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凛然,寒冬悄然而至,毛榉树褪去青葱的外衣,奈良度过了整个季节最寒冷的一日。
“渤海的天似乎从来没有黑过?”
李慕白突然回头对洛依依问道,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他。
“那是因为我们在执行,恒星任务!”
李慕白一头雾水,安旭继续解释道:“为了任务的顺利进行,渤海沿岸,甚至包括日本海,我们学院的另一些学员已经构建了一个十分庞大的空间系统,隔绝了一切。”
“如此强大?”李慕白有些不敢相信,更准确的说,是无法理解。
安旭用手里的卡片对外划了划,一瞬间,白昼消失,黑夜降临。
“恒星任务的执行者,已经走出了空间禁制。”
黑衣武士依旧带着他黑色的面具,行走在漆黑的夜色里。
“空间里的战火,就快要熄灭,开始我们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一旁的随从低着头,他们是古森学院最庞大的信息收集系统,也是古森所有任务顺利执行的保障者。
“学院已经公布了汤若霖的死亡讯息,我们是否联系董事会,对新校长的人选进行考核?”
黑衣武士摇了摇头,“伊贺的丑闻尚未公布,我要吴容与,在明天的高松冢大祭上,身败名裂。”
“属下明白。”
夜色下,他们仿佛是黑色的幽灵,充斥在奈良的每一个角落里,他们掌控着这座城市,比每一个帮派都要来的直接。
“明天的大祭,我们要怎么做?”
朝海幸子跟在纪寒的身后,她已经失去了选择的空间,纪寒是唯一愿意帮助她的人了。
“等两个人。”
“两个人?”
“没错,”纪寒点了点头,“叶恒会替林轩来参加你的婚礼,这是那个学院本来的计划,但我们还是要等林轩。”
“等他做什么?”
“潮海家的存亡,终究还是要靠这些强大的混妖。”
朝海幸子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所说的。”
“等再次见到林轩,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计划抬头看向天空,“现在夜色还早,你先回住所,明天早上我会让他们去接你。”
“那你呢?你想去做什么?”
纪寒思索了片刻,“男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轰鸣的机车行驶在奈良的大道上,这个疯狂的家伙,他复仇的最后一步,就在守卫森严的加藤府上。
“疯子,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做完,接下来,该如何选择就看你的了。”
黑色轿车里,暴徒看着后视镜,不停在整理着自己的面具。
“绚烂的礼花,应该在最完美的夜里绽放。”
“他们很快就要抓到你了,你该离开。”
“不,”暴徒神情坚决,“我活着,就是为了完成这场烟火表演。”
说完暴徒挂断了电话,与他联络的是光谷滕一,在圣灵寺里,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狂野的性格,让他们一见如故,于是光谷滕一帮着他筹备了这完美的复仇计划,尽管林轩和纪寒突然搅入,但计划还是完美的进行了。
暴徒再次拨通了手中的电话,“加藤的府邸怎么样了?”
“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增加了很多的守卫。”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暴徒顿了顿,“放好爆破点以后,你就带着他们跑吧,拿上那些钱,算是我给你们的报酬。”
“不,我们得留下接应你,说好了完成这次计划一起离开的。”
“我才是老大,听我的,必须离开。”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很久,直到他们发出听从命令的答复,暴徒才安心的挂断了电话。
“嗨,疯狂的家伙,来看看,我是怎么屠戮加藤一族的。”
奈良街头的大屏电视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戴着一个远古的面具,那是复仇的讯号,警车到处轰鸣,如此疯狂的举动,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知道吗?那些没用的警察,我杀了朝海川野,还砍死了龟田一家,我现在还要去报复加藤稚生的父亲。”
面具下的暴徒突然停止的狂笑。
“你们都以为我疯了,没错,我是疯了,我被他们逼疯了,朝海家新盖的楼盘下有多少枉死的冤魂,你们查不到我,是因为你们以为我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可你们错了,我并不是受害者,恰好相反,我是当初害死那些居民的罪魁祸首。”
警局里,源一郎恍然大悟,他一直不明白,朝海川野死了,龟田一家也死了,为什么唯独他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这个逆子!”
