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慕怀清忽的喘不上气来。
“晨...祎...晨祎...”虚弱的喊道,声若蚊蚁。
“帮...帮我...”这几个字仿佛竭尽了全力,而后像一摊软泥瘫倒在床上。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呀”苏晨祎戏谑的贴近了耳朵道。
“哦,叫医生呀,想让我帮忙就先把这份合同签了”苏晨祎冷静的像个旁观者。
“我...不...不签!”
“那可由不得你了,我亲爱的爷爷!”苏晨祎冷着脸道。
“给...给...染...染染的。”
“您忘了,爷爷,染染可是您亲自指给我的媳妇儿呀,她的不就是我的吗?”苏晨祎提醒道。
“你...你个...狼心...狼心...狗肺的...的东西!”慕怀清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爷爷,签了吧,签了我就给你叫医生。”
“不...不...签。”
“您要是不签,可就怪不得我了,”苏晨祎狠狠地说道。
话罢,走上前,用力的捏着慕怀清枯瘦的手在遗书上摁下一个红指印。
看着摁了红指印的遗书,苏晨祎满意的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去叫医生的动作,而是后退了一步冷漠的看着这个将他养大视如己出的老人慢慢的慢慢的不再说话,永远的睡了过去。
......
“爷爷~呜呜呜~你...你怎么...忍心扔下染染呀~呜呜呜。”慕怀清的病床前,苏染染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染染,逝者已矣,别太难过啦!”苏晨祎拍着苏染染的背安慰道。
“糟老头子,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先走呢?”苏暮年情难自已的哽咽出生,一滴浊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死老头,你去了,谁陪我下棋呢?老苏的棋技可不如你好。”
“叔叔,苏爷爷,柳爷爷,你们也节哀吧!”苏晨祎宽慰道,话罢,用手轻轻合上了穆怀清瞪大的双眼,而后拉上白布蒙上了遗体。
而后,开口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若是早一点通知医生,爷爷...爷爷他...或许就不会去了!”
苏晨疑懊悔的捶打着自己的头,而后抱头痛哭,仿佛为了应景似的挤出了几滴泪。
看到此情此景,苏染染安慰道:“晨祎哥哥,生死有命,怎么能怪你呢?”
“是啊,孩子,没能来得及抢救只能说是慕老头福薄,怪不得你!”苏暮年安慰道。
“只是可惜了,怀清生前一直和我念叨着闭眼之前想看到染染和晨祎大婚。”
苏晨祎看到众人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便开口道:“这是爷爷的遗书!”而后拿出了一份文件,道:“这是爷爷先前就拟好的。”
苏景棠惊诧于,慕怀清尸骨未凉,苏晨祎何以如此迫不及待的提遗产。
众人并未细看,只见得“苏晨祎拥有所有财产归属权与支配权”几个大字赫然纸上。
许是大家怀疑遗书的真伪性,苏晨祎忙开口道:“爷爷前两年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便拟了遗书。”
众人缄默不言。
仿佛察觉到了自己操之过急。苏晨祎又开口道:“我曾告诉过爷爷,我留在慕家,只是感念恩德,想伺候爷爷一辈子,并不图钱财。”
顿了一下又说道:“因此,当爷爷把遗书交给我的时候,我并未接受,爷爷却说这钱财本是给染染的,但又想到反正染染以后都要嫁给我,这慕家的偌大家产便经我之手,当作给染染的彩礼吧!”
又接着说道:“我之所以现在拿出这份遗书,就是想当着爷爷的面和大家说清楚,接受这份财产,并非是我所愿,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苏晨祎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才使得众人信服。
“既是给你的,那你就留着吧!”苏暮年开口道。
“对啊,晨祎哥哥,你就留着吧!”苏染染也帮腔道。
此时的苏景棠却沉默了,苏晨祎也注意到了苏景棠的沉默,两者都并未多言,只是心下都在暗自合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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