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将麦格的思绪拉到了现实,“请进。”
来人是斯内普,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巫师袍,宽大的披风垂落至脚踝,行动之间就像一只飞舞的巨型蝙蝠,但今天的披风十分华丽,绣了非常多的金线。
“西弗勒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麦格教授有些诧异,他不是负责护送小巫师回家吗?
“米勒娃,我只是想将整件事情问清楚,我们的计划为什么突然改变?”
麦格想了想,走到斯内普的旁边,“走吧——”
“嗯?我们要去哪儿?”
“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我想这件事情需要冥想盆才能解释清楚。”
斯内普僵硬的点点头。
“让你护送的那些小巫师都走了吗?”
他迟疑了片刻,最后轻轻颔首。
“你今天的穿着”,麦格教授注意到今天斯内普披风的异样之处。
“哦,当然十分好看,不对吗?”洛哈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麦格慢慢靠近。
瞬间他便被麦格用速速禁锢,五花大绑的捆起来了。
“你不是斯内普,你是谁?”
“别,别别,别动手,我是洛哈特呀,教授。”
高高瘦瘦的躯干瞬间变成了标准的身材,满头金发替代了油腻的黑丝,一嘴闪亮的白牙几乎晃瞎了麦格的眼睛。
“呃——”
麦格不信斯内普的身体组织能被罗哈特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手,“你们。”
“这是斯内部给我的。”
洛哈特连忙抢住话头,生怕一个没解释清楚,就被麦格教授打入心怀不轨的区间。
“我不清楚咱们霍格沃茨为什么突然要解散了,邓布利多召集了一次之后,小巫师就匆匆离开了,什么也没说清楚。”
麦格点点头,比较符合情理。
“那这跟斯内普又有什么关系?”
她拿着魔杖靠近洛哈特的脖子,变形术大师想要检查这个人是否是真正的洛哈特。
“我可是救过斯内普的。”
麦格忍不住笑了,这个语气很符合洛哈特。
“然后我就想着他和邓布利多关系之间多亲近啊,肯定知道这个事儿,然后我就去问他,他不肯告诉我。”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洛哈特满脸郁闷,“对呀”,他愤愤不平的说,“我还想着是,他今天语气还挺和蔼的,竟然舍得借出他那身珍藏在衣柜里的披风,还说——”,他抬头看了一眼麦格。
“还说什么?”
“还说这是你送给他的,穿上这个肯定不会让你怀疑我的身份。”
洛哈特丧如老狗,这个时候,麦格才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她将洛哈特身上的绳索解开,并邀请他坐在沙发上。
“这个确实是我送给斯内普的第一件礼物。”
麦格回想起那年的圣诞节,为了表示对新同事的友好,她率先迈出那一步,斯内普倒是也寄回了礼物,是一瓶美容魔药。
但是始终不见斯内普穿自己给他寄的披风,直到后来有一天——
麦格想的入神,洛哈特嬉皮笑脸的凑到麦格教授的跟前,“教授,你在想什么呢?”
“嗷,没什么。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问呢?我也许会回答你的。”
“教授,瞧瞧您这用词,也许,那你现在告诉我行吗?”
麦格尴尬地转过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摆弄着桌子上的文件。
很好,行动已经回答了一切。
看着麦格教授扭捏以及不好意思的样子,洛哈特松了一口恶气,然后气势汹汹的走出办公室。
临了临了,听见弱弱的一句话,“抱歉啊,洛哈特,这是我们组织内部的消息。”
洛哈特身形一顿,憋出了一句,“我知道了。”
随后便离开了这里,微微有些失望,邓布利多对自己还是不信任,心思转念之间,将所有的失望转化成了对斯内普的愤怒,“我要去办公室等你,给我个说法。”
皮皮鬼飘在最上空,小巫师的离去让它精神不振,它本身就是霍格沃茨千百年来学生一些念头的集合,失去了小巫师就像失去了发动机。
瞧瞧,它现在甚至连用粪蛋,砸洛哈特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行,霍格沃茨不能解散,它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面临如此巨大的危机。现在也只能去问一问那些消息灵通的幽灵,甚至连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也出现在它的脑海里。
皮皮鬼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得快点搞清楚。”
像皮皮鬼这样的不在少数,剩余的霍格沃茨陷入了恐慌的境地,唯有少部分人心知肚明。
当学生都被集中在礼堂的时候,邓布利多手中出现一卷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名字,他将人群分成了两列,一列是那些入侵者,另一列就是正常的小巫师。
那些现在还正常的小巫师们被送回了自己的家,凭借着节日假期的由头。剩下的那些就留在了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亲自监视。
还有一点考量,作为父母,那就是对自己孩子最熟悉不过的那一类人,出现任何异常也会迅速知晓,这也方便了日后筛查的变数。
德拉科不满的坐在餐桌上,他的周围吵吵嚷嚷,围着许多行动怪异的巫师,他看到这副情景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异常烦躁。
邓布利多这是在搞什么鬼?每天学都好好上不了,一天出点儿这事儿,一天出点儿那事儿,他还不如直接回家,看庄园的孔雀得了。
他们这群人是有什么共同点吗?
德拉科忍不住在脑海里询问哈利。
“什么?你也被留下了?”哈利那一旁的声音嗡嗡的,像被一层十分厚实的透明塑料薄膜覆盖住了,传来了他不厚道的笑声。
“不要嘲笑我,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小龙几乎快要炸了,他的父亲母亲就在礼堂外面等着他,但是被拦住了。
“邓布利多留下你应该是另有用处,你仔细观察一下他们,跟咱们一样,却又不一样。”
心念微转,德拉科看着一旁的那个女生用花痴的眼神看着他。
嗯,眼神他非常的熟悉,并不奇怪。
拿着别人的魔杖和自己的魔杖,就像是在拿,在拿筷子!
