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不仅是西临皇宫不会平静,郊外行宫同样波折丛生。
宣政殿内。
西临皇已经快油尽灯枯,握着狼毫的手,也颤颤巍巍,下笔迟缓。
一旁的平王见西临皇这么磨蹭,有些不耐道:“父皇,儿臣见你身体不好,不如让儿臣代劳,你亲自加印便好。”
西临皇闻言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吃力的写着诏书,望着前殿的大门处,混浊的双眼闪过一丝期盼。
“琛儿,为父把这江山交给你了,相信你定不会让为父失望。”
随即低头在诏书上落下最后一笔,写完后便力竭的坐在了龙椅上,半晌过后,才低声道:“去将朕的玉玺拿来吧,朕加印后就行了。”
平王听后一喜,忙将龙案上那刻着金龙的玉玺递了过去。
西临皇撑着站起来接过后,郑重的在传位诏书上落印。
做完这些,西临皇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整个人奄奄一息。
平王见后连忙上前拿起诏书,看着诏书上的颂词喜上眉梢,不过下一瞬便变了脸色,看着西临皇厉声道:“父皇,你这是在耍我呀!既然儿臣好好的和你说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儿臣心狠手辣。”
西临皇长年身居高位,即便现在身体不好,可那一身威严依旧让人心颤。
“朕对自己亲手选的太子有信心,朕劝你早早收手,朕还可念在父子之情饶你一命!”
“呵——父皇,你觉得如今我们还有父子情谊?既然父皇一意孤行,那儿臣也不客气了。来人——”
平王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小太监端着一碗汤药 进来,放在一旁便轻声退了下去。
“父皇,本来儿臣以为这药应该用不上的,可没想到父皇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儿臣就亲手送你一程——”
西临皇双指颤颤抬起,指着平王沉声道:“逆子!怎么你想弑父吗——”
“父皇,这是你逼我的——”
说罢,平王就端起桌上的药碗,上前想强行给西临皇灌下去。
西临皇紧抓着平王的手反抗,可病重的西临皇又哪是平安的对手,就在平王要得手时,只听见“诤——”的一声,药碗落地碎成了几片。
平王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利箭,随后倒在了地上,抬眼看着殿门口一身黑衣,拿着弓箭的秦玄琛。
想开口说什么,可一口鲜血涌上来,随后便没了气息。
西临皇看着赶回来的秦玄琛,脸上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琛——儿——”
秦玄琛看着大限将至的西临皇,眼中满是复杂,最终还是开口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西临皇摆了摆手,沉声道:“无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时首辅三卿也赶了来,对着西临皇行礼道:“臣等参见皇上——”
李公公摆脱了平王的人的控制后,赶到西临皇身边。西临皇扶着李公公的手坐了起来,看着下面的众人郑重开口道:“太子,众位卿家上前听旨——”
“ 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今有太子玄琛,尚赖亲贤,德才兼具,功绩卓越,有帝王之质。今传位于太子,继皇帝位。望太子秉承先祖遗训,开西临万事之太平——”
秦玄琛眼眸幽深,叩首道:“儿臣领旨,必不负先祖与父皇厚望——”
西临皇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道:“西临交给你,朕很放心——”
随后西临皇布满皱纹的手,重重垂下,端靠在龙椅上没了气息。
李公公上前轻叹了叹鼻息,大悲俯地道:“皇上——驾崩——皇上——驾崩——”
众位大臣跪下俯首齐声哀声道:“恭送陛下——”
同时昭示着帝王驾崩的钟声,响彻着整个西临皇城——
秦玄琛处理好皇宫的事后,便快马加鞭的驾着赤霄向郊外行宫赶去。马蹄溅起阵阵水花,仿佛与那疾风融为一体。
郊外行宫。
医女正在为叶沁瑶施针,代姑姑和画珠满脸焦急的看着气息减弱的叶沁瑶,在一旁不住的叫道:“娘娘,你可不能睡啊,想想小殿下——”
叶沁瑶半梦半醒中,好像看见之前梦里见到的那个小团子,不过小团子不像之前那么有生机了,那身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似的。
“不要——不要——”
叶沁瑶猛的睁开了眼,医女见了惊喜道:“醒了,娘娘醒了——”
“娘娘,用力啊,已经看到小殿下头了。”
叶沁瑶能感觉到自己此时已经筋疲力竭了,可是再这样下去,小团子怕是难保。
撑着自己全部力气,拼尽自己全部力气做最后一搏。
紧握画珠的手,阵痛传来不由低呼:“啊————”
长公主和薛皇后听见叶沁瑶的惊呼,不安的对视一眼,心都悬了起来。
这时空中黑云密布,雷电像在酝酿,闪闪雷鸣阴衬的周遭更加骇人。
“砰——隆——”
一道惊雷落下,仿佛要将这山河给劈碎。
伴着一声惊天巨响,叶沁瑶手腕上的镇魂珠应声而碎,同时整个产房中红光惊现。
所有人都一惊,同时叶沁瑶胸前的海棠花全部绽放开来,渐渐消失不见。
“嘤——嘤——”
稳婆大声道:“生了——生了——是个小殿下——”
代姑姑和画珠都激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高兴道:“太好了,太好了。”
可这时医女却惊慌道:“不好了,传太医,娘娘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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