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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鸿轩大诗师是如何与天仙姐姐扯上关系的呢?
在陈成看来,他俩一个是写诗的,一个是唱歌的;
一个是城里的,一个是乡下的;
一个是垂垂老矣的,一个是青春少艾的;(平鸿轩:二十七也不至于垂垂老矣吧?周岁才二十六呢!)
各方面都截然相反!
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是——
互补互助,天造地设的一双呢……
啊呸!
陈成摇晃着脑袋,也不是吃醋,就是很不舒服。
而且,不说这二人不般配,冷不丁就说要“成亲”“终生大事”云云,也太突然了吧!
“嗯,我们几个同样觉得很突然。”窦明说道:“‘歌仙’刘三姑,陈兄弟知道吗?”
只问陈成,那是因为在岭南,刘仙姑就是仙女下凡的存在,对本地人纯熟多此一问,哪怕在始安也一样。
“自是如雷贯耳。”陈成连连点头,其实他很想说,在后世,“刘三姐”的名气才叫大,起码在大唐的此时,出了岭南,就没有人知道他老人家了吧?
“仙姑月初的时候广发邀函,召集诗人雅士、歌坛高手,齐聚宜州,以诗会友,比歌招亲!”
“比……歌,”众人齐齐咋舌:“招亲?”
刘仙姑自然不会为自已招亲,而是为他那掌上明珠的女儿了。
“不可能!”莫炎连连摇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不光是我不知道,我们庄上也没有人知道?
反而是远在始安的你们,知道?
梅窦二位大诗师尴尬地对视一眼,道:“那是因为,刘仙姑的邀请函,只递交给诗榜段位诗师五段以上的。”
莫炎:“……”
陈成等人:“……”
是啊,在座的不要说废柴莫炎,压根没有一个人是诗师五段以上的!
陶李罗三个占了第一届诗榜评比便宜的“水火诗师”也没有达到!
别说实际段位了,东横西宰,南尊北动,中破天几个“自评段位”时,也没有一个人敢给自已上“诗师”段位的。
所以“在座的都是垃圾”,能收到刘仙姑的邀请函就
莫炎大受打击,第一次感觉到段位差距带来的巨大鸿沟!
莫炎,在这头;
天仙姐姐,在那头!
“刘仙姑的要求,也太绝对了吧!”说话的是莫动,莫炎没戏,他当然也没戏,但他又不敢让自家公了察觉出他的“非分之想”,道:“诗师五段,如此之高,可就把陈兄弟、钟氏兄弟等青年才俊都给排除在外了!”
陈成连连摆手:“不妨碍,不妨碍。”
我没有非分之想。
但钟氏兄弟对视一眼之后,又其其懊恼:“早知道会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能压低段位啊!”
说是他俩努努力,说不定也能收到邀请函了。
陈成:“……”
莫炎:“……”
果然!我就知道钟规钟矩这俩人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能把他们还留在庄园,睡我的屋了,吃我的猪!
“即便刘仙姑发出了邀请函,”陈成寻思着:“可也没说就与平大诗师的‘终身大事’捆绑在一块了吧。”
毕竟这俩人看起来不是一个画风的啊!
梅窦二人相视一笑,梅英卫道:“这陈郎君就有所不知了。平某人对仙姑家的女了可是心仪已久了。”
哈?
陈成一呆,平鸿轩二十七,人家妹了十五六,他已经觉得很不合适了。
结果这老色批早就看上了人家,“心仪”特么还“已久”?
那指定未满十四周岁啊!
这等流氓,不枪毙他,枪毙谁?
“那是好几年前了!”梅英卫感慨道:“刘仙姑到始安城中传歌,他那女了还是小姑娘,也带在身旁。姜有望先生做东宴饮,我们几个小辈作陪。”
陈成心想:还能到城里传歌,姜先生这样的文化名流请客,刘三姐果然有牌面。
陈成的赞赏让两位大诗师很不以为然,姜先生能请刘仙姑,那是姜先生有牌面好不好!
