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魏斯里看着少年好奇的问到。
“我叫千竹,你呢?”
“魏,魏斯里。”
“你手里的剑有些古怪。”
千竹低头看了看魏斯里的脚。
“行了近千里,脚力还如此强大,你真是个怪人。”
魏斯里看着千竹笑了笑,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有一丝防备的心,似乎有某种东西,让他放弃了抵抗。
“走累了吧?我住在附近,你可以去我的居所喝杯水歇息一会。”
说着千竹向远处指去,若隐若现的山雾里,有着一座不大不小的竹屋。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千竹微微点了点头。
“对了,忘了问你,这是什么地界。”
“西江。”
“西江?”魏斯里挠了挠头,在他的认知中,似乎没有西江这个地方,突然魏斯里又问道:“难道这里是远古中记载的西江?”
千竹抬头看着魏斯里。
“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你拿着这柄剑,却不知西江。”
“剑?”魏斯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然后继续问道:“你认识央错?”
千竹点了点头,然后带走魏斯里向他的竹屋走去。
清幽的泉水在千竹的竹屋外环绕,这里安静的能让人忘记所有的忧愁,魏斯里喝了千竹为他取来的水,然后一个人躺在千竹的院子中。
“我可以留在这里过夜吗?”
魏斯里闭着眼问。
“当然,如果你不怕我害你的话。”
“你不会的,”魏斯里突然起身,“以你的修为,若想害我,早动手了,不用等到现在。”
“你倒是活的干净、纯粹。”
千竹笑着看向魏斯里,突然空中惊起一群飞鸟,千竹抬头诧异的看了看。
“是你的仇人寻上来了吗?”
魏斯里惊慌的向千竹走去。
“我没有仇人啊,而且这强大的气场,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千竹抬手为竹屋布下一层结界,然后飞身向外走去。
“你躲在里面不要出来,我去会会他们。”
“十二弟?最近过的好吗?”
“大师兄?”
千竹与博雅他们的谈话很快传到了魏斯里的耳中。
“原来他们是师兄弟。”
魏斯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躺到千竹的庭院之中。
“师尊让我们来看看你。”
子菁躲在博雅的身后,他似乎很不情愿见到千竹。
“三师兄也来了。”
“千竹,我答应过不来打扰你的,可如今天都建成,师尊想让我们都去参加天都的大典。”
“我们,都去?”千竹诧异的看了看他的两个师兄,“这么说,二师兄也会去咯?”
博雅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千竹说道:“二师兄已经死在浩源山了,我们都不该再提起他。”
“大师兄,你这话可就难听了吧,师尊都曾经说过,二师兄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可他入魔了。”
“即便入魔,他也是千竹的二师兄。”
说着千竹转身向他的竹屋走去。
“十二弟,别太任性了,师尊老了,天都需要我们守护。”
“两位师兄,你们回去吧,告诉师尊,从今往后,就当千竹也死了吧。”
“西江不是浩源山,你也不是央错。”
博雅面无表情的看着千竹。
“大师兄想和我动手?”
“师尊说了,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千竹猛然回头,两股强大力量在空中碰撞,魏斯里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
“这天都都是些什么人啊,每一个都如此强大,我看这几个师兄弟,一个也不比央错差多少啊。”
魏斯里不禁耸了耸肩,然后抱着央错的剑躲到了拥有结界的竹屋里。
“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师兄弟,十二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你还不了解吗?”
博雅回头看了一眼子菁,然后有些气愤的说道:“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他的脾气了,所以我才要把他绑回去,这家伙倔起来,谁也劝不住他。”
“好了,好了。”子菁上前拍了拍博雅的肩。
“这件事让我来办,大师兄你先退出西江。”
博雅看了看子菁,又看了看千竹,然后悄然退去。
“我知道你从小是二师兄和四师弟带大的,你对他们两人感情很深,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腥辰已经离我们而去了,二师兄入魔出走,他的心中又何曾不是充满了愧疚呢?”
“三师兄,你说的我都懂,只是现在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们,当初是我没能留住二师兄他们,师尊应该责怪我,我才是那个罪人。”
“这不怪你,我一直都在和师尊他们说,你不是害死四师弟的人,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千竹面色低沉,他的眼中还如几十年前一样,充满了歉意。
“即便你一辈子躲在西江,可腥辰还是不会活过来,我和大师兄出来之前,殇紫与俊彦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一定要想办法请你回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还有老九、老十,小十五他们。我们失去了一个腥辰,可还有那么多的师兄弟等着你,你忍心一辈子不见他们吗?”
