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做了几个朦胧的噩梦而已,就算醒过来也不会记得的,放心吧玲。”
看着四人躺在自己身前,全程跟着陈青衫,看着陈青衫听从自己的意见不断编织构建【梦魇】和心理暗示的玲只是有些木楞的点了点头。
她被陈青衫的能力吓到了。
如此身临其境的观看着为别人编者的【梦魇】就算是在观众席看着,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然就玲的视角来看,就是几人忽然原地发癫,又哭又笑又流血的,比较惊悚而已。
“嗯。”
玲像只小猫一样缩在陈青衫的怀里,陈青衫看了看地上的几人想到
就当是为玲进入夜战打基础了,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没什么后遗症还能白白锻炼一波精神力也算是赚翻了,你们。
想着陈青衫就又笑着对玲说道“好了,我们该去找方然算账了。”
……
“这几个人对我们可爱的小公主玲图谋不轨,被我当场抓获制服。”
陈青衫指着脚下的四人如此说道,全然没管亲王奥蕾莉亚勒瑰恩那一脸便秘的表情。
教团虽然只是派了几个c级,但是从他们离开玲到陈青衫敲门这之间的时间是非常短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掉这几位教团骑士,眼前这位少年的实力怕是保底b级。
陈青衫并没有执着于挖苦方然,毕竟估计方然也没想到会被拉到一个被魔法封锁的房间。
“好了方然,不介绍一下这位…嗯…可能是这些人的同党的亲王阁下吗。”陈青衫说着踹了踹脚下威尔士的身体。面带微笑的看着奥蕾莉亚。
方然看了眼陈青衫怀中的玲叹了口气说道“是误会青衫,她并非和教团是一伙的,只是错误的将我们当成’夜社‘的成员了。”
夜社……
带着微笑死去的荒川在脑内一闪而过,陈青衫眼底的猩红闪动,勒瑰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身体紧绷。
“原来是这样啊,那误会解除了吗?”
“解除了。”
“那我们走。”
“我们走。”
两人的背影在勒瑰恩的视线里越来越小,那四位失去意识的教团骑士仿佛被无形的触手拖拽着,跟在陈青衫身后。
勒瑰恩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位少年给她的感觉很不对劲,就像是面对一个挤满了各种疯狂情绪布满裂缝的罐子一样,极为不稳定。
“你不是去庄园拿衣服了吗?怎么回来了?”
“本来想去的,但是有些不放心你们就跟来了,结果你果然真让人不放心啊。”
他们站在门口,两边有雕刻的精美的雕像,外面还在下着大雨,他们面对着雨雾交谈着。
玲躺在陈青衫的怀里已经睡着了,所以两人的声音都自觉的变小了一些。
方然有些沉默的看了一眼玲,在沉默了短暂的两秒后他才轻轻开口道
“青衫,你不觉得我们将玲看得太紧了吗?”
陈青衫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向了方然,看向了恨不得天天粘在玲身边的方然。
“我知道我们对玲的感情,我知道我们想要玲过怎么样的生活,但玲的想法呢?”
“我们用着我们以为她会喜欢的想法强加到她的身上,让她跟着我们一起,把她禁锢在我们身边。”
陈青衫看了一眼怀里的玲沉默了。
“她不是在发表想法,她只是在我们说出想法之后顺从而已,舞会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玲到底需要怎样的生活才能幸福呢,想了很久很久。”
“当时我看着玲的眼睛,想着她,可我从她的眼睛里却只能看见自己,只能看见那个想要和玲在一起的自己。”
雨没那么大了,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变得没那么低沉但是却无比清脆。
舞会已经结束了,身着华丽的绅士和淑女们坐着昂贵的马车,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带着根本起不到挡雨作用雨帽的车夫奋力的驾驶着马车,想要尽快离开却又不能颠簸到马车里的人,只能默默的感受身体被浸湿。
这一刻硕大的一层仿佛只有方然三人,他们站在门口,站在雨落不到的地方,但雨滴落到地上的水花却在侵蚀着他们昂贵的鞋子。
陈青衫摇了摇头笑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慰,我真的很欣慰方然,我以为你会被困在玲的身边,一直到场景结束。”
“但是你没有,你变得像个成熟的男人。”
虽然这句话让宿群来说更合适而不是陈青衫这个16、7岁的少年,但陈青衫还是笑着拍了拍方然的肩膀。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你不如等玲睡醒后亲自问问她吧。”
陈青衫知道方然的这些话其实是在对自己说的,他只是有些难过,自己明明找到了更好的和玲相处的方式,但是却被破坏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粘着玲,多给玲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今天的事就会再发生,这次来的是四个c级参加者,那下次呢?这次有陈青衫救场玲没有受到一点伤害,那下次呢?
方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做,他想要给玲幸福,又想不让玲的幸福是掺合了他们想法顺从他们的幸福。
他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其实是想从陈青衫那里获得一些答案。
陈青衫将玲送到方然怀里,看着仿佛精灵一样美丽的金发少女,轻道了声“晚安。”
方然轻抚着玲的额头,想来也是在想什么再也不会让玲陷入困境之类的想法。
陈青衫的眼睛透过雨幕望向了天空中凝聚的乌云,眼底的猩红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此时本来覆盖了整个米兰的乌云忽然全部消失了,只有最后低落的雨滴制造着下雨的假相。
天上有一轮残月悬挂,无数闪耀的星星也在此刻显现。
而就在漆黑的夜空中,背靠着月亮,被群星包裹着身影缓缓而来。
“方然,我说过吗?”
“说过什么?”
“莎伦是参加者。”
“啊?”
