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千完全没有想到在他记忆中可以依靠,并且可以心安理得的抱大腿的人,反而把他杀掉。
临死前,眼睛都没有闭上,死不瞑目。
这个保安不是人。
心里这么想着扛着一样愣住的林朝晖,拔腿就跑。
一个活生生的人之前还在我面前蹦哒,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被别人秒掉,想想确实也觉得让人不舒服的,可那也没办法,逃命要紧。
我自己不过是小命一条。
而且我还负重扛着别人。
现在是小命两条。
打不过,只能跑。
像是这种鬼地方,就算是能够碰巧遇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只能近而远之。
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刚从那个大铁门跑出去,是一个幽深的小巷子。
那一段路有灯,灯光暗晦不明,却并没有因此而熄灭掉。
我手里还举着长明灯,不敢收回去,精神紧绷,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而,就是我要快跑到主要看到自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
在灯火阑珊处的树影下猛然间出现了一辆没有牌照的出租车。
这辆出租车似乎很少,以前就停在那了,只是因为刚才距离太远,而且,又是在大树的树荫之下,所以很难看到。
可现在,我有点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敌还是友?
注意力被迫分散开,跑路的脚步也逐步地慢了很多。
他是谁?想要干嘛?
如果要动手的话,为什么要等我过来?
这个人……
在这个时候迈着那修长的腿,站在了我眼前的灯光之下。
“是我!”
语气淡淡的,清冷中却带着不知名的情感。
几乎是他一开口,我就立刻分辨出说话的这个人是谁。
高挑的身影,黑色的风衣,修长的腿,脚下踏着一双白色运动鞋。
侧背着不大不小的书包,书包微鼓起,里面被晒满了东西。
背后还背着几根很长的桃木剑。
如此穿着,有点不搭。
可看见他本人随意,却觉得格外好看,又顺眼。
是言溯。
他怎么来这个地方的?
我盯着言溯,跑进之后,对着他的脸,狠狠的看了几眼。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能碰到高智商的大脑,正好可以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就算是不能,至少也能坐上言溯的顺风车。我正要兴奋的和言溯挥挥手。
“你……”
言溯见我过去,“什么都别说,什么也别问。”
直接拿着他的桃木剑,对着我挥动了几下,把我拎起来,掉头就跑。
我被他扯着跑,后背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了很多。
什么鬼?
言溯见了我之后拿着桃木剑干什么?驱鬼还是辟邪?
在跑路的过程中,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言溯也是拿着一把桃木剑,一马当先,万夫莫开的,拎着我就跑。
而当时的情况是,因为我的胡说八道,还有大声嚷嚷着有鬼。
叫醒了那个无灯路上的鬼物们。
那么现在呢?
这么想着,我的心脏,碰碰的跳动了两下。
后背有点凉。
难道说我背后背着的一直都不是活人?
我条件反射的看着直播间里的屏幕上,就是刚刚的那个路灯之下,站着一个我刚才认为特别弱小的林朝晖。
林朝晖双脚着地,脚尖踮起,他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我,眼神迷茫,似乎没想通其中的原因到底如何?
我忍不住逼出几分冷汗。
因为我看到林朝晖的脚尖并没有任何的影子。
林朝晖不是人?!
我从头到尾背着的原来都是一只鬼,怪不得他说,他能够看到小女鬼,怪不得他见到与这个世界不符的东西,还能那么的淡定。
原来他自己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怪不得把他背起来的时候会那样的沉重,那本人却是轻飘飘的如一根鸿毛。
可是,我把林朝晖送到医院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林朝晖是什么时候变成小鬼儿的?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死掉的。
但,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因为我这个案件的当事人,在这个灵异事件发生的过程中,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单机,我本人都蒙在鼓里没发现。
林朝晖没落的站在那个灯光下,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没有离开,却也没有来追我。
我用直播间看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我肉眼所看到的没有任何变化。
言溯是言溯本人没错。
那问题又来了,言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是说好了,我要一个人去寻找我的武器吗?他要留下来去安排公司里的事来着,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
稍微眼睛一撇,直播间里的弹幕密密麻麻的再次飞跃起来。
秦奋的辣条君:我家正宫出来了!
莉莉小公举:啊啊啊啊!放在手背上的那只手,让我来!
求宠爱的大头:这剧情让我一脸懵逼,到底什么情况呀?求解释。
蛋总:哎呀我去!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弱鸡小弟,没想到他才是隐藏在人群中的终极BOSS。
智障宝宝:好久不见了,呜呜呜,快要帅哭了
花生猪肚汤:同问解释。
红烧猪大头:就我以为就只有我一个人没看懂,没想到我的队友从来不是我一个人
娃娃说泥煤:这很明显呀,我们大雨背着那个人,其实一直都不是活人可是大雨本人不知道,所以作为正宫才在这个正义的时候跑出来解救她呀!这才是正确的CP
V5Kitty猫:看个恐怖片,还要被迫吃一波主播啥的狗粮,我也是服气!太尼玛甜了【PS:搞得我自己都想谈恋爱了】
撸一发发:谁说不是呢?
今晚打老虎:楼上的,你们这么说就过分了?一个人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你不是还有自己的左手?
泡泡爱吃糖: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我大晚上的都激动的睡不着觉,想看次大大主动发赤糖还真的不容易。
老衲法号糜烂: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云深的麻辣酱:看到我们家男猪角出现结就了大雨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大半夜的还有一点背后发凉,是怎么回事?
