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万钱虽然寥寥,但也总算是钱。臣自会采买粮草整备军械。择日出关。”赵晟冷冷的回答,丝毫不给胡云龙面子,连赵沨身边的太监都感觉到了。
“那便这样吧,今日朝会结束。”胡云龙不想再说,草草便宣布了朝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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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宣室,赵晟和任何人都不打招呼,一骑绝尘而去,只留下匆匆的背影给群臣。
胡云龙一派大多为文官,今日虽然赵晟不太给胡云龙面子,但朝中大小官职都被他们一派所占据。三公九卿等重要职位更是全部包揽,再加上人人有份的封赏,大家很快便把这些不快抛诸脑后了。
退了朝,胡云龙和温云松等人随太子退入后宫清凉殿,别有要事相议。
“殿下,赵晟今日如此蛮横跋扈,将来必成大患啊!”一进清凉殿,胡云龙立刻迫不及待的说道,“如今这长安内外,五只禁军都在赵晟号令之下,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殿下不可不防。”
赵沨还没来得及脱下冕服,一边让太监更衣,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皇叔不是那种人吧?否则当日他和江迢同流合污的话,朕………孤和师傅怎么还有今日?”
“殿下!你宽厚仁慈,怎么懂得这些花花肠子。”胡云龙急道。
“那……依师傅之意,该怎么办?”赵沨从善如流,立刻改了主意。
“依老臣之见,国舅李森现任护羌校尉,麾下有八千多人。殿下何不密诏其进京勤王救驾?无需多伤人命,只需让秦王交出兵权,让他闲养在家即可。”胡云龙眼珠一转,立时便想出一个主意。
温云松听了这荒诞不羁的话连连摇头,道:“李森兵力不过八千,如果全数带来长安,且不论陇右羌人是否作乱,就是这八千之众,如何能敌长安十万禁军?况且李森带着这么多兵公然逼近长安,秦王会安然容他靠近吗?”
“伯齐(温云松)这话有理,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削秦王之权?”胡云龙被他噎住,只能反唇相讥。
温云松面不改色道:“秦王经营禁军已有三年,东西两军司马皆为其死党。如今南北两军将校感其拔擢,更是为其效死命。军中之事,从来都是亲历者情深。江迢苦心经营北军十余年,而终不能掌控,为何?无非就是江迢非军中之人,无与将士同生共死同眠共食之经历,军士不服,纵有权柄,亦不能为我所用。”
“那照你这么说,是无可奈何了?”
“不然,秦王眼下虽然占优,但是毕竟年幼,要想夺得兵权,也并非不可能。”温云松笑道。
温云松刚想接着说下去,只听得殿外高喊道:“东都急报,要呈奏太傅大人!”
胡云龙一听有急报,连忙喊来人进来。只见一名太监满头是汗,进得殿来也不顾问安,便把一封急报呈给胡云龙。
胡云龙拆开密封,一看急报就傻眼了,“东都被围。”
急报上只有四个字,连多一个字也来不及写,可见情势有多危急。
胡云龙面色灰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云松看了却连忙向赵沨奏陈道:“殿下,此事不容耽搁,宜速召秦王进宫商议。东都若失,天下震动。潼关以东恐非大徐所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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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东都洛阳早就没了天下第一城的繁华。中原各地富豪商贾因为薛志刚大军压境,纷纷来洛阳避难,以至于房价每日一涨。
随着人口的增加,粮价也是一日多变,要不是东都留守,大将军赵泉三令五申,粮价只怕突破一石一百贯钱也未可知。
比起市价,赵泉更担心的是军事。
坐在洛阳的大将军府里,赵泉愁容满面。
“大将军,薛军伪左将军薛敬之所部两万多人已经攻破荥阳,隔绝了我军与兖州的联系。”
“大将军,薛军伪右将军薛敏之所部三万多人已经占据弘农,隔绝了我军与关中的联系。”
“大将军,薛军伪前将军薛礼之所部三万多人已经占据南阳,隔绝了我军与荆州的联系。”
“大将军………”
接连的噩耗让赵泉头疼不已,见又有人进屋报讯,便一拍桌子吼道:“又是什么消息?”
那探子不知有变,只能硬着头皮唯唯诺诺道:“大将军,薛军伪闽王薛志刚联络薛军各部大军五十万人正向洛阳合围而来。”
听了这个数字,赵泉几欲绝望。虽然曹万山的叛变带走了两万多人,但洛阳禁军编制与长安禁军无异,剩下的四军仍然有八万之多。
虽然这八万人都是精锐,但职责所系,赵泉不得不一一布防在关键位置。自从薛军北渡长江,各地报警的急讯便如雪片一般飞来。赵泉虽然任着大将军,可以调动全国兵马,但此刻谁又顾得上谁呢?
除了自己直接管辖的八万禁军,别的军马他一概调动不了。
薛军每围攻一处,赵泉便将警讯原封不动的抄送长安,希望皇帝能予以增援。可是事与愿违,所有转送长安的警讯全都被江迢压下,石沉大海。因此,赵泉不得不一一撤兵,退保更重要的地方。
可如今,中原各大要地都被薛军所占,赵泉处处退让之下,也只剩下洛阳一座孤城。
虽然手握八万雄兵,但面对五十多万薛军,赵泉处处掣肘之下也难以施展拳脚。
“大将军,敌军大举来犯,洛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的。是战是走,还请大将军一决啊!”一旁一名白净面皮的军官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御,你把话说清楚些。什么是战是走?走哪去?走就是逃跑!堂堂大徐的大将军,如何可以不战而逃?传了出去,大将军还怎么带兵?”另一名大腹便便的黑胡子将官立刻反唇相讥道。
“丁汉,你们后军一直驻在洛阳,兵马齐全,建制完整。可我们前军在豫州和薛军连打三仗,两万多人已经剩下不到一半可战。你有余力打,我拿什么打?”刘御一听丁汉戴高帽子,立刻便跳起来喊冤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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