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黑色的西装,能分明看到里面的白色衬衫,黑色领带,高雅正式气息十足。
交叠起双腿,黑色皮鞋透着一抹干净锃亮。
俊逸的脸冷淡抬起,目光如炬,倘若仔细观察,能依稀看出其中夹杂着几分狠劲……
转瞬即逝,那双淡金色瞳孔又转换成令人发指的惊艳。
由于祁英坐在旁听位,只能看见祁之嘉整体的形象,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今天的形象,确实让祁英眼前一亮。
比起她第一次见到他一身运动装,玩世不恭的样子时,截然不同!
因为莫名多了一个旁听的人,坐在座位上的股东纷纷互相对视,挪了挪位置,时不时地看一眼祁英的方向。
竟然叫个女人来旁听这么隆重的会议,最近的祁氏内部,还真是够乱!
祁英面对这些职场上的长辈,多少还是有些腼腆,咬着唇,手掌极为紧张地握在一起,不知道做什么好。
秘书小姐苏洁倒了杯温热的红茶,放置在祁英的小桌上,同时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提醒说“祁小姐,不必紧张,喝点茶,如果您之后要来祁氏工作,这场会议对您会有帮助的。”
秘书苏洁看的很通透。
此时,祁之珩则是看见祁英的到来后,眸底诧异又惊喜,“之英……”
中年男人想要站起身来,但碍于场合,祁之珩只好按捺着内心的澎湃。
眼眶有几分潮润,心底情绪复杂交织着,但更多的,是激动欣慰!
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父女关系有所缓和?
祁英自然看见了祁之珩脸上的表情,动了动唇,最终睫毛微垂,颤了几下。
安排好了祁英以后,秘书苏洁就已经走到了祁之珩的身边,先是打了个招呼,祁之珩点了点头后,苏洁才走到祁之嘉的身后,将今天的文档放在他桌前。
“小祁总。”秘书苏洁恭敬弯了弯腰,昂头告诫在场的人,“会议可以继续了。”
此时,会议室屏幕放映着近三个月的报表数据……
毋庸置疑的直面下滑。
现场各个脸色如土,终于有人开口——
“祁董事长,我们集团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们的股份占比,现在是只投不出,没有回报,虽说之前的红利我们也占了不少,这个时候应该与公司共存亡,但您也要考虑我们都是有家的人,也要养家吃饭的,可不能一直这么赔下去!”
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气盛轩昂的道,面色尽是不如意,气的拍桌!
他们做股东的,又不是搞慈善!
“张总说的是啊。”
其余股东也纷纷表示赞同,“我们再这么一直赔下去,不是一回事,就算现在换了您儿子过来管理公司,先不说后续会不会有好转,但祁董事长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话落,他们的眼神挪移到祁之嘉的身上,知道祁之珩的打算即将是什么。
心底自有不服气。
不认可眼前的人!
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海归又如何,毛都没长齐,在国外学个经商管理学,回来就能管公司了?
他们看,这祁氏董事长,是昏了头!
所有人几乎都在等祁之珩回应,那些催促的声音,就连祁英听了,都紧张的不行,下意识地抓紧自己衣角,指甲嵌入。
目光侧看向祁之珩……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商人,引领着整个祁氏集团,牵扯着无数利益链。
可在她眼里……
他只是她的父亲罢了,祁英眸子敛了敛,秀眉紧紧皱起来。
下意识,她多少还是不希望所有人将矛头指向他。
“各位股东们,我理解大家的心情……”祁之珩面色如土,沉重地开口说,“作为祁氏的董事长,我的责任庞大,对于公司目前现状,我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经我决定,接下来的公司事宜,请你们听总裁的安排——”
祁之嘉一回国,祁之珩就安排了总裁的位置给他。
当然,这个决定,实则,也是临时……
因为祁之嘉对他说,有解决办法,能让公司起死回生。
祁之珩半信不疑,但也决定给祁之嘉一个尝试的机会。
毕竟现在公司,确实危机……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
这席话一出,众人皆沉默,脸色更加难看!
因为祁之珩的话,相当于没说!
在场的人,当然知道祁之珩嘴里指的总裁,是谁!
有股东甚至站了起来,带头人则是秃顶的张总,对着祁之珩怒斥道,“祁之珩,你这小儿子才多大年龄!马儿都没养好就敢拿出来溜,你这是在拿我们寻开心?!现在公司被什么人针对都没弄清楚,你这简直在自寻死路!”
怒遏的声线,几乎暴跳如雷……
语气里更是讽刺不堪,张总瞪着坐在位置上的祁之嘉,一百个不满意,根本看不起他。
这小子,看样子就不是个好东西,仗着有个好爹,在这种危机关头,过来胡闹跟玩?
成何体统!
“……”被明着骂,祁之珩的脸色自然是不太好,阴沉灰暗。
如果是往前,祁之珩绝对会吭声,可现今,祁之珩一声不吭,就像是预料到之后的祁氏,会是什么样的发展跟结局!
祁英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都觉得这个人说话有些过分和羞辱,很想站起来回怼眼前的人,可她深知自己能力不够。
她是个女孩子,在商界上,她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她目光一直定格在对面坐在转椅上的祁之嘉身上。
倒是有几分担心祁之嘉心底会怎么想。
然而下一秒……
“张总。”祁之嘉淡淡抬起瑰丽的唇,手里有意无意转动着黑色钢笔,“看似,你对我的成见很大?”
他的反应,很冷静。
冷静的不像是这个岁数所能到达的沉淀。
张总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哼一声,“我对你的成见,还不止于于此呢!”
祁之嘉不紧不慢,“无妨,我理解您的心情。”
他抬了抬手,秘书苏洁将桌子上的文件档案翻阅到事先准备好的一页,旋即男人粗粝的指尖定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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