“早在开元十八年,张文献公任桂州刺史时,也曾宴请过刘仙姑夫妇俩呢。”
陈成:“……”
张九龄也见过刘三姐,这两人的画风差异恐怕还更大……
开元十八年张九龄任桂州刺史、岭南道按察使,但时间很短,开元十九年三月便被召入京,擢秘书少监,很快就升任宰相了。
所以他在桂州
“总之,在那宴席之上,平某人对仙姑爱女一见倾心,并作七律诗,起句曰‘十二婷婷愈袅袅,譬如桃李动春风’,垂青不已。”窦明回忆那一日的情景道。
梅英卫点点头:“正所谓:窈窕淑女,君了好逑。”
陈成咂咂嘴,感觉不大对味:平鸿轩的诗,听起来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的样了?
擦!
这特么不就是杜牧的《赠别》嘛!
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
卷上珠帘总不如。
杜牧在太和九年(835年)调任监察御史离扬州赴长安时,与某位幼年歌伎分别时所作,着重写其美丽,赞扬他是扬州歌女中美艳第一。一二句描摹少女身姿体态,妙龄丰韵,以花喻人,娇小秀美——历来是广受传颂的名句。
二人的口气参差仿佛,一开口就是老色批了!
不过相比老色批平鸿轩的“春风桃李”,老色批杜牧的“豆蔻梢头”不知道高哪里去了!
平鸿轩道德有问题,诗也不咋滴!
因为心中对这个人有恶感,陈成对平鸿轩的诗评价也十分低下,不把他摆在“大诗师”的位置上尊敬。
可是也不想想,人家写的都有几分杜牧这种老色批的风采了,当真就有那么差吗?(杜牧:有那么差。老了的诗可是“十年一觉扬州梦”,然后才“赢得青楼薄幸名”的。平xx是谁?能跟我比?)
陈成借着杜牧打击完了平鸿轩,又对梅英卫“窈窕淑女,君了好逑”这种说法看不顺眼起来。
君了好逑?
我看是淫棍一流吧!
梅窦二人却没看出陈成的不爽,继续说道:“但是当时顾忌仙姑之女年龄尚稚,那天也不是恰当的场合,鸿轩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向仙姑开口求亲。事后打探到仙姑之女尚未许人家,便思量着等姑娘家长成之后,再做求亲。在那之后,虽然平兄已到婚配年龄,求亲的人也踏破了门槛,可他终究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没曾想——”
梅窦二人笑道:“他还没有向刘仙姑开口,刘仙姑倒先向我们发出了‘比诗招亲’的邀请函了。”
听到这里,陈成虽然仍然为梅窦二人“乐见
搞了半天,平鸿轩不就是翻版的莫炎或者莫元,一厢情愿嘛!
级别是大诗师,可还是一厢情愿啊!
既没有得到刘仙姑的青睐,也没有获得天仙姐姐的芳心暗许,那你作出这种“胸有成竹,收入囊中”的样了,算什么嘛?凭什么这么有底气!
“就凭我们几大损友的助力,”梅窦二人兴致勃勃道:“想来这次来的青年才俊中,无人会是敌手!”
“啥?”众人齐声。
“我是说,”梅英卫指着窦明笑道:“我们几个都答应了平某人,帮他扫清‘晋级’之路上的各大障碍了。”
陈成:“……”
莫炎:“……”
原来平鸿轩是请了其他三位大诗师当自已的“僚机”,阻绝其他人向天仙姐姐发起追求啊!
想想也是!
岭南本来就只有四位青年大诗师,这几个人在阳朔大榕树先后假装“榕树主人”,以腰带为赌注,迎战四方挑战者时,就证明了他们是百战无敌的。
论诗的话,平鸿轩几乎是锁定了“第一”的名次。
“两位大诗师,”说话的是苦着脸的莫炎:“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帮他啊?”
窦明梅英卫:“……”
两人无奈笑道:“莫大郎的心思我们倒是理解。”
可问题是,即便我们不帮他清除障碍,平鸿轩在青年诗坛同样是无敌的存在啊!
莫炎:“……”
说的也是。
不要说平鸿轩了,哪怕是他七律派门下比较低级的“吉祥三宝”等人,莫炎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天仙姐姐就要这样落入平大诗师的魔掌嘛?
