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临溪谷石牢内。
几个侍女打开石牢大门的那一刻,看到石牢中的女子,惊得目瞪口呆,像是石化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们奉了雪倾城的命令,将刚才犯了错误的女婢带到石牢中面壁思过,没想到竟然发现石牢中凭空出现了一人。
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纱衣,头上戴着纱笠,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众人看穿着打扮,这是个女子。
石牢中每日都有女婢巡查,这间石牢中根本没有关押任何人,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女子?
“啊!”众人像是见了鬼似的,纷纷落荒而逃。
“还好,都跑了,免得我动手。”
凌凤长叹了一口气,唏嘘道。
她打听到薛北杰在临溪谷,马上用幻形术,瞬间来到了谷中。
至于为何会出现在石牢中,只因为整个临溪谷中让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这地儿了。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幻形术,脑中想到这个地方,于是乎,真是神乎其神的,眨眼间就到了。
她是如何学会幻形术的?这两年又经历了些什么?容后再谈。
“宿主,请您在三天内赶紧找到薛北杰,不然生命力就无法转移了。”
系统的报备声回响在她耳畔。
“好的好的。”
凌凤满心欢喜,脚下生风般走出了石牢。
石牢中的道路七拐八拐,两年前她在这儿迷路了,但是现在截然不同,关于临溪谷的一切机关和密道,她都了若指掌,熟记于心。
她回来了!
之所以戴着纱笠,掩人耳目,是因为不想让外人见了她这副模样,像是活见鬼似的。
毕竟她已经消失在江湖中两年,江湖中任何一人找到她,都会掀起一番是非,她如今已经能够自保,只是懒得去耗精费神,耽误时间罢了。
这两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历经坎坷,虽然有心酸之处,但值得欣慰的是,她练就了一身武艺,不仅如此,连易容术和幻形术她都已经学成。
虽然戴着人皮面具,她面容如初,但是面具之下,她的真容却早已见不得人。
她毁容了。
幸而易容术确实好用,用在自己脸上实验一下,弄了一张和从前一模一样的脸,今儿第一次贴在自己脸上,将满脸的伤疤掩盖,总能出来见人了。
她还是不放心,于是戴了顶纱笠。
这两年,她历经艰险,福祸相依,终于攒够了生命力,在回到现代和救薛北杰之间,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这不是一时头晕脑热而突然下的决定。
两年前,她已经决定如此。
今日,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如果说她有什么心愿,这就是最大的心愿吧,能将生命力转移到薛北杰身上,让他能长命百岁,那就是最好的。
薛北杰与她不一样,他花了许多年时间,才学会了幻形术,然而却注定了只有数年寿命了。
而她有别样的经历,即使学会了幻形术,也不影响她的寿命。
她的生命本来就是以天为单位,靠着她行善积德才能渐渐延续,寿命本就不稳定,即使练了幻形术,也没有折寿这一说法。
这还是系统告诉她的。
为了这事儿,她和系统杠了好几天,这玩意儿总是说话半吊子,早知如此,她早在遇上薛北杰的那一刻,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学这本事。
何需顾忌那么久。
系统反而责怪她,说她先前并没有告诉它,她决定学幻形术。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凌凤着急去找薛北杰,很快就来到了临溪谷的大殿外,正见奴婢们一脸慌乱,七嘴八舌的向雪倾城禀告着她突然出现在石牢中的事情。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她从石牢中来到大殿外,一路上,奴婢们一路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有胆子对她出手?
要说武功高强的人,她们见得多了,虽然雪倾城这两年避谷不出,但是前两年还是带着她们到江湖上见过世面的。
死士们只有一次出谷完成任务的机会,回谷之后必须自尽,她们不是死士,待遇自然不同。
一阵微风吹来,纱笠下轻纱拂动,幸而没有让人瞧见她的脸。
薛北杰一面听着奴婢们惊慌失措的讲述着经过,目光落在大殿外的女子身上,眼神凌厉,又透着一丝困惑。
他本和雪倾城在殿中议事,这两年,他服下了很多丹药,希望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但都是无用之功,他没有想起和那个假凌凤之间的任何过往。
丹药都是他自己研制的,他自然知道药效,却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他总是隔三差五的向雪倾城提及他和假凌凤之间的事,希望能从雪倾城口中得知一二。
雪倾城已经告诉过他许多遍,言语间皆是他遇上那个冒牌货之后,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薛北杰今日又向雪倾城提及此事,希望雪倾城不要搪塞他,一定要对他据实相告。
可是关于他和假凌凤之间的经历,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连他这个当事人都记不起来,雪倾城更是所知有限,爱莫能助。
“哦?突然出现?”
薛北杰联想到自己身上,似乎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他一步步向大殿外的女子走去。
“难道是……幻形术?”雪倾城纳闷着,也跟随着薛北杰一同走向殿外的女子。
若真是练了幻形术,那么,此女子掩住面容,又突然出现在谷中,所谓何来?
武功如何?
“姑娘既然来到谷中,那就是客人。”
还是先不要得罪的好,雪倾城一边走着,一边微笑着说道。
一步,两步,三步……
距离越来越近!
凌凤透过白纱,看着雪倾城和薛北杰并肩而行,朝她走来,她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在这一刻乱了些分寸,竟然愣愣的没有答话。
就这么看上去,薛北杰和雪倾城很相配,虽然雪倾城年纪比薛北杰大了些,但是看起来勉勉强强凑合,面容上看上去没有太大突兀。
他们似乎过得不错。
“姑娘所谓何来?可否摘下纱斗笠?”
薛北杰走到她面前,语中尽显客气。
“我是来找你的,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凤微微摇头,态度十分友好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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