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月遥捏着他的手指把玩,另一只手已经伸到他腰上。
温奢玉俯身,贴在她耳畔:“夫妻不就是不分你我?若你我是夫妻,自然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真的。”
他的手指修长,中指上有一些薄茧,冰凉冰凉的,被月遥的掌心包裹时,那种凉意便更加清晰。
月遥起身跨坐在他腿上,还要得寸进尺,一点一点往前。
近到她身上的暖意能透过衣物传递到温奢玉身上。
她问道:“夫君,给亲吗?”
“……给。”
月遥在他脸上、耳畔、颈侧都落下轻吻。
温奢玉闭着眼睛任由她。
呼吸的声音在寂夜里愈发明显。
炽热的吻最终落在他喉结之上,还是那种熟悉的,湿漉漉的,温热柔软的感觉。
温奢玉抱着她的那只手臂更用力些,像是要折断她的腰。
月遥放在他怀里的那只手很不老实,还想继续做什么,却被温奢玉握住手腕。
温奢玉看着她,声音沙哑,“我们明日结为道侣可好?到那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氛围确实到了,美色也确实诱人。
但是月遥不想被雷劈死在道侣大典上。
那种死法太潦草也太仓促了!
月遥不满地趴在她胸口,“夫君!结为道侣什么的太着急了,我们还是要讲一个顺序的。”
“退一万步来讲,我们不可以先做后爱吗?”
月遥眨巴眨巴眼,满脸无辜又期待地看着温奢玉。
“……不可以。”
“温奢玉,难道那还是付费内容吗?!”
温奢玉的唇角微微扬起,“嗯。”
月遥伸手掐着他的脸:“哼,我就知道你是个贪图我钱财的坏男人!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和我好?我去捡垃圾买你一夜还不行吗!”
“只要你给我的,多少都可以。”
“那……”
温奢玉补充:“但是你要先与我结为道侣。”
月遥恨恨磨牙。
“夫君你别是根本不行吧!”
“行的。”
“我不信!坏男人就是想骗人!”
他拉着月遥的手。
黑暗里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但是触觉实在太清晰。
他吻着月遥的唇,声音低沉,喘息有些急促:“行的……是不是?”
刺激。
月遥真的没法昧着良心说出他不行。
“哼!那你就是根本不会!你根本就是想骗婚,想让我守活寡!”
“你教教我,我便会了。”
月遥其实也只有理论经验,但这种话她是不会说的。
温奢玉把她搂在怀里哄:“我回去会学,别生气,皎皎。”
月遥很想恶狠狠地推开他,让他感受一下自己的意志坚定,绝不会被坏男人骗。
但是温奢玉似乎是知道了她贪图美色,选择用美色哄她。
他不知何时又拿出一颗夜明珠,稍小一些。
那颗夜明珠照亮了床上的凌乱。
温奢玉的衣服几乎挂在手臂上,头发早已散乱,青丝如瀑,有一部分落在胸膛,还有一部分铺在床上。
他简直像那些志怪故事里引诱人的精魅。
室内再次暗了下来,是他握着月遥的手,把那颗夜明珠推到月遥手心里。
这次他半躺着,按着月遥的后颈,仰着头亲吻她。
月遥被他这么亲了一通,真的意志坚定不了一点。
不怪我方不坚定,全怪敌方太狡猾。
美色害人啊!
……
回到濯尘峰后,月遥气鼓鼓地不理他,躺在床上冷脸睡觉。
温奢玉想和她说话,看到她睡了,又不忍打扰。
他躺在月遥身侧,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温度,只觉得那个名为心脏的地方柔软而温暖。
她闭着眼,嘴唇艳红,还皱着眉,脸上带着些不满的情绪,想来还在生气。
温奢玉忍不住伸出手,在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却又有些……害怕。
那种名为害怕的情绪,本不该属于他。
无论是厮杀、争斗,甚至是濒死时,他也从未感到过害怕。
他不怕受伤,也不怕死亡。
可她近在咫尺时,温奢玉却总会害怕。
许久,他的手指最终落在月遥脸上。
指尖下是她温暖的皮肤。
温暖到仿佛要将人融化。
真好。
她真的存在,如此清晰地存在。
温奢玉伸手搂住她,也闭上眼睡过去,只是终究无法如愿睡得安稳。
他像是做了一场梦,又或许不是梦。
天边银月如钩。
亭子里。
桌上摆着酒菜与糕点,却只有一个十八九岁的黑衣少年独坐,看着似乎格外孤寂。
可只有他知道,身边那个阴魂不散的女鬼有多吵闹。
吵闹到,连今夜这样讨人厌的月色都只能退而居其次。
她扒拉着温奢玉,发出无情的嘲笑:“温小玉你不行啊,一杯倒啊哈哈哈!”
温奢玉头疼得厉害。
混沌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这个女鬼真讨厌。
最开始只是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实在受不了,才把身体借给她吃饭。
她吃饭还要温奢玉去做……讨人厌!
今天更是得寸进尺,非要喝酒。
这还是温奢玉第一次喝这种名为酒的东西。
很难喝。
明明是辛辣呛人的味道,她却仿佛乐在其中。
她戳了戳温奢玉的脸。
温奢玉把她挥开。
“哎呀,温小玉你真的好菜的一只小菜狗。”
温奢玉不满:“你真讨人厌……”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夜色渐浓。
温奢玉迷迷糊糊地看到那个女鬼凑在他面前笑。
讨人厌的笑,哼。
也就勉强没以前那么讨人厌吧。
他使劲眨了眨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仿佛只剩下那个女鬼讨厌的笑声和说话声。
温奢玉开口:“你能……”
“你要……留在这里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说话。
但说出口的一瞬间,像是有一块巨石从心口坠落。
温奢玉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他只是想着,他其实可以豢养这只鬼。
他翻过倦闻楼的很多典籍。
无论是恶鬼也好,厉鬼也罢,他都能够养活。
他是温氏一族的家主,无论她要吃什么,无论要用什么,他都可以去为她找。
当然喝酒不行……
如果只是偶尔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她听到了,似乎有些惊讶的模样,微微愣神。
而后她的身躯逐渐消失。
那是温奢玉最后一次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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