源一郎紧握着手里的枪,身为执法者,自己的孩子却在到处行凶,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封锁所有前往加藤稚生府上的道路,严查所有车辆,一旦发现源治,就地逮捕。”
“明白!”
所有奈良的警察都全部出动,今夜注定会是奈良最疯狂的夜晚。
“源一郎,你怎么搞的,居然是你的儿子,你查了这么久,真是天大的笑话。”
加藤良本挂断了电话,当初他们四个人勾结在一起,吞掉了那么大一笔钱,他们一直以为,不会有任何证据,也不会有任何敌人留下,可他们没有想到,亲自参与到这个案件的源治,会如此疯狂的报复他们,报复他的这些叔叔伯伯们。
轿车里,源治的电话再次响起。
“听我的,放弃你所谓的任务,离开奈良,我会让人给你放出一条路,离开奈良,离开日本,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活下去。”
“现在您知道关心我了?”
源治咬牙切齿,“让我去杀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的感受呢?”
“你听我说,我是你的父亲,我不会害你,你在走一条不归路,你知道你跑不掉的。”
源治若无其事的冷笑着,“如果我想跑,我就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说完,源治挂断了电话。
“这个愚蠢的家伙。”光谷滕一拍了拍脑门。
“源治少爷怕是活不了了。”
“他本来也不打算活了。”
光谷滕一推开房门,向外走去。
“少爷要去哪里?”
“去给佛像上柱香,替源治祈点福。”
另一边,加藤稚生拨通了朝海幸子的电话。
“你看新闻了吗?”
“看了。”朝海幸子情绪低落。
“居然是源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呀,所以他没有伤害我们。”
朝海幸子面色凝重,这突来的变故,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他想对我父亲下手,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朝海幸子沉默了很久,“他就是个疯子,你最好小心一些。”
“我明白。”
加藤稚生挂断了电话,他抬头看了看叶恒,那个疯狂的家伙,会如何对他父亲下手,他敢在电视里对加藤家下最后的通牒,那必然是已经有了十分完备的计划。
“**!”
叶恒和加藤稚生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家伙。”加藤稚生拍了拍桌子,然后起身对外喊道。
“离开这里,他一定在小区附近安置了**,现在排查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
加藤良本拄着拐杖,他得了很严重的肺病,本来就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加藤家的一切事情都是加藤稚生在打理。
“去警察局,去找一郎伯伯,源治不会丧心病狂到连他的父亲都杀。”
“稚生说道很有道理。”
叶恒上前搀扶起加藤良本,“现在时间急迫,我们没有时间考虑的,必须马上离开。”
街道上到处都是警车,源治把车开到闹市上,然后提上黑色的匣子消失在了人群中。
“你说老大会在哪里动手?”
两个穿着风衣的家伙靠在车站外的垃圾桶边埋头抽烟。
“应该是在某个至高点,又或者,直接冲进去把他砍了。”
两个家伙对视笑了笑。
“你打算去哪?”
“不清楚,可能先去东京看看吧。”
“还是舍不得那个娘们?”其中一个家伙鄙夷的看了一眼另一个家伙。
“谁说我是要去找她了。”
“你少和我扯皮,我还不清楚你想干什么?”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扭头向两个方向走去,突然又都停了下来。
“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
“那么多钱,够我们花一辈子了。”
“要不,再等等。”
“再等等?”两个家伙一起回头,他们的眼中在某一刻闪过了同样的光。
源治褪去面具,他走在人群中,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李慕白带着洛依依他们来到了奈良街头的酒吧。
“今夜的奈良应该很热闹吧?”
洛依依不解的看了看安旭。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明天就是大名鼎鼎的高松冢大祭了。”
常铭点了点头,“我曾经听说过,好像是一个帮派的内部聚会吧。”
李慕白面色凝重,只有他知道,这个安宁的夜晚,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在奈良的街头,越来越多的帮派开始聚集,他们要为明天的高松冢大祭,做最后的一次拼搏,在黎明到来之前,这里的每一个街区都将被黑暗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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