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左右看了看,温良宫的弟子,除了千竹奎斗和央错以外,其他的便都在这里了。
“还是让皇甫少晨去吧,我留在朝中和你一起治理朝政。”
“博雅师兄,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夺兵权,杀诸侯的事情,都是我云霄一人所为,千竹和奎斗师兄现在还被我圈禁在他们的封地之中,天下人只会以为我是那个欺师灭祖之人。博雅师兄带兵出征,是为了天都的安宁,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博雅低下了头,云霄击中他的内心,博雅这一生,只为两件事而活,一是他师尊温良宫的清白,二是天都的名誉。
“既然师弟已经揽下了所有的罪名,那我再拒绝,便显得我没有气度了。”
云霄转身对博雅鞠了一个躬。
“博雅师兄大义,师弟感激不尽。”
三军出征是在两日之后,云固被安排到了博雅的麾下,他是云霄的义子,是天都的殿下,博雅本该把他放在军帐之中,但云固执意要到先锋营内,他是好战之人,他不想丢他义父的脸,更不想被天灵的人叫做懦夫。
“哪来的毛头小子,看上去才十多岁的样子吧?”
“是统帅帐中送来的,可能是犯了什么事吧。”
几个先锋营的将士小声嘀咕,突然出现的云固就像是一头还没有长好牙齿的小老虎跑到了成年的狮群中一样,
“喂,小家伙,你犯了什么事,惹得博雅大人把你丢到这先锋营中。”
云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家伙。
“先锋营不是勇士聚集的地方吗?为什么我非得犯事了才能来?”
几个士兵围着云固笑了起来。
“我们当然是勇士,而且还是从三军中挑选出来的,最强悍的士兵。可你,看看你这小身板,一般像你这样的,只有犯错了才会被丢到先锋营。”
云固皱着眉点了点头。
“原来各位哥哥,是觉得我不过英勇,不如哥哥们陪我练练?”
“哈哈哈~”
军帐外围着云固的那些家伙发出一阵讽刺的笑意。
“小娃娃,还是算了吧,等一下动起手来把你打坏了,先锋将军可要责罚我们的。”
云固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将士。
“就你好了,陪我练练。”
云固眼前魁梧的将士还没来得及言语,云固一个侧身就将他摔了下去。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倒在地上的将士艰难的起身。
“好家伙,这小个子,力气大得很啊。”
“我来试试!”
一个身材更加魁梧的士兵走了出来,云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恭敬的说道:“哥哥有礼,请赐教!”
“来吧!”
只看那大汉摆好了架势,云固面不改色,一把上前揪住那大汉的领子,只是这次云固没有像刚才一样,很轻松的把他摔倒。
“这位哥哥的下盘可比刚才那位哥哥要好。”
那大汉顺势一把抓住云固的手,然后轻轻向上一拉,就把云固拉出去了好几个身位。
“这都不倒,看来你是个练家子,说说,你是哪儿的人,在哪从的军!”
云固低头还没有回答,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将士们背后传来。
“不好好训练,一群人窝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来的不是被人,而是先锋营的将军。
“将,将军!”
云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先锋将军,明亮的盔甲之下,强而有力的身躯,把他强硬的气质又提上去了几分。
“殿,”那先锋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云固就打断了他。
“将军好,我是从统帅军中自愿加入先锋营的将士,我叫林固。”
“林固?”先锋将军诧异的看了看眼前的小殿下。
“林固你好,我是先锋将军北峥,欢迎你来先锋营。”
众将士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北峥一向高傲,他不会没有缘由的对一位新来的无名小卒如此谦和。
“北峥将军好,往后军中之事,还希望将军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
北峥低着头,他认识眼前的云固,那是天都的殿下,博雅已经派人和他打过招呼。
“不知林公子,想要谋个什么职位,先锋营除了我这个将军的位置,其他的您尽可挑就是。”
云固的面色突然低沉下来,他来先锋营,本意就是为了体验将士的艰辛,若再给他安排给军职,那与待在博雅的账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北峥将军,我还是从普通的士卒开始吧,大家拼死拼活的,升迁之事还是按军功分配的好些。”
先锋将军北峥突然低下了头,“林公子训诫的是,往后先锋营内绝不会再犯此事。”
云固侧头看了看刚刚还与他有说有笑的将士,他们都低着头,仿佛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
“北峥将军,你下去吧,由这些军中的老兵带着我就好,无需特殊的照顾。”
先锋将军北峥点头离去,一时间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云固,他们心中充满了好奇,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居然能让先锋将军对他俯首称臣,看上去他的背后必然有着一个强大的家族。
“大家不用这样,我在家就是个纨绔子弟,因为和军中的俊彦伯伯他们熟识,就让他们把我安排到了军中,我想打仗,所以来先锋营,往后我们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大家不用顾忌那么多。”
刚刚把云固甩出去的将士想了想,然后上前说道:“我叫余迁,是先锋营二队的队长,如果林公子不嫌弃,就在我麾下当兵吧!”
