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叫杜峰的朋友吗?”朝海幸子放下手里的话筒向我问道。
“有,他人现在在奈良吗?”
“是的,”朝海幸子点了点头,“不过我替你回绝了他要见你的请求,你知道的,现在情况特殊,不能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跑来见你。”
“完全理解。”我起身透过玻璃窗向朝海幸子的庭院里看去。草坪已经开始生长,杂草也多了不少,一个单身女人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确实不是很方便。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可能要麻烦林先生陪我去公司里走一趟。”
“能陪朝海小姐这样的美女出行,实在是我的荣幸呢。”
“林先生这样,倒不像是个没有女朋友的人。”朝海幸子笑着说。
我们相互打趣着,一直到很晚,管家回来为我整理出晚上休息需要用的房间。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朝海幸子就住我的隔壁。
躺在床上我并没有睡意,不是因为隔壁住着一位美丽温柔的小姐而让我心慌意乱。我是在想白天杜组打来的那个电话,从我离开昌临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他是最初和我一起追查任瑶瑶命案的人,可后来牵扯出TB组织后我们就断了联系。他现在出现在奈良莫非是为了我?我胡乱的想了一些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口吵杂的声音吵醒,朝海幸子的家里挤满了人,我从二楼的房间出来。朝海幸子坐在客厅内,她的身边围满了身穿黑色礼服的家伙。
“朝海老先生突然去世一定和伊贺派的人有关。”
“没错,他们一直忌惮我们朝海家在奈良的势力,这次假借凶灵之手杀人,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好了,”朝海幸子面容憔悴,“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前不要乱说,我父亲的遗体都安顿好了吗?”
“都安顿好了,公司那边的董事会?”
“照常举行。”朝海幸子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开,身穿黑色礼服的人面面相觑,然后逐渐走出屋外。
朝海幸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神情自若,除了面容有些憔悴外看不出有太大的变化。
“不好意思林先生,家里发生这种事情实在不方便招待,我已经通知了加藤,很快他就会来接你离开。”
我从二楼下来,向朝海幸子点了点头。“事情已经发生,还望朝海小姐节哀。”
朝海幸子没有言语,只是象征性的对我点了点头。
“冒昧的问一句,我能去参加令尊的葬礼吗?本来今天应该去拜见他的。”
“当然可以。”朝海幸子礼貌性的笑着说。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传来,女管家一边开门一边对朝海幸子说:“是加藤先生来了。”
朝海幸子起身迎接,我跟在身后。
“哥哥!”朝海幸子鼻尖一酸竟然哭出声来。
“好了幸子,这件事情我会追查到底的,如果真是伊贺派干的,我加藤稚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说着加藤稚生顺势一把楼过朝海幸子。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加藤稚生没有带太多的人来,门口除了两个安保人员外就只有一个开车的司机。
加藤稚生回头小声的和随从吩咐着一些什么,女管家搀扶着朝海幸子,她一边拿着纸巾一边向屋外瞥去。
“实在抱歉林先生,学院那边议定的出发时间是在四天后,幸子这里出了事情就只好委屈你到我的府里居住几天了。”
“不打紧。”我回头看了一眼朝海幸子,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刚才碍于有那么多的手下都在,她一个劲的装坚强,现在跟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堂哥就在眼前,她彻底绷不住了。
“你们先送林先生回去,我和幸子交代一些事情。”
说完,加藤稚生的随从护着我上了车。
离开了朝海幸子的府邸,我一路在想,这种节骨眼上朝海幸子的父亲突然暴毙绝非偶然。根据一个刑侦人员的直觉,我断定这个案子一定与我有关。
加藤稚生的家比朝海幸子的要豪华许多,可能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朝海家在奈良的势力不比加藤家的小,不过朝海幸子向来喜欢低调,而加藤稚生却是一贯的张扬。
在加藤稚生的府邸,我接到了零的来电,作为古森学院S预案的核心,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严密监视,还好零是学院外勤部的的尖端人才,对于他的来电加藤府里的人并没有拦截。
“李慕白他们有消息了吗?”
“有了,”零的语气有些急促,“今天早上有人在奈良的码头见到了他们。”
“他们?除了李慕白还有谁?”
