恋和尊敬还有……
可怜的主子。
这辈子的心意不会被发现,更不可能被接纳。
一朵娇花,就要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慢慢凋零。
如此想来,皇后娘娘安排主子出宫,不见得是坏事!
离了那个皇宫,离了她的气息,说不定主子还能有另外一番天地。
想到这,柳枝一边整理着刚才的刺绣,一边道:“主子,奴婢觉得那个榕城伯世子似乎对您有点好感,要不您试着了解了解?”
“别胡说!他于我而言,就是一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柳绵绵看着窗外,眸光淡淡的,“而且我这辈子,也没准备嫁人!”
虽然只是被针扎了下,但柳星河还是不放心。
放轻脚步,想来听一听动静,恰好就听到柳绵绵的这句话。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过了好一会,柳枝轻轻的说:“主子,咱们如今已经从宫内出来了,从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惦记了!”
“您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以后会是如何,这么丧气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绿柳也是劝慰。
柳绵绵点了点头,语气格外温和:“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她是做了退步,但是柳枝和绿柳对视一眼,眉头反而蹙得更紧。
柳绵绵是什么性格,她们跟了这么久,心里自然有数。
若是她强烈声明,说不嫁人就是不嫁人,那这件事说不定还有回环的余地。
越是这么云淡风轻,一副听劝的样子,越是说明她内心已经打定了主意,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柳星河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外,默然了良久,听到屋子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更衣的声音,这才跟着了火一般,快速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晚,柳绵绵心情复杂,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已经到子时,明月西沉,她听得外面响起了笛声。
悠远的,哀伤的,似乎隐藏了无尽的情绪。
柳绵绵听得入神,大约也是累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吕伊伊正正经经道了歉,礼物也被收下,听说还是柳星河亲自收的。
虽然双方多少有点不愉快,但是吕正觉得这是一个好转的契机。
吕伊伊两个月前刚及笄,大越的婚配规矩,女子十八岁嫁人尚且不算晚,所以稍稍再等一等,倒也不要紧。
因为这件事二姨娘有功,吕正便在二姨娘的屋子里又歇了几日。
说来也怪,从前对着她一年都提不起兴趣,这几日却像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每晚都能提枪大战一百回合!
这房中事,吕伊伊是不知道的。
她也不知,二姨娘的腹中正悄悄孕育着什么,她正在筹谋跟夏楚颉的事。
安分了几日,又给吕正绣了一双袜子,吕正总算是松了口,允她出门。
不过不准上街乱逛,去伯府倒是可以。
夏楚颉那一日被柳星河挡了,回来后就闷闷不可。
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未来的大舅子对自己的敌意过于明显了些。
偏偏这柳姑娘没有父母,只剩下一个兄长,若是要议亲,这兄长一关就必须要过,不说长兄如父吗。
这几日,他也着人去请柳星河喝酒,不过都被拒绝了。
理由是:要在自家看着妹妹,免得有居心叵测的人趁机作乱。
夏楚颉总觉得,他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就是在指桑骂槐,说的就是自己呢!
他对柳绵绵有意这件事,伯夫人也知道了。
伯夫人与吕伊伊的母亲自幼感情极好,吕母在临终之前,哀切的将吕伊伊托付给她,夏楚颉大吕伊伊八岁,当初成婚的时候吕伊伊还小,实在不合适。
如今这年岁到不成问题,伯夫人还是倾向于吕伊伊多一点。
吕伊伊是骄纵,那是自家侄女,骄纵点怎么了?
是以夏楚颉说了柳绵绵许多好话,又说了她身份的诸多好处,伯夫人只是兴趣缺缺。
榕城伯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府内的大小事务都是伯夫人说了算,伯夫人的意见也就是他的意见。
这一日,夏楚颉去给伯夫人请安的时候,又提到了此事。
春日渐浓,每年这个时候,伯夫人都要办花宴,夏楚颉是要来讨一张请帖。
以前他从不关心这些事,这一次的帖子要来是给谁的,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
伯夫人喝了一口茶,皱眉道:“没有规矩,就算是要发帖子,那也是我给她发帖子,哪有你一个世子亲自登门送花帖的说法!”
夏楚颉正要说话,吕伊伊的声音响起:“姨母要给谁发帖子呢,可不能少了我的份啊!”
伯夫人脸上马上浮出笑意,看向门口:“是我家的皮猴子来了?姨母这里有什么热闹,哪里能少的了你的份,倒是你,这些日子都没来,是不是把姨母给忘了?”
吕伊伊快步上前,抱着伯夫人的手晃:“怎么可能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姨母啊,我近来是在给姨母绣手帕呢!”
说着,她掏出一方绣工过关的帕子。
伯夫人喜笑颜开,连连夸她懂事,吕伊伊又说了不少好话,这才转到正题:“姨母,我有些体己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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