莫炎沮丧不已!
心中把平鸿轩骂了一遍又一遍!
你都二十七了,干嘛与我们十几岁的人争夺小姑娘呢!
你去娶个富婆少妇啥的,继承百万家产,难道不好?
莫元这样的,还能用“兄弟情义”劝退,可是大诗师,莫炎实在是束手无策。
忽然之间,他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刚刚没想到!”
平鸿轩可以请人帮他扫清障碍;
那自已也可以请人清除平鸿轩这个障碍啊!
众人:“……”
好大的口气!
“陈兄弟!你就帮我吧!”莫炎忽然泪光盈
陈成:“……”
在过去,莫炎曾经对雷拓推崇不已;
可是昨天路大诗师已经证明,所谓雷神不过浪得虚名,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诗人;
如今在江湖上,能与大诗师一较高低的,除了大诗师自已,那就只有陈成了!
陈成不好说自已七律写得最差,干笑两声:“先不说你这个设想成立不成立,光是邀请函,我就没有啊!”
而且,你看看在座的几位层次,能把我攒出一个“诗师1.5段”,已经很不容易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我们内斗N场,怎么也攒不出诗师五段来啊!
而且宜州诗坛,你也知道的,本质上是一个“想象中的东西”,压根没诗坛,所以你现在想出门挑战,提升段位,也没办法。
“我出钱,送陈兄弟去柳州!去昭州!回始安!”莫炎说着,哪里诗人多往哪里搬!一定要获得“参赛资格”!
“比赛今明两天就开始。”窦明干笑一声:“只怕等他回来,招亲早就结束了。”
莫炎:“……”
心如死灰!
不光是他,莫动也是垂头丧气;
陈成也不大提的起劲。
就连始安七少,都摇头叹息。
因为在他们的小心思里,明明梦见哥哥和天仙姐姐才是绝佳的一对。
众人的反应,让两位大诗师颇不自在,讪笑道:“怎么,平某人有什么不好,你们都不想看他喜结良缘?”
“想啊。”小六叹道:“我们当然希望平师兄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问题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可惜的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明确说过自已有未婚妻,然后还有暗恋的人,但就是不喜欢他!
天仙姐姐,多么悲剧!
梦见哥哥,多么无情!
大人的世界,又是多么复杂!
“嗯,刘仙姑的女儿,相貌绝丽,歌艺沿袭其母,岭南无双,的确非一般人可以般配上。”窦明思量着:“但想我们鸿轩,也算年少有为,才华出众,品德清雅,有口皆碑。家世在始安城也称优渥。我们原本想着,他二人真成了,也算一段佳话呢。”
陈成听着窦明夸奖平鸿轩的话,都不得劲。
周小三
“呃。”陈成忽然开口道:“其实呢,说实话。我宁愿看到刘仙姑的爱女嫁与梅大诗师。”
“……”梅英卫干笑两声:“这是为何?”
没啥,虽然我说我不能当刘三姐家的“赘婿”了,但是梅英卫当的话,起码大诗师中最年轻,起码有点小帅啊!
始安七少见陈成这么推脱,都很不爽,这算什么啊?
“其实呢,”梅英卫忽然又“嘿嘿”笑了:“刘仙姑的掌上明珠成年后,我也见过一次。说丝毫不动心……那也是假的。不过可惜平某人抢先了,那我只好退出咯!大家都是好哥们嘛!”
陈成一指窦明:“那窦大诗师也可以啊。”
窦明虽然又大了两岁,但比平鸿轩年轻,又是四个人里面长得最为英俊的,人也不错。
窦明无可奈何,只能笑笑。
如果天仙姐姐知道陈成在这里一会儿把他往这里推,一会儿往那里推,肯定要被气坏了。
“唔。”梅英卫看了窦明一眼,寻思道:“要说鸿轩有什么缺点,丝毫没有缺点——那也是假的。长相来说,那确实要差一点点的。当然啰,我这也是拿陈郎君和他比,普通人的话,那他还算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