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思婳抱起,可却被思婳制止了。
她盈盈笑着,轻纱之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陛下,还是青天白日的呢,也不怕传出去惹笑话。”
她那看起来矜持的动作语言,加上含情脉脉的目光,哪里能骗得过容浔,于是不听思婳说了什么,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他轻吻上思婳的眼眸,接着是眉心,再滑至到下额,密密麻麻的吻让二人都面红心跳。
再之后的画面,都只剩殿内的旖旎和交合的场景。
一觉醒来,容浔已经离开了永和宫,思婳起身穿好寝衣,见玉芙缓步踏入,肃声道:“娘娘,奴婢已经去太医院问过了,这副方子没有任何问题,的确是消肿止咳的好方子。”
思婳不以为意,坐在妆奁前欣赏自己的容貌,随意道:“是吗,那明日就根据这个方子拿药吧。记着,要在永宁宫的小厨房里熬,别让许贵人那个贱人觉得本宫会害她。”
“奴婢明白。”
与此同时,长乐宫这边倒是极其平静。清如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入正殿,见宛姝极有兴致的在看书,不禁道:“娘娘还有雅致看书呢,永和宫那边鼻孔都要冲到天上去了!”
宛姝不紧不慢地翻到下一页,徐徐道:“急什么。”
“奴婢当然急了!陛下一月半次都没来过长乐宫,好不容易进了一次后宫,偏偏还去了黛嫔处。依奴婢看,这不出半月,估计晋为婕妤的旨意就又下来了。”
宛姝意犹未尽地合上书卷,不动声色地看着清如,“她不会的。而且此事过后,我也可承诺你,离你和江太医成婚的日子,不远了。”
“啊?”看着宛姝神秘兮兮的模样,清如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娘说什么呢,说得奴婢云里雾里的。”
宛姝神秘一笑,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案,仿佛悦耳的节奏。
次日,思婳依旧带着红枣枸杞汤羹来到了永宁宫,并嘱咐玉芙在小厨房煎药,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谁料许幼宜却笑道:“黛嫔当真说笑了,这永宁宫,如今已经是是非之地,旁人躲都躲不及,还有谁会来。”
“你怀着身孕,可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得谨慎着点好。”
虽不知思婳这句话中含着多少真心与假意,但许幼宜听着也舒服了些,也不愿去猜测那些是非。眼下她最重要的,就是要将腹中之子平安生下来,这是她唯一的救赎。
玉芙脚步也快,不一会儿的工夫,捧着那碗汤药便回来了。
“请二位主子放心,奴婢煎好之后也尝了尝,并无什么不妥。”
思婳看着许幼宜的神情,怕她还是不放心,于是抢先一步拿过汤勺,盛了一勺自己便喝了下去,于是便道:“姐姐瞧,我也喝了,定是无事的,放心吧。”
许幼宜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去,张口将一碗汤药饮了下去。
随后主仆二人看着许幼宜平安无事,也都纷纷舒了口气,正当思婳起身,准备收拾收拾离开时,只听许幼宜惊呼一声。
思婳连忙转过身,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捏紧了手指。
“娘娘!许贵人...她见红了!”玉芙吓得连连后退,大叫道。
“闭嘴!你慌什么!”思婳压下心头的种种猜想,呵斥道,“去告诉陛下,再去传太医,快去!”
“可会不会被发现我们...”
“快去!”思婳制止了玉芙接下来的话,她赶忙上前扶着崩溃大哭的许幼宜。
一炷香的时间,容浔与宛姝以及昭贵妃都来到了永宁宫,随行而来的还有章华与江思渡。
“到底怎么了。”容浔出声,见许幼宜依旧大哭,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来了,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宛姝使了个眼色,江思渡便上前诊断,思婳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回禀陛下,许贵人...小产了。”
容浔微微眯起双眼,虽然许贵人的这胎他并不是很重视,但就这么白白失去了,也让他的心头一紧。
他环视了一圈这狭小的偏殿,嫌弃道:“先让太医在这里医治,有什么话到正殿来回。”
思婳应,于是起身,刚好对上了宛姝的眼神,尽管心中不安,却还是道:“见过皇贵妃娘娘,昭贵妃娘娘。”
宛姝并未理她,先她们一步来到了正殿,坐在了容浔身边。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一说来。”
思婳低着头,好半天才理清思绪,徐徐开口道:“臣妾谨遵皇贵妃的旨意,日日照料许贵人,不敢有一丝的怠慢。昨日许贵人说自己胸口有些闷,臣妾便请了太医来开方子,那方子臣妾瞧过没有问题,且今日煎药的时候,臣妾也将那汤药饮了一口,并未有什么不妥...”
她用余光观察着容浔的神色,声音微不可见,“可不知为何许贵人喝了后,却骤然有见红之象...臣妾也茫然不知,臣妾当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容浔犹豫半晌,才道:“你是说问题出在汤药?那剩下的药可还有?拿来给朕看。”
“是。”思婳连忙吩咐玉芙去把剩下的汤药拿来,随后交给了章太医。
章太医先是低头闻了闻,随后倒在一个小碗里尝了一口,肃声道:“启禀陛下,这碗汤药确实如黛嫔娘娘所说,并无什么不妥。”
章太医话落,这才让思婳的心有了个谱,她装作忧心道:“既然药没问题,那便和臣妾是没有关系的。”
江思渡此刻也匆匆来到了正殿,回禀道“启禀陛下与皇贵妃、昭贵妃娘娘,许贵人的孩子胎死腹中,终究是保不住了。方才微臣已将滑胎药喂给了许贵人,还请陛下放心。”
容浔阖眸,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