云固回头看着余迁笑了笑。
“余大哥好,往后叫我小固就可以。”
云固用谦逊和武力很快与先锋营的将士们打成了一片,集训的时间越来越长,天灵与天都的将士在沃纳河两岸摩拳擦掌,但两国都不愿率先出兵。
“陛下,如此耗下去,只会劳财伤民,边关的将士要吃喝,各地的百姓不敢安心劳作,长此以往,对我天都不利啊。”
“是呀陛下,要么和谈,要么开战,这总得有个法子不是。”
云霄坐在殿上,愁眉不展。
“皇甫少晨呢?他是华渊阁的隔首,现在这种时候,他总要给朕想个法子吧?”
“回陛下,皇甫首阁现在还在接待旬御等几位王爷,怕今日不能来朝会了。”
云霄不耐烦的向殿外看了看。
“都什么时候了,还去管那几个王爷,给朕把他叫来,还有,让旬御也一并过来。”
“诺!”
传令的侍卫迅速出去,司礼官站在云霄的身边,皇甫将他从云之国调到了天都,他熟知内宫之事,把这些交给他来打量,云霄也最是放心。
“陛下息怒,如今大战在即,安抚诸位王爷也是要紧之事,皇甫大人这样做,也都是为了陛下好。”
云霄摊在龙椅之上,左手不停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不愧是皇甫一党,说话都向着他。”
司礼官突然跪了下来。
“陛下明察,臣下一心忠于朝廷,怎敢做哪些违背法纪的事情。”
云霄低声笑了笑,“好了,起来的吧,朕也没说你违反朝纪,你与皇甫少晨私交甚好,这不是错事,皇甫品性纯良,是治世之大才,你若能向他虚心请教,学些治国之道,为朕排忧解难,倒也是件美事。”
“臣下必然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云霄抬了抬手,然后说道:“去后宫看看安夏,顺便找人打听打听,我那不成器的义子,现在到那个地界了。”
“臣下这就去办。”
司礼官战战兢兢的退去,云霄暗自反省,是自己何时变得凶残了,还是手中的权柄已经足够震慑人心,只是一句小小的询问,就让自己身边的大臣如此恐慌。
“陛下,华渊阁首辅皇甫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云霄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大殿之下,与华渊阁的那些学士一起,研究起当下的战局来。
“陛下,听说你找我?”
“是呀,”云霄侧头看了一眼皇甫少晨,“旬御呢?他怎么没有过来?”
“旬御王爷说,百越内祸不断,他无颜面见陛下。”
“借口,”云霄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当下的局势很严峻啊,沃纳河流域是天都最重要的粮食产地,可现在大军驻扎,百姓惶恐不安,良田无人耕作,战火不知何时会起,天灵是想和我们打心里战。”
皇甫少晨看着云霄眼前的沙盘,眉心紧锁。
“现在关内的百姓已经可以安居乐业,不少百姓都开始经商了,只是与天灵接壤的这些地区,百姓们都想往关里逃,封地的王爷又不许他们走,大家活的战战兢兢,别说安居乐业了,上个月朝廷还给他们拨救济款呢。”
“就没有什么法子,能缓解一下现在的局势。”
“有,”皇甫少晨转身看向云霄说道:“和谈,或者开战。”
“就没有其他的法子?”
云霄有些不满的看着这些大学士。
“朕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一个个吃朕的喝朕的,关键时候,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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