“纪寒,还有一个TB组织的人,叫杜峰。”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我眉心紧锁。
“你认识他们?”
“认识,知道他们来奈良的目的吗?”
“还不清楚,不过听说他们一到奈良就去了高松冢!”
“高松冢?那是什么地方。”
“一座古墓,和朝海家有关。”
和朝海家有关?我陷入了沉思,李慕白和杜组搅到了一起,他们这次出现在奈良显然是有目的的,昨天在朝海幸子家杜组试图与我联络,只可惜被朝海幸子所拦截。
“朝海幸子的父亲昨天夜里突然暴毙身亡,我想知道李慕白他们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
“我知道了。”零急匆匆的挂断电话。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据我离开奈良还有四天,显然有人想借我留在奈良的这段时间搞出一些事情。我不确定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其他,不过古森学院树大招风,我想我在奈良剩下的日子注定不会过得**稳。
其实真正让我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李慕白他们。在内蒙的时候我就看出李慕白对我有所隐瞒,现在他们和杜组牵扯到一起,TB组织我不得不防,他们的目的没人清楚。
加藤稚生的府邸位于山腰的别墅区内,这里环境封闭安保严密,如果我想弄清楚朝海幸子父亲的死因,就必须要想个法子混出去。
在别墅区的后方,有一条废弃的铁路,铁路直通别墅公园。在公园的右边,有一片大小足以容纳一个足球场的空地,当地的人很喜欢来这里玩丛林越野战,我想这可能是我摆脱看守的一个机会。
下午我趁安保人员不注意,一个人来到了公园外的空地上,要想摆脱看守还不能让他们发现,这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所幸我遇上了纪寒,他像是有备而来。故意让安保人员发现我,然后告诉他们我要在这里玩丛林越野战,换上迷彩服,所有的人都长一个样,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已经顺着废弃的铁路逃之夭夭了。
出了公园后,我们一直沿着铁路往西走。已经八月份了,天气依然闷热难当。地面很干,过往的卡车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不慎飞入眼内,让人又皱眉又揉眼睛的。
纪寒走的很快,我知道时间紧迫,他并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只是叫我紧紧的跟着他。
铁路的尽头是一栋兴建中的五层建筑,远远的看上去平平无奇,不过纪寒知道里面其实空无一物。在来找我之前他们已经对这里进行了勘察。
看热闹的人很多,有不少身穿黑色礼服的家伙,在朝海幸子的家中我曾经见过他们,为了防止被他们认出,靠近时我故意把头压得很低。
大楼前挤满了人,停在那里的几辆警车几乎被他们团团围住,纪寒没有直接走向大楼,而是在铁路前右转。在转角数来的第三家店挂着“朝海寿司”的招牌,因为是朝海家的店我刻意多看了一眼。
寿司店的收银台面向马路,后面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胖女人,正在看报。店里很空,只有为数不多的客人,但没有见到服务员的身影。
“老板娘、二号套间加一个人。”纪寒出声招呼。
中年妇女急忙合起报纸,“好,这就来。”
妇女起身,把报纸放在椅子上。“今天东家出了事情,店里的人都去忙了,可能慢一点,还望几位先生不要介意。”
纪寒点了点头,带着我往套间的方向走去。这家店不是很大,不过有上下两层,套间多在二楼,一楼摆放着一些简易的座椅。楼梯口在厨房的左边,上楼时我特意看了一眼,厨房很空,只有一个厨师在忙。
套间内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我仔细观察,没有发现杜组和李慕白的身影。
“这位是松野教授,我大学时的解刨老师。”纪寒向我介绍说。
松野教授起身与我握手,给我的感觉那是个文质彬彬且学识渊博的人。
旁边套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出两个男人,是附近勘察案子的刑警。他们看到松野教授便停住了脚步。
“教授辛苦了,难得今天休假,您可真倒霉。”其中一个人对松野教授说。
“这种事情时常发生,我都已经习惯了。”说完,松野教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队长心情怎么样?”
对方皱起了眉,摇了摇头。另一个刑警在一旁苦笑。
“也是,碰上这种棘手的案子谁都会不开心。”
两个刑警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过去转转,等那边好了我们再通知您。”
“好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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