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曾经云之国的上一任国君,后来因为权势争斗,而被剥夺姓氏,驱逐出了云之国,此刻他应该已经回到了云之国,温师叔正在与他的父亲交涉,皇甫家的姓氏和山海精灵一族的未来,很可能就全系在这个人的身上了。”
“你才是云之国的国君,灼华大军皆在你的手中,为何说山海精灵一族的未来会在他的手里呢?”
云霄看着安夏摇了摇头,“云之国千年的争斗,为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们自己的国度,该交给他们自己掌控。”
“那你呢,你要放弃云之国?”
“当然不是,”云霄肯定的摇了摇头,“既然决定要做了,那便要做最好的,我要像你哥哥一样,将蛮古也像大荒一样统一,甚至有机会,能让整个荒界都变为大一统。”
安夏看着云霄,从他的脸上,他看到了野心与贪婪,像极了曾经的雷落。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云霄面色低沉,他看向远处,这一场夹杂着流血的争斗,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温先生,你来我的府邸,是为新君的事情吧?”
温良宫微微点了点头。
“皇甫老爷子,你和白蛤蟆都是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如今他的继承人回到云之国,你作为皇甫家的家主,应该要给年轻人一些支持。”
皇甫矩葛拿着手里的茶杯,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温良宫。
“我的儿子少晨,已经回府,当初你们逼着我将他逐出云之国,如今又要求我来帮你们治理云之国。”
皇甫矩葛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云之国的事与皇甫家无法。”
“你皇甫矩葛可以不管,你的儿子也可以不管,但山海精灵一族的未来,你皇甫这个姓氏不能不管。”
温良宫喝了一口茶,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皇甫矩葛。
“当初逼你儿子离开的,是不得已的选择,如今他再次回到这里,就不想再证明一番自己吗?云霄是有野心的心,但他的野心从未局限在云之国,山海精灵一族的存亡他不在乎,他要的是一整个蛮古。”
“整个蛮古?”
皇甫矩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温良宫。
“这些话,是君上让你来与我说的?”
温良宫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说道:“君上说了,皇甫家还是曾经的皇甫家,云之国可以像以前一样,你们管内政,而君上管征伐。”
“若蛮古真的统一呢?”
“那你皇甫便可以得到全部的云之国,甚至是整个天灵氏。”
“他不要大一统了?”
“当然要,”温良宫回头看着皇甫矩葛面色凝重的说道:“若你敢反,那不仅仅是皇甫家,山海精灵一族,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温良宫向外走去,为了今天,他准备了足足几百年,如今他终于可以启动自己曾经的旧部,为云霄最后的征伐,做好所有的铺垫。
“他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少晨从远处走来,他看着温良宫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
“君上想让你回朝。”
“回朝?”皇甫少晨不屑的笑了笑,“他才是云之国的君王,让我回去,做什么?”
“他不想做君王,他想做白武神。”
“什么意思?”
皇甫少晨不解的看了他父亲一眼。
“还不明白吗?”
“他要的是整个蛮古,至于云之国,只是他的一个跳板,至于这个跳板以后归谁,君上并不敢兴趣。”
皇甫少晨眉心紧锁。
“那父亲觉得,我该不该回去。”
皇甫矩葛向屋外看去。
“皇甫家本来就是山海精灵一族的君王,世代如此。”
“儿子明白了,”皇甫少晨点了点头,“父亲放心,皇甫家的一切,少晨都会替先辈们拿回来的。”
皇甫矩葛欣慰的看了一眼皇甫少晨。
“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这是人界的格言,却也是荒界的真理,我相信我们的君上,也是深谙此道之人。”
唯宫外刑爵的府上,明月坐在角落里,梁誓和狼顾却迟迟没有来。
“看来,君上得到了他想要的。”
“君上想要什么?”明月疑惑的看着刑爵。
“他要对付那两个老狐狸,又不想让我一人做大,如今他把兵权给了狼顾,又让温良宫去见了皇甫矩葛,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明月摇了摇头。
“他想把政权交给皇甫少晨,把兵权交给狼顾。”
“那你呢?鞍前马后,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刑爵眉心紧锁,“现在我还琢磨不到我们这个君上的意图,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他让我训练军队,绝对不仅只是为了剥削大护法的实力那么简单。”
“难道他真的要与天灵氏开战?”
刑爵微微摇了摇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与天灵氏硬碰硬,简直就是在找死,灼华大军在鼎盛时期,都无法击败的天灵氏,更何况是现在。”
“那君上究竟要做什么?”
“想要分裂天灵氏。”
“分裂天灵氏?”
刑爵回头看了一眼梁誓,他姗姗来迟,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积极性,如今大护法的实力被一点点剥削,他想要的复仇,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这一场,云之国不可能胜,但要如何败,让谁去败,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狼顾?”