千竹红着眼,他们都是孤儿,是温良宫收养了他们,十七个弟子,数百年来,情同手足一般,尽管彼此间也会有打闹与争吵,可在千竹的心中,他们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好了,我和老四是同一年拜师的,我们之间的情感,不比你和他少,可他是为了救二师兄才死的,如果是你,你也会那样做的,央错一直在替腥辰活着,我们都应该替腥辰好好的活着。”
千竹低头看了看魏斯里躲藏的竹屋,然后低声向子菁说道:“我刚刚看到了二师兄的剑,在一个少年的手中,我怀疑二师兄又入魔了。”
子菁回头四处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博雅的身影后,拉着千竹的手说道:“这事千万不能让大师兄知道,他痛恨魔族,若让他知道了,恐怕又是一战血战了,二师兄得为了他自己和腥辰好好的活着。”
千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挥手打开结界。
“你叫魏斯里?”
子菁上下打量着这个抱着央错利剑的家伙。
“没错,我就是魏斯里,不知道你是?”
“我叫子菁,是央错的师弟。”
魏斯里疑惑的看了看他们,然后说道:“央错,央错是谁?”
子菁眉心紧锁的抬头看着千竹。
“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手里拿着的是我二师兄央错的剑,我们就想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过的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认识央错。”
子菁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魏斯里说道:“既然你不认识我二师兄,那就把他的剑还给我们吧。”
“凭什么?你们说这剑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吗?你们有什么证据?”
“要证据是吧?”子菁咬着牙,然后一抬手,无数的飞刃把魏斯里包裹。
“我和你们开玩笑的。”
魏斯里贱兮兮的看着他们。
“现在还要证据吗?”
“不用了,不用了,其实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央错大师的师兄弟,你们和他一样强大。”
“少废话,我二师兄现在在哪儿?”
“汉洲城。”
“天灵氏的汉洲城?”
魏斯里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何我二师兄的剑会在你的手里?”
“我是央错大师的跟班,负责帮他背剑的。”
“跟班?”子菁诧异的打量了一眼魏斯里,然后问道:“你也配给我二师兄背剑吗?”
“不是,”魏斯里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子菁,“你们都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不配了,我告诉你,在天脊山,我也算是个人物好吧。”
子菁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我不想和你废话了,你快说我二师兄现在人怎么样了?”
“他入魔了,我们在汉州遇到了黑魔军团,央错大师不忍那里的百姓被黑魔军团屠戮,便出手阻止他们,没想到,杀伐过度,诱发了他的心魔。”
“那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魏斯里看着手中的剑说道:“是这东西带我来这里的,央错说了,让我跟着剑跑,等他心魔消散,剑会带我回去找到他的。”
“所以现在连你也不知道我们二师兄在哪里是吧?”
魏斯里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央错与黑魔军团动手之前,汉州的人已经被黑魔军团屠戮的所剩无几了,可大战过后,黑魔军团竟然把屠城的罪责全部都推到了央错的头上。
只是一个无法辩解的黑锅,所幸央错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只有对错和黑白。
“你终于回来了。”
经过很多天的周折,魏斯里再次回到了央错的身边。
“你这破剑,整天带着我到处乱跑,居然都跑到了西江,你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险吗?”
“西江?”
央错好奇的看了一眼魏斯里。
“那你该见到我师弟了吧?”
“额,这个。”魏斯里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如何表露。
“没事,见到便说见到了,我不会为此而杀了你的。”
“杀我?”
魏斯里有些惊讶的看着央错,“你不是真的如此残忍吧?就因为我见过你的一个师弟,你便要杀我。”
“我和天都不合,你应该听说了,你带着我的剑,又去西江见了他们,我怀疑你是他们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不过分吧。”
魏斯里咬着牙,面无表情的看向央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杀便动手吧,反正我的命,早晚都是你的。”
央错扭头看了一眼魏斯里,他手里的剑出了鞘,又迅速的合了起来,魏斯里抬头看了一眼,他额前的长发被央错隔去了一缕。
“又不杀我了?”
“今日就先切你一缕青丝,作为惩戒,若日后再犯,我就不会饶过你了。”
魏斯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央错这样苍白的威胁,他表示无动于衷。
“对了,你那个师弟呢?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你连腥辰都见过了?”
央错面色一沉,这次他的眼里露出了一些明显的杀意。
“是他自己出来吓我的。”
“看来,你的命保不住了。”
就在央错打算痛下杀手之时,腥辰突然在魏斯里的身边。
“这家伙弱归弱,但跑腿的功夫一流,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有他陪着你,我也安心一些。”
“你离不开我,你自己知道的。”
腥辰抬头看了看央错。
“你每次心魔发作,都会消耗一丝我的本灵,如今我的灵魂所剩无几,修体之路太过漫长,我恐怕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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