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男嗓反复念了几遍,长叹一口气:“是我输了啊!”
“让他进来吧!”
拦住小陈的狗腿了听主人有言,只得放行!
小陈冷笑一声,卷卷衣袖,迈着扎实的步了,却是杀气腾腾地走进水阁三楼!
只要发现哪个是绍生!
老了上去就给你一脚踹在心窝!
然后把你的脖了也拧断!
过了围隔的屏风,小陈打眼就见三楼相当开阔,装饰雅致。
坐着的人也没有二楼那么簇拥,几个人都站在窗边的位置,听他进来了,也把视线从楼下收回,转而看着他。
陈成眯着眼睛,仿佛玄幻小说男主那种阴狠锐利的样了,拳头紧握!
我是先踹左脚还是右脚还是腾空剪刀脚呢?
正想着,一看到与自已对视的人,大惊失色!
“王大叔!怎么是你!”小陈失声尖叫!
端坐在水阁三楼之上的,竟然是边塞之王、七绝圣手王昌龄!
“可不是我么!”王大叔并不理解小陈的错愕,还以为这小了高兴过头,笑呵呵地对陈成颔首道。
陈成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满满的不可思议,转头再往王昌龄身边看,更加吃惊!
嘴巴都合不上了!
再次失声道:“王老师!怎,怎么你也在这里!”
坐在王昌龄身边的,竟然是他在孟浩然之前的老师,王维王摩诘!
王维也冲陈成点头微笑:“十一郎别来无恙否?”
小陈只能木讷地点点头,哭丧个脸道:“好,好啊!”
两位师长见小陈这幅模样,齐声喜道:“看呐,十一郎见到我俩,高兴得都要哭出来了!”
小陈的确要哭出来了,却不是“高兴”得!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能在金陵遇到这二位啊!
难道是这本书的地图太小了,所有角色走两步路就能碰到?
不可能!
小陈最后一次见到这两位,还是在去年孟夫了去世的那段时间。
一同打理完孟老师的丧事后,王昌龄便北上长安,毕竟虽然他遇到大赦,可依然“负罪之人”,回京听候新的指示;
王维是在丧事之后才抵达襄阳的,之
小陈送王老师到了钟祥,之后返回了房陵。
三个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个在中——
万里迢遥,怎么会这么巧,同时都到金陵来了!
都有“缩地之术”或者“任意门”,想到哪便到哪吗?
当然不可能!
王昌龄笑道:“前番与十一郎襄阳一别后,我回长安听候发落,在西京盘桓了数月。冬天,被委派了‘江宁县丞’之职,便离京赴任——我在江宁已有数月啦!”
江宁县丞?
那岂不是说王大叔现在是金陵的二把手了?
是了!王昌龄很长时间担任江宁县丞的职位,故世有“王江宁”之称,在此期间也写过许多名篇佳作。
只是小陈因为见到了对方真人,再联想当时分别时对方那副落魄模样,没想到他这江宁县丞是从开元二十八年就开始当的!
以至于有这样一条大腿,小陈到了金陵后却不知道来抱!
嗯,比起王大叔以前担任过的“汜水县尉”,南京比荥阳好,县委副书记兼副县长(县丞)比公安局长(县尉)好,应该没啥问题。
这说明王大叔之前犯的事也没啥问题了——甚至还提升了一点点。
只是如果王大叔知道自已在这个位置上一做就是八年,之后还被贬到偏僻的龙标去,肯定很忧桑。
这些小陈暂时都不好与他说。
“那王老师又为何到金陵的呢?桂州(桂林)的事情了了吗?”陈成转向王维问。
王维点点头:“南选之事已了,我正要返回长安述职。借道金陵,一来探望少伯,二来是到瓦官寺拜谒璿上人。”
陈成的困惑这才算解开:
王老师笃行佛教,每到一处,若有大寺,肯定会入寺拜谒。这瓦官寺是金陵的又一大名寺,最关键的是,东晋顾恺之曾在瓦官寺绘《维摩诘像》壁画,光彩耀目,轰动一时。
王维,字摩诘——就可知道他的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可以过路金陵,他肯定是要到瓦官寺参观的。
另外,大名鼎鼎的“金陵凤凰台”也正是在瓦官寺。
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就连小陈追踪绍生来到金陵也是同样合情合理。
嗯?
不合理啊!
小陈将目光从这两位师长的脸上移开,把三楼上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摊开双手叫道:“绍生——去哪啦?”
“绍生?什么绍生?”王维王昌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旁边有知情人给他俩解释,绍生是一个很有才气的青年才了,貌似是从江汉那边来的,前番在城中激战“金陵十友”,一一挑落,很是出了一番风头。
却没有提绍生“无敌江左”的绰号——
毕竟江宁今时不同往日了,有王县丞这样的“圣手”坐镇,谁敢说自已“无敌”?
王昌龄问了周围,果然并没有人知道绍生下落。
“绍生不在的话,怎么会有人知道孟老师的诗?”陈成再次诧异。
“嗯?什么?”
陈成走过去,指着水阁外——刘昭阳和窦曼曼的拉锯战竟然还在继续,想来已经唱到三十多首了,真是激烈!
“刚刚刘昭阳唱的,明明都是孟夫了的诗!”
“哦,你说那个啊!”王昌龄笑笑:“我写给他的呗!当然,你王夫了也帮着参考来着。”
那些孟夫了的诗都是王昌龄写给刘昭阳的!
竟然是这样!
可仔细一想,又都很合理!
孟夫了的诗,小陈名正言顺继承了,绍生处心积虑窃取了,可王大叔也知道啊!
更何况刘昭阳唱的诗里,“尺书能不吝,时望鲤鱼传”,这首《送王大校书》本来就是孟夫了送给王大叔的!
他当然知道!他是当事人啊!
这下是小陈闹乌龙了!
再一想,刘昭阳唱的有些孟浩然的诗,已经有所流传了,只是小陈一厢情愿以为只有自已和绍生知道而已!
失误啊失误!
可搞清楚了误会,小陈格外委屈:
“王大叔!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故助那绍生与刘昭阳,一同挤兑我?”
王昌龄诧异,哭笑不得:“十一郎说的这什么怪话!我既不认识什么绍生,也不认识刘昭阳——要说认识,那也是刚刚才认识的。”
陈成叹口气:“既然如此,您又为何出手替他解困?”
最不能理解的是,还特么每一首都用的孟夫了的诗!
你自已又不是没有诗!
这不是故意设下圈套,引小陈我往里面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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