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突然堆了这么多东西,圆子围着嗅了嗅,过了一会,他摇着尾巴走开了。
祁云清神情微不可见沉了沉,严钰是单纯感谢,还是冲着苏槿?
明明已经钱货两清,大可不必送粮食。
想到这里,他看向苏槿,她的神情微微纠结,似乎在想什么事。
突然,她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对在了一起,她询问道:“云清,你觉得如何?”
两人过日子,凡事最好有商有量。
杜绝吵架。
她这样,祁云清心里那些不安的小心思消散了,随即失笑了一声,伸手揽着她的腰,“你看着办就是。”
苏槿想了一下,还是收下,这时候正是米吃紧的时候,她不能跟米过不去。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几袋米捆绑不了她和严钰。
随后她欢快的决定,“云清,下午你把米给阿公他们拉两袋去,这时候肯定不好买米。”
“好。”
祁云清应了。
……
县城,玉阁,二楼的独间
淡紫色绸袍的男子倚靠在古色古香的檀木椅上,狭长的眸子微眯,双腿交叠。
突然传来敲门声,以及一道恭敬的声响,“二公子。”
“进来。”男子漫不经心的坐起身。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一名穿着墨青色短打的小厮,他恭敬的行了个礼,“二公子,米已经送到了。”
说话的正是明福。
严钰挑了挑眉,放下交叠的长腿,“她有没有说什么?”
他虽语气淡淡,明福却感觉他带着几分认真和迫切。
不过他也不敢妄自猜测二公子的心思,微低着头,“没有。”
他话顿了一下,又道:“小娘子似乎不太欢喜。”
闻言,严钰神色未变,随意道:“她要是欢喜……”话没说完,他便笑了两声。
之后他也没再继续说,又靠回了椅子,悠哉的端了一杯茶,抿了几口。
她要是欢喜,他便不会这般……
魔怔了
这人果然是“贱”骨头,赶上去受虐。
其实他也说不清对苏槿是什么,只是潜意识里她适合他。
……
一晃四月离去,五月携着盛开的荷花悄然到来。
这日上午
去往西山,路过顾家的荷田,苏槿瞧见几个孩子勾着手摘不远处的的荷花。
时不时的观望,应是怕被主人家发现。
苏槿瞧见其中一抹矮小的身影晃了晃,她连忙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那抹小身影拉住。
她沉着脸呵斥道:“怎么跑着来玩了?要是跌下去怎么办?”
荷田比稻谷的田要深许多,里面水虽不多,但软泥吸附力强,苏溪六七岁的孩子,摔进去很难爬起来。
苏溪规规矩矩的站着,紧张的揪着手,“阿姐,我错了,你不要给阿娘说,阿娘会打我。”
苏槿请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给她个教训,“下次别在这玩,你要想要荷花,阿姐等会问胡叔要一朵,晚些给你送来。”
苏溪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看着一群孩子远离荷田,苏槿才继续往西山而去。
此时,牛老头子们在安院门,正在纠结木栅栏门是安木门里面,还是木门外面。
今天一早镇上的人送了门来,屋子里的都装好了,只有远门没装。
瞧见苏槿走过来了,牛老头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憨实一笑,“我们正想喊人来问你,这木栅栏门安木门的前面还是后面。”
这事苏槿给苏峰提过,但苏峰走镖还没回来,“安木门前面。”
家里人少,偶尔她和云清要出去,李荷一个人在家,她不太放心。
虽然不见得多一个木栅栏门能防盗,但多少还是有些用处。
“好。”
牛老头子等人闻言将木栅栏门立起,这木栅栏门用的是黄梨木,很厚实。
敲敲打打,人多,很快两扇门就安好了。
牛铁使劲的扯了扯两扇门,看安结实没。
牛老头子喘了一口大气,随后想到什么道:“槿丫头,这里里外外的门已经换好了,除了搬床、和挖池塘就没啥事了,明天用不到这么多人了,我们拿一半的人去继续开垦山地吧。”
这房子一天五十文的工钱,开支可不少了。
他们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自然得替小祁家着想。
原本收这铜钱他老脸也不好意思,同苏槿说过不要,她却说不要工钱,就不喊他们建房子了。
如此只得尽心一些。
苏槿扫了一圈,落在没安青石板的土坑里,“晚些我会说。”
“牛阿爷你们等会你们去山上移几颗桂花树和茶花,桂花树摘池塘的旁边,茶花围着院子边种就是了。”
之前她特地嘱咐过让留出些地方种树和花。
院子太大了,空空荡荡不太好看。
“成,等天稍微阴点,我们就弄,好成活一些。”牛老头子笑呵呵的一口应下了。
苏槿点了点头,随后去了小池塘那边,土坑下四个人朝着不同方向挖。
突然投下一抹阴影,四人都抬头看了一眼,瞧见是她,异口同声的打了声招呼,“云清媳妇。”
苏槿笑着回应了一声,随后视线落在左边穿着补疤棕色马褂的中年汉子。
她腆着脸道:“胡叔,我同你说个事。”
被点名的胡元礼抠了抠头,不明所以,“啥事?云清你直说就是。”
“我想问胡叔要一朵荷花。”苏槿道。
闻言,胡元礼憨厚笑道:“云清媳妇尽管摘就是,不是啥值钱的玩意。”
苏槿知道莲心可以入药,到时候卖给药铺也有几文钱,哪好意思多摘,“谢谢胡叔,我只摘一朵。”
“别谢。”胡元礼连连摆了摆手。
之后苏槿去了屋里,细细瞧着,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没建好。
地面这些很干净,显然已经被牛老头子等人扫过了。
慢慢悠悠她上了二楼,脚踏在木板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二楼是木头撑着,不可能安厚实的青石板。
她站在阳台,能看清整个村子,高低不一的屋檐,几户人家屋顶冒着炊烟。
进了最里面的房间,房间的大小是楼下的两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苏槿却渐渐勾起了唇角,以后这里是她和云清的家了。
下面的牛老头子抱着碎木出去丢,瞧见一抹淡青色欣长的身影朝这边远远走来。
他丢了碎木,又进了院子,抬头看向二楼从房间出来的苏槿,“槿丫头,云清来接你吃饭了。”
这几天,每日将近午时,祁云清就会来接苏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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