“那看来我是没说过了。”
漆黑的幽寂火焰化为包裹全身的深刻斗篷,精美华丽的天使羽翼煽动着,他们已然飞入高空,融入夜幕。
“晚上好,少爷,小姐,二少爷。”
优雅的提起裙摆行礼,‘莎伦’嘴角带着一抹和平时差不多的微笑,她说的是没有任何违和感的华夏语。
“你什么时候会飞了?莎伦。”陈青衫如此问道。
就在两人对面,那里有着一道和奥蕾莉亚偏向凛然华美的贵族气质完全截然相反的女性身影,握着镶嵌着奥术琥珀手杖的她有着这个时代所有女性都向往的优雅气息。
“时间太久忘记了。”莎伦如此回应道。
普通的五官已经彻底改变,以欧洲的审美看来那大概是像夜笙一样的绝色倾城,她噙着一抹让男性为之着迷的优雅礼貌微笑。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毕竟在地上生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离地飞行的时候,我可是开心的近乎晕眩啊。”陈青衫挠了挠头像是闲聊一样的说道。
“那还真是难忘的经历啊,二少爷。”莎伦她还穿着那一身黑白的女仆装说道。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莎伦,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莎伦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就是了,算了,你也是晚上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二少爷,装傻的话也不要说了,你很清楚我是来做什么的。”
两人相隔着月亮,陈青衫知道莎伦很急,在自己当着莎伦的面把教团的几人变没之后。
方然无语的撇了一眼陈青衫,纯黑的眸子望向了莎伦说道
“你是来救他们的吗?”
相较于陈青衫,此时方然显的更加冷漠且具有压迫感,说话的声音也极为冷淡。
“准确的来说,我只是来稍微替他们求一下情的。”莎伦毫不掩饰自己觉得麻烦的情绪,但还是带着微笑回应道。
她本来并不想与两人正面接触到,想着偷偷用能力把四人带走就好了,可是就在刚才还在下雨的时候,一道黑光直接越过她将她头顶的乌云吞噬了。
换而言之就是她已经被发现了,要是再偷偷摸摸的估计连交流的必要都没有了。
“虽然教会的人都是些自大麻烦的迂腐家伙,对少爷、二少爷和小姐做出了相当无礼的事情,但是他们本质并不算邪恶,至少据我所知,他们在行动开始有担心波及到身为普通人的小姐,而采取行动把她和少爷你们分开...”
然后说到这,‘莎伦’有些佯装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感觉到没办法的叹气
“不过这好像也是最让少爷你们生气的地方。”
但是,下一秒脸上的神色就好像没出现过一样,她裙摆优雅、手杖在她的指间转动出漂亮的弧线,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但是他们已经得到了濒死重伤的惩罚了不是么,而且...某种程度似乎还帮助了三位拉近了些距离。”
莎伦虽然颇为困扰,但从容和淡定才是她最多的表现,就在她侃侃而谈的时候,陈青衫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方然,你说如果天上的星星忽然掉下来一颗能砸死多少个参加者呢?”陈青衫忽然说道。
“不知道,但如果没有b级…不a级估计很难抵抗住从天而降的彗星吧。”方然回应道。
莎伦本来保持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她眼睛微眯看了眼他的二少爷。
他们并不在意莎伦说的这些有的没的的屁话,他们在意的是莎伦的实力或者说是莎伦背后势力的实力。
想要大家心平气和的谈判,起码要平等吧,双方都有掀桌子能力的平等。
“哎…这样吗?可我感觉b级参加者也能撑一撑,可惜我们只是两个垃圾的c级参加者不能实验一下啊。”说到‘两个垃圾的c级参加者’的时候,陈青衫还将双手举到脸颊两侧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弯了弯。
“对啊,真是苦恼呢。”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射到了莎伦脸上,他们想知道莎伦有没有和他们进行谈判的能力。
莎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愿为少爷们排忧解难。”
说罢便抬起了手中的奥术琥珀手杖,一圈圈环绕着奥术的光环瞬间扩大,包裹了整片天空。
“少爷们,时间有限,开始吧。”奥术转动,一枚枚散发着光芒的符文在她身边闪动。
“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
陈青衫点点头,看了看周围环绕的奥术符文,向着莎伦走去。
“莎伦既然你会汉语的话,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用汉语说的什么来着。”
神圣纯洁的羽翼煽动着,不断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莎伦并未感觉道有什么魔力波动,思考了一秒后回应道
“要叫二少爷你,少主?”
陈青衫满意的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和莎伦完全的面对面,相隔大概一米多一点的样子,这已经是极为接近的距离了。
莎伦虽然已经无数次细细的观察过她家二少爷的容颜,但这次面对的不再是那个懒散没有精气神的二少爷,而是带着神秘微笑的陈青衫。
“莎伦,别死了。”
眼前的少年如此说道,莎伦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却是无比的疑惑。
自大?狂妄?
陈青衫对准莎伦缓缓的举起了右拳,那一瞬间奥术在莎伦眼中流动,她看见了。
他透过陈青衫的身体看到了,那流窜的黑色光芒,看到了那仿佛陨落彗星一样的能量,正向她袭去。
经过暴雨洗礼过的米兰,在度过了短暂的雨后再次陷入了一瞬间的飓风之中。
呼啸的狂暴飓风自高空忽然吹起,像是巨兽的咆哮轰鸣,虽转瞬即逝但声势浩大。
纯白的能量壁所凝聚的魔力已经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模样,方然抱着玲缓缓的撤开了【盾牌】。
夜还是那般浓密,周遭零散的云朵却完全失去了踪迹。
陈青衫站在原地,莎伦已经消失了。
“人呢?”
“可能被我一拳打飞到保加利亚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