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这时,凌凤的肚子又发出了尴尬的响声。
她睁眼。
“这车里有什么好吃的?烤鸡吗?”
实在是饿得慌,她刚才就闻到马车里有一阵香味,但问及慕容磷的下落,就将饱腹之事抛诸于脑后。
“……”
南楚有些懊悔,准备将食物丢出去,没想到凌凤一下子坐了起来,把他手中的食物抢了过去。
“……”
这哪儿像是受伤的模样?
不过任谁饿极了都会这样吧?
“我不客气了,你还想扔了,你吃饱了,就给我吃几口,总比扔了强,不如扔我肚里吧。”
凌凤眉开眼笑的打开皱巴巴的包裹,果然是只香喷喷的烤鸡。
“你还要不要?”
她对南楚问道。
“不要。”
南楚丝毫不犹疑!
敢要吗?
吃了会送命的。
索性他用的毒药是有解药的,解药在墨凌沣手上,他正是想到这一条退路,才心生了试探她的想法。
但是自己不够果决,有些犹豫罢了,做贼心虚,做坏人,也是心虚的。
就算墨凌沣怪罪起来,他也认了。
若是凌凤吃了,真中了毒,墨凌沣及时给她解药,就不会让她送命。
这毒也是出于临溪谷,当年,墨凌沣假扮成他的模样,在谷中偷学而来的,解药很少,所以他没有。
更何况,换作从前,南楚也没有想过要对谁下毒。
“好吃吗?”
南楚心虚的问道。
凌凤大口大口的吃着烤鸡,一手油腻,狼吞虎咽,身为凌府大小姐,这样的吃相的确很令人咋舌,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都要饿死了,还管什么吃相?
“挺好吃的。”
她一边吃着,一边对南楚答道。
“那就好,不过慢点儿吃,我不和你抢,当心噎着。”
南楚心中十分忐忑,一面观察着凌凤,一面好心提醒道。
他觉得自己好矛盾,不管是对雪倾城,还是凌凤,总感觉自己似乎是个坏人,不安好心。
但他铭心自问,害人之心,他的确不曾有过。
只不过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想帮墨凌沣分忧,试探试探凌凤罢了。
“嗯嗯。”
凌凤自顾自的吃着,不过一会儿,就将一整只烤鸡吃完了。
化险为夷之后还能饱餐一顿,真是太幸福了,呜呜呜……
系统,我是最倒霉的女主吗?
她心中想着。
腹中已饱,她又睡了下去。
实在是累了,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回府之后又会遭遇什么?
她说不清楚,只觉得心里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让她疲乏之下毫无睡意。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她竟然开始数羊!
这种催眠方法,她从未用过,但是此时不休息一会儿,不养足精神,怎样面对以后的突发状况?
现在,凌府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
南楚不禁唏嘘,自己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女子的心真是这么大吗?
不仅是雪倾城,连凌凤也让她几度感到无语。
索性她不知道自己吃的食物中已经被下了毒,才会睡得安安分分的吧?
但是,经历了种种变故,身为一个弱女子,竟然没有表现出哭哭啼啼的模样,实在令人惊奇。
南楚夜只能认为凌凤心里十分坚强。
虽然她没有哭哭啼啼,但南楚还是对她心生怜惜。
不过是陌生人的怜惜罢了,无其他深意。
“哎……”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凌凤睡得很熟,根本就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得及时将这个消息告知墨凌沣。
但是细想之下,不禁觉得自己非常矛盾,既怜惜她,又对她心生了恶意,所以才会有这番试探。
“我会在临溪谷中等你,等着你将凌凤送回府中之后回来找我,带我远走天涯,我们一起过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会将你困住,若是你不回来,我……我也不会怪你,能探知到你的踪迹,我已经很开心了。”
南楚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时辰前,在临溪谷外,雪倾城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
好一个痴心的女子。
让南楚都已经入戏,几乎沉沦了。
差点儿就信以为真!
可惜,南楚心知肚明,雪倾城要等的不过是别人罢了,并非是他。
“我的这番权宜之计,是否会导致我永远都逃不出你的手心了?”
南楚心中想着。
马车在林间小道上飞驰,快马加鞭之下,大约再过半天,就能到达凌府。
南楚也只打算将凌凤送到府门口,将她交给府中的仆人,见她有了照应之后,就抽身而去。
凌府也是个是非之地,他并不想卷进去。
但是凌君泽会让他安然离开吗?
南楚心中未雨绸缪,有了诸多猜想,更有了心理防备。
“你又是个怎样的女子?让少主如此难以抉择?又令薛北杰判若两人?”
南楚看着凌凤沉睡着的模样,心中想着。
他实在弄不清楚她身上的谜团。
据他所知,凌凤虽然没有什么本领,但是比雪倾城更难以琢磨。
要查雪倾城,至少还能有些江湖消息,顺藤摸瓜,不算是难事。
但是凌凤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南楚终于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墨凌沣心里的无奈和错愕,眼下,他身为一个外人都如此难以判断她的好坏。
更何况是与凌凤走着婚约的人呢?
墨凌沣与凌凤之间尚有婚约,这时众所周知之事。
这个女人身上都是谜团,墨凌沣又怎能与她厮守一生?
暂不论能否厮守一生,且论真情实意。
南楚想得头晕脑胀。
墨凌沣自有他的无奈之处,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身上有诸多谜团,似乎并不以真心待人。
但是凌凤也一样。
两个相互隐瞒的人,将来谈婚论嫁,是福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南楚无奈的摇头,只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是墨凌沣和凌凤之间的事,他身为外人,皇上不急太监急。
但……还是不免为墨凌沣担心。
墨凌沣平时太忙,男女之事,谈婚论嫁,早有安排。
似乎墨凌沣并不在乎自己要娶的是怎样的女子。
不过一场姻缘罢了。
“哎!”
南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此次前去凌府,对他而言,是福是祸?
他眉头进群,心里竟没有一刻觉得平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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