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否摘下纱笠,相互认识一下?我叫上官依依,姑娘怎么称呼?”
小巷里,上官依依看着方才救了她的女侠渐行渐远,赶紧追了上去,一边开口问道。
凌凤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言谢。
她方才去学堂里看望曾经受她恩惠才得以念书的那群孩子们。时隔两年,孩子们都长高了不少,她在暗处悄悄观望了他们一会儿,见孩子们如今个个都懂事了,心里十分欣慰。
到了饭点的时候,孩子们趁着休息时间相互谈论着,还会提到她,言辞间尽显对她的挂念及担心。
孩子们就像一张白纸,受谁恩惠,就永远铭记于心。就算她在别人眼中是个怪物,在孩子们心里,她永远都是大恩人。
她这会儿还不方便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阳城中耳目众多,她还是不要多生是非的好。
她能够自保,但若是对方为了对付她而伤到无辜的孩子,那就兹事体大了。
她怀念阳城中的每一个与她有过交集的人,不管是墨凌沣,还是凌君泽,苏傲雪,凌凰,慕容磷之辈,她都心怀感激。
这两年她经历的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经历,让她渐渐心胸开阔,学会了包容,渐渐看开,看淡了许多。
这里的一切原本就是她自己的梦境,她若是真的恨谁,那也是在和自己较劲。
她悄悄离开学堂之后,来到街上,正瞅见几个三教九流的地痞在欺负上官依依,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那几人痛打一顿,几人都挂了彩,连滚带爬的走了。
上官依依对她来说也是故人,故人相逢,这会儿她不想露面,解决了问题,那就走得利索。
要去哪儿?她也不知道。
只觉得除了阳城,她无处可去。
这个地方,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成了她的故乡,过去的两年里,她不在这里,如今故地重游,只觉得风拂面之风都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她要在城里转一圈,在每一条街道上留下她的足迹。
久违了。
久违了这里的人,久违了这里的事,久违了这里的一切一切。
“姑娘,今日你有恩于我,请移驾我到府上,我一定重金酬谢。”
上官依依诚恳的说道。
凌凤脚下一顿,向后看去。
她带着纱笠,上官依依看不清她的面容,而且她又不说话,上官依依也不知道她除了重金酬谢之外,还能怎样谢她。
看起来,这姑娘像是久经江湖之人,必定是缺银子的,银子这东西,给谁都不会嫌多。当然,不乏有淡泊名利,视金钱如废土之辈,这位女侠是前者还是后者?
不管是哪一种,上官依依把好话说在前头,表明自己是诚心诚意想报恩的。
“你已经跟了我两条街了,别再跟着我了。”
凌凤告诫道。
她刚才从临溪谷出来,此时就入了阳城,雪倾城那么想抓她,一定已经将她出现了的消息放了出去。眼下,阳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处盯着她。
即使她戴着纱笠,也没有多大作用,凌君泽和雪倾城的眼线想找到她,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姑娘,你刚才救了我,我是一定要报恩的。”
上官依依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可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声音。
“跟着我的话,你会很危险。”
凌凤大步向前走着,上官依依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想必这姑娘惹上了什么厉害的仇家,若是一路尾随她去,那么势必会惹来一身麻烦。
姑娘已经好心提醒她了,她这会儿也如同脚下生根,半点儿也挪不动步子,被吓怂了些。
“这声音是……凌凤?哦,不,是那个冒充凌凤的人!”
上官依依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刚才那位姑娘的声音。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上官依依惊愕不已,她不仅回来了,而且方才还出手为她解决了大麻烦,不然,她一定会被那群地痞欺负。
她腰间佩剑,这两年定是学了武艺,方才将那几个大汉打得鼻青眼肿,满地找牙,也不曾出剑,只想稍微教训一下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罢了。
“她既然回来了,眼下有多少人知道呢?”
上官依依心里琢磨着,寻思着她到底该不该将这事儿告诉凌凰。若是凌凰知道了此事,凌君泽也会很快知道。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找凌凤的麻烦。
凌凤方才替她解了围,她怎能去告密,令凌凤身陷囹圄?
上官依依左思右想之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凌凤此次回来,必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况且上官依依也不知道她是刚回来,还是早就回来了,现在才露面。
只希望凌凤好自为之吧,今日凌凤替她解了围,这份恩情,她记下了,他日有机会一定偿还。
凌凤率先去了酒楼中,先好酒好菜的吃上一顿,周围人多眼杂,她戴着纱笠,步入店中时,确实引人注目了些,但仅仅几眼罢了,过后,大家又顾着自己吃喝了。
她给了店家一锭金子,叫人备好酒菜之后送到楼上去,于是上了二楼。
这是她与墨凌沣初遇的地方,正是在这家酒楼中。
店家满脸堆笑的收下金子,阿谀奉承的跟在她身后,一起上了楼,唯恐她不熟悉楼上的环境,要好好介绍一番。
以免贵客看到二楼一个客人也没有,会以为他店里生意做得太寒碜。
“姑娘,二楼专用于招呼您这种贵宾,您……”
“你不必跟来,我喜欢清净。”
走到楼梯拐角处,凌凤回头嘱咐了句。
“哎,哎。”
掌柜的唯恐惹得金主不悦,略显尴尬,只好笑盈盈的点头,下楼去了。
凌凤上了二楼,二楼还是与往常一模一样的布置。
每张桌上都摆着花瓶,花瓶里插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桌与桌之间隔着屏风,屏风上雕龙画凤,诗情画意,四周及地的粉色薄纱随风拂动,竹帘阻隔了视线,一楼的客人们看不到二楼的动静。
她在楼上走了一圈,好似她与墨凌沣就是昨日初识的。
如今,墨凌沣是唯一一个知晓她全部秘密的人了,她不确定薛北杰明日会不会如约前往悦来酒楼。
她只有三天时间,眼下已经过了一天,还有两天,希望薛北杰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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