刑爵疑惑的看了一眼梁誓。
“他有可能是这个人选,但绝不是最佳人选。”
“是我,”刑爵笑着点了点头,“是呀,我早该想到了,狼顾现在疯狂清理唯宫的守卫,必然就是受到了君上的指示,他在为战败做打算。”
“一切都是由头,那两个老狐狸,会在战败后发难,而皇甫家会发动他们所有的势力,将这个老狐狸彻底赶下台,至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温先生,他的那些旧部故吏,遍布蛮古,想要拉起一支大军,并非难事,届时配合君上的灼华大军,一统蛮古,指日可待。”
刑爵看着明月,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都是棋子,但这盘大棋,注定要有一个人执掌,我希望这个人是云霄,我相信你们都希望。”
“博弈到了关键的一步,你们能明白,君上想要什么吗?”
“得有人流血了。”
梁誓拔出手里的剑,然后看向明月和刑爵。
“先对谁下手?你们有目标吗?”
“寒光,我们三个人的案子,都是他亲自办理的。”
“公报私仇?”刑爵诧异的看了看他们。
“他是大护法在朝堂上最大的爪牙,拔了他,就等于断了大护法的羽翼。”
“可没了寒光,谁来与法老的派系抗衡呢?”
刑爵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说道:“既然都要流血,那就两边一起动手吧。”
“你们打算从哪里下手?”
刑爵和梁誓一起回头,狼顾站在门口,他迟到了很长时间。
“狼大人,最近公务很繁忙啊?”
狼顾看着刑爵笑了笑。
“怎么,你觉得这小小的权势就能分割我们彼此间的友谊吗?”
“这不是很显然吗?”
刑爵无奈耸了耸肩。
“君上是聪明人,如果我不刻意与你们疏远,他怎么放心让我去办哪些事情。”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此等心机?”明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狼顾。
“你们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狼顾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裹,上面渗出一些血红来,刑爵疑惑的看了看狼顾吗,然后问道:“你手里提着的是?”
“人头,”狼顾若无其事的说道:“来的路上,他跟踪我。”
“你就不怕是君上的人吗?”
“怕,所以包着。”
梁誓不解的看了一眼狼顾。
“你想用这个人头,来警告我们的君上。”
“猜疑也应该有个度,他谁也不信,那云之国还怎么一统下去。”
刑爵点了点头。
“最近君上的一些所作所为,的确有些夸张,你这样做也好,至少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
“对了,你们刚刚说要对谁动手?”
“寒光。”
“刑司的最大领导,六部之主,你们贸然对他下手,岂不是正合了法老之意。”
刑爵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除了寒光,法老的那些权贵,也该让他们离开唯宫了,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这事交给我来办。”
梁誓主动请缨,他对法老和大护法的恨,早已深入了骨髓,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明月也一道去吧,毕竟害死你父亲的人,现在还在朝堂上活跃着。”
出了刑爵的府邸,狼顾直接进了唯宫,而明月与梁誓则秘密谋划着他们的复仇大计。
“我们的探子被人杀了。”
司礼官俯身到云霄的耳边小声的说到。
“什么人做的?”
“狼顾狼大人,在一区的巷道里,探子人头被割了,不知道狼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云霄微微点了点头,司礼官吉鲁是云霄唯一信得过的家伙,倒不是因为他对云霄忠诚,而是因为这家伙很怕死,也很在乎他的家人,大护法与法老争斗的时候,他便一直保持中立,如今云霄进宫,吉鲁便把云霄当做自己的保护伞,这些天来,他办事倒也算尽心尽力。
“你觉得狼顾想要那人头做什么?”
“或许是来见君上。”
云霄回头看着吉鲁低声笑了笑。
“他们都说,当初二位大人斗法,司礼大人不占边,直至法老离开唯宫,司礼大人都不曾言语一句,如今又为何会选择站到吾这边呢。”
“君上与他们不同,君上的心胸与智慧,远在他们之上,臣下明白,君上志不在此,蛮古大荒,开天辟地,才是君上的心愿。”
“你很聪明,吾非常喜欢你,但你要明白,有些时候,太过聪明,也不一定是好事。”
“臣下知道了。”吉鲁点了点头,然后悄然退下。
“此人可信吗?”
云霄对着屏风后的安夏问到。
“这个人城府很深,我一时间还看不出他的意图,但他贪生怕死,抓住了他的命脉,就可以让他成为心腹。”
“那刑爵呢?”
安夏摇了摇头。
“不可信,他对我们不够诚实。”
“或许只是担忧。”云霄扭头看向安夏。
“但愿吧。”
安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根据云之国的礼法,安夏虽然身为王妃,却没有资格出入云霄批阅奏折的书房,实际上,这个书房除了云霄以外,所有贸然进入的人,都会被处死。
“说说婚礼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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