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刚示意左右接过玉玺,连忙下马亲自来接。他扶起赵泉,殷勤地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道:“韩卿(赵泉字)能弃暗从明,寡人自当与卿同享富贵!来人啊,备马!”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主公能绕过臣等的死罪,已是大幸,又安敢贪图富贵。”赵泉一脸的惭色,他倒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惭愧。身为一国大将军,掌天下之兵却一枪不放而降。消息传了出去,必定会天下震动。
“韩卿客气了,两军免于交兵,这就是免了多少生灵涂炭,多少家破人亡啊。这无上功德,当得起大将军之职!来人,马呢?”
左右赶紧牵过一匹骏马,赵泉也不再推辞,和薛志刚同时上马,并缵而行。吕芃手一挥,薛军最精锐的虎贲军随即举着接天蔽日的旌旗紧随其后。
傅锐站在洛阳城头,他连日来闭门不出,已被排除在新朝重用的名单之外,但职责所系,献城之日他还是要出来露面。此刻放眼望去,只见城外薛军漫山遍野,戈戟林立,薛军将士个个身高马大,面色红润。比起自己面有菜色的禁军士兵,真是天差地远。
薛志刚和赵泉并缵而行,很快就来到了平城门下,光禄大夫刘思以下各公卿纷纷下跪以示诚意。然而,给事中韦权无动于衷,在一片下跪的人群中鹤立鸡群。
“老头,你为什么不跪!”刘衡大怒,驰马来到韦权面前喝到。
“臣有本启奏!”
“哦?”薛志刚颇出乎意料之外,一捋长须笑道:“卿乃何人?所奏何事?”
“臣乃前徐给事中韦权,所要奏的,是汾阳侯刘敏图谋不轨,意图加害明公!”韦权朝人群中跪着的刘敏一指道,“明公不信,大可搜检他的身,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身怀利刃。而且还有同党!”
刘敏一听,脸色大变,起身反骂道:“韦权,尔世食徐禄,不思报国反而降贼倒也罢了。老夫情愿一死以报君恩,你也要点破,你良心何在?”
刘敏是刘衡的叔叔,刘衡自然不愿意相信他还向着徐朝。但是随着薛军士兵从他怀中搜出了一把利刃,一切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
吕芃撇了一眼刘衡,见他脸色青白,也不想让他出丑,只得喝令士兵将刘敏推出去。
“且慢!”薛志刚唤回了押解刘敏的士兵,下马来到刘敏的面前,努力作出一副和蔼的样子,笑道:“汾阳侯忠于徐室,忠义可嘉,但徐皇龟缩于长安避而不战,天下十之八九早已不听其号令。君又何必死忠于前朝呢?”
“我刘氏一门忠义,今两人做贼,我若不刺尔等,岂不是让我刘氏一门尽成乱党!呸!薛逆你也配开朝立代!”
刘敏一面大骂,一面兀自挣扎不已,希望能挣脱出来,好歹打薛志刚一拳,也算是尽了忠。可薛军士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虎狼之师,别说区区一个刘敏,就是再来两三个都能死死按住。
“主公,看来汾阳侯一时间说不通,不如暂且押下去,献城仪式不能耽搁啊。”吕芃悄悄地提醒道。
薛志刚无奈的点点头,薛军士兵立刻把刘敏架了下去。鼓乐手立即吹响号角,庄重的入城仪式继续进行,韦权也熟练地跪下,恭迎薛军入城。
有了刘敏的例子,刘衡指挥各军抢先一步进驻城内各个要道,谨防再出现意外。可似乎除了刘敏以外,并没有第二个人想要反抗。就连之前调门喊的极高的吴迈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留守的官员除了个别有病不便出门的和有职守在身的除外,基本上都在城门外跪迎了。刘衡一一点名后确认了人数,才让薛志刚入城。
入得城去,高大巍峨的城墙后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幸而洛阳身为徐朝皇城,早就在街道两旁设置了行道墙。高达两三人之高的宫墙隔开了普通百姓,薛志刚行走在铺满黄沙的御道之上,恍若隔世。
就在短短几个月前,他还只是在官威之下苦苦哀求的闽州土豪。自从弟弟薛志强“战死”在塞外后,薛家在朝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本就地处偏僻的闽州,外加朝中无人,薛家俨然成了各方势力追逐的一块肥肉。
凭借着薛志强在朝中同僚们的感情,薛志刚这几年来拆东墙补西壁,勉强维持。可江迢新派的刺史则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新刺史方一上任伸手要钱不说,一开口就要闽州今年进贡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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