龙城大街张半仙:真的是捏了一把汗,那种鬼地方主播,你也敢去闯荡。真的是不要命了吗?
老司机带带我:我说你们这大晚上的,怎么还这么热闹?要发糖,要发糖,要发糖,嘤嘤嘤
非坑勿扰:观看主播的作死日常,该中的开头猜中了过程,甚至猜中了结尾,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恩爱秀的……秀儿,哥哥想你了!
镇江掌柜:哎,我说大雨,你就和咱们言大大跑了?也不管管你背后的那个?我怎么觉着这个小林子,是憋着气,想要搭个大反派来着的暗线。
遛白犬的窦哥:同道中人。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想。
腿长二米八:听到了没有,记住这个叫做林朝晖的小个子,说不定在以后的那天要考的。
秦奋的辣条君:唉,不知道为啥,每次看到大雨和言大大在一起的时候,我在镜头的这一头姨母笑,可是心里偶尔还会觉得,好不甘心呀!为毛和言大在一起的不是我?
居居我老公:对呀对呀,为什么天下的帅哥都是别人的?
路边的二哈:辣条我劝你别想多了,我们言大就只喜欢我们家大雨一个人而已。
老郑掌柜:就是就是,这也是剧情设定呀,如果说言大大我还没有和大雨在一起,就突然之间变了心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你还会迷恋这个男人吗?早就对着他货圈圈叫着渣男好吗?
勤奋的辣条君:这么想起也是。
智障宝宝:我不管,我不管,反正言大大,只能是我的。颜值就是正义。
……
看着急转,直下的弹幕如此,恐惧的内心暂时得到一定的缓解。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看着镜头那一边的逗比在相互聊了起来,莫名的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有爱的。
我盯着牵着我的手,一起跑路的人,心里某个地方暖暖的。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感情。
让人觉得很温暖,让人觉得被在意,让人觉得你就是某个人手中的宝,永远被于捧在手中间,永远不会被嫌弃。
跑出了那个小巷子,站着几乎没有多少车辆经过的大街上,周围稀稀松松的人很少。
已经12点过去,路上还有许多行人穿着短袖短裤在外面歇凉。
可是我并不觉得这个天气很热,反而觉得现在的这种天气有点冷。
言溯左右看了一眼,问了我一句。
“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
如此突如其来的问话,是为哪般?
不过猪到底是怎么死的?
嗯,说到猪的结局也只有被人养着,然后被人杀掉,然后吃肉。
“被杀?”
“和你一样,笨死的。”
“……”我收回那句话,根本就不是被捧在手心的宝,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笨死的辣鸡。
“你知道这样说会失去我的吗?”不开心。
言溯越发嫌弃的眼神。
“那你就滚远一点。”
我蹂躏一把头发,把外套向自己扯了一扯,还是感觉有点冷。
“你刚刚不是已经滚远了吗?是你自己把我找回来的。”
不过话说到这里我还真的有点好奇,言溯这怎么知道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我会出现在那里的?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言溯坐在暗处,神采不定。让我有点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我这里的手机里装了定位。”
“哦。”也对,他还有一个副业是黑客来着。
这可是一个只有高智商才懂得的职业。
费脑子。
而我就没这个脑细胞。
“所以你是来救我的吗?
言溯:”不是。“
我:”那你是来干嘛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从这里散步,刚好碰到我?“
言溯:”有人告诉我,你马上就会有血光之灾,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美人遇到危险,有人来相救,可救我的这个人不到一句安慰的话不说,反而说我笨,又说我蠢。
我……扎心了,老铁。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口中的那个有人说是谁?别让我膜拜膜拜。“
世界上还有提前能预感到别人有危险的这种人吗?
特异功能的人太少见了。
严重怀疑言溯是骗我的。
毕竟,我自己的智商摆在这儿,他随随便便的两句话就能把我骗得团团转,而我自己还深信不疑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比如说刚刚见面那会儿,言溯这家伙见我过去,明明知道我带着其他的目的,然而却借着这个目的故意接近我。
其实,他一直都以为就是白胖纸。
言溯在暗处没有答,我也没有说话。
陷入沉默。
我想了想这是私人时间,干脆关掉了直播间。
有些话不方便对着其他人的面说。半个小时后,某酒店。
我洗完了澡,披头散发的坐在他对面,一点也不矜持的用手充当筷子,大口吃肉。
”你怎么在这儿?“
言溯目光如炬。
”我在等你。“
我以为他会骂我,我以为会等来劈头盖脸的一顿揍或者是讽刺。
可言溯如此柔和,这也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了想脑子里说能够想到的用词,思考了好久都没有想到该用什么来回答她才好,索性就不回答。
”嗯。“
言溯见我对食物如此饥渴难耐,对他爱搭不理的,站起来一个转身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关上了门,看着那道紧紧关闭的门,我摇摇头。
他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这个时候要不要去哄一哄?
呃,还是不要了,我们之间又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那种关系,这种关系的?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最好也不要产生不该产生的关系才好。
这么坐着一番心理建设,心里稍微舒服了好多,但是某个地方总是有点酸涩。
大床的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桌子。
桌子上面,堆着三盆小龙虾,大大小小的外卖包装盒,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包装略微有点精美的蓝色盒子。我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打开一看是个做工漂亮的蛋糕。
我想了想,
看着,满桌子的吃食,突然觉得我自己有点没良心。
我以为言溯铁定不会理我了,没想到在十分钟之后,他自己拿着很大的毛巾走进来,直接丢在我头发上。
”把头发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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