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德拉科细细观察,眼神里面藏着对他的怜悯,还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欲望和贪婪。
怜悯!
什么情况下,才会对人抱有怜悯。
“我知道了,哈利,你忙你的吧,赶快回来。”
哈莉在脑海中看着两人的对话,趴在寝室的身体不适的动了动,“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你这是什么用词?我们就是正常的兄弟情。”
哈利坐在老龙的头上,周围的画面还在飞速闪过。
“你觉得这是兄弟情吗?谁会用那种语气说赶快回来,这不就是一个等待自己丈夫的妻子吗?”
哈利无语,但看着哈莉满脸的笑容,眼神中藏着兴奋和激动,恨不得把他跟德拉科两个人用绳子死死的拴在一起,然后永世不分离。
随后哈利就悟了。
他不再吭声,也不再辩驳,他要是再敢吭一声,这个想法怕不是哪天就被哈莉手动成为现实。
你真的是我吗——
哈利不满的哼了声。
这边,德拉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主动向那名女生走去。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生,嗯,很普通,放在人群里面,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女生很是激动。
德拉科颇为矜持的走了过去,对嘛,这才是对待马尔福少爷应有的样子。
不像在哈利身边,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可无可无的,成为一个毫无用处的累赘了。
“你——”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小龙跟我说话了,小龙跟我说话了,妈妈,哦好可爱,好可爱。”
周围人满头黑线,听懂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这些人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身上带着鲜明和爽朗,没有阶级观念,没有身份差异。
来自21世纪的缕缕清风,吹散了90年代那份死寂与沉默。
德拉科苍白的脸瞬间通红,他努力为自己辩驳,“不要叫我小龙,这是我妈妈才叫的。”
他很诧异这些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乳名。
“哦不,你就是小龙。”
“哈哈哈”周围传来了一片哄笑声,
“小家伙,我可是你的粉丝。”一个个子要比他高,穿着格兰芬多长袍,褐色头发,蓝眼睛的男生,窜到了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你,你大胆。”
又是一阵大笑,德拉科有心吓唬吓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还没来得及掏出袖子的魔杖,便被另一个男生抢走了。
“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那把魔杖,有纯洁干净独角兽的羽毛,还有坚硬而沉重的山楂木。”
那个女生冲过来,颇为冒犯的抓紧了他的手,带着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比自己还小,上一个脑袋的女孩儿,德拉科毛骨悚然。
“你,你你们不要过来啊。”
这群疯子——但——
应该是未来穿越而来的,这种德拉科十分的熟悉,未来的世界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这些人都是吗?
他扫视一周,有许多异常熟悉的面孔,那些斯莱特林的人,竟然盯着餐桌上面的红丝绒蛋糕一动不动,粗鲁的坐在凳子上,两条腿岔开。
性格和行为都天翻地覆,会不会是那群粉色的雾气搞的鬼?
可是德拉科并没有看见,那些东西尽管可怕,但却是处在明面上的敌人,每次进行攻击的时候都会有所预兆,并且可以识别。
像这种悄无声息控制礼堂,德拉科数了数,嗯,数不出来。
控制礼堂这么多人,他主动略过这个环节,继续思考下去,只要主线是对的,管他细枝末节。
那邓布利多将他自己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罗恩那个小子应该也不对劲儿,他怎么就放回家了呢?
还有,还有塞德里克和纳威,这两个家伙就跟往常一样。
纳威脸色通红,语气结结巴巴的遭到了周围人的调侃,塞德里克依旧是那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德拉科被自己的脑回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怎么没有丝毫变化?莫非是邓布利多的筛选出了差错?
不对,会不会是像自己和哈利一样?并不是别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而是来自未来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相互交融。
不行,德拉科穿过人群往两人身旁走的走。
偏巧他们坐到了一起,这样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更加方便。
德拉科将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塞德里克满面笑容,他怀里还抱着个金蛋,纳威则哆嗦了一下,对于这个斯莱特林非常有名的人物,他心中十分的惧怕。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都被留下来了。”
“所以呢?”
塞德里克笑眯眯的说道。
这个家伙真是不好对付,德拉科暗自思忖。
门外的家长们已经散去,麦格教授在最外面开始赶人。
德拉科将自己的注意力收回来。
“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留在这里吗?”
周围的一些人扭过头。
德拉科环视了一圈,以自己几年马尔福家主的威严将他们都逼退了。
但是他们依然离得很近。
“行吧,我们走吧。”
塞德里克抱着金蛋站起来。
“你怎么还抱着?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继续正常比赛吗?”
“为什么不可能?”塞德里克反问。
德拉克沉默,是啊,没有人说比赛停止,那这个会不会也是第二场比赛?
他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一下子愣在原地,周围一些初出茅庐的人已经开始交流心得了,来自不同学校的人,彼此毫无顾忌的在一起畅谈。
“手笔这么大吗?”
纳威在一旁似懂非懂的听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看见了门口,自己奶奶的身影,高兴的挥了挥手,碰到她眼神中强烈的担忧之后,就跟触了电一样,将手又缩了回去。
“骗你啦,斯莱特林的心思就是复杂,随便一句话就能想这么多。”
塞德里克讽刺了一句,德拉科的拳头当即就硬了。
这个浓眉大眼,黑心肠的好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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