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赵总管,他对我们的态度可不好。
但一跟他亮起那块玉珏时,态度马上180度转变,恭恭敬敬地将我们迎进别苑,并且还听从我们的吩咐安排好了一切仪式所需要的东西。
我和云晟师兄站在湖岸上,看到湖上凉亭里的心形蜡烛全都点亮起来后,心情也忍不住跟着紧张激动起来。
尤其当那个白衣少年,领着那位娴静婉约的柳夫人,缓缓地从游廊走进凉亭,脸上那惊喜交加的幸福表情实在是动人心魄。
此时,悠扬清亮的笛声响起,更是平添了浪漫的意境。只是,为什么这首曲子会有点熟悉?
我疑惑地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的甲板上,站着一位青衣飘飘、手执玉笛的男子,可不就是那个被禁足的七皇子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而且,这首《无羁》的曲子,他什么时候会吹了?
还没想出所以然来,“砰!砰!砰!”的几声巨响突然响起,我措不及防被吓得赶紧捂住耳朵。另一个岸边鸣放的烟花,正陆续地窜上夜空,炸开一朵朵绚丽缤纷,闪耀在夜幕下观望的所有人的眼睛里。
虽然这是我安排下的桥段,可我也忍不住被这耀眼夺目的烟花给吸引住了。距离上一次观看烟花,可是和豆豆在一起春节围炉的时候。
烟花散尽,美梦只能停留在回忆里了。
“师妹?你……可还好?”
听到云晟师兄关切的询问,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洒衣襟了。我胡乱地把眼泪擦掉,而后不在意地笑笑说:“瞧我,都被他们感动哭了。”
凉亭里那对幸福相拥的画面太美,我们都看得有些尴尬。不过,我后来总算发觉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没见到药神医呢?怎么那个白衣少年成了男主角了!
我瞪大了两只眼睛,怎么瞧也还是只有那个少年和美妇而已。难道我们被蒙骗了?
“叶红绪,非礼勿视,你可知否?”
一个略带戏谑的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家伙啥时候跑到岸上的?看他面色略显苍白,分明还未痊愈。他不好好在皇宫里禁足,又瞎跑出来晃荡干嘛!
“见过七皇子!”云晟师兄作揖行礼道。
“在宫外无需多礼。”
七皇子跟云晟师兄客气完,一边转头就开始嫌弃我:“叶红绪,我可救了你三回,你怎的每回相见都如此不待见你的救命恩人呢!”
“……”唉,所以说不能欠人情,更不能欠人命,分分钟就要被催债。我别扭地给他道了个福。
“上次多谢七皇子出手相救,在下甚为感激!”云晟师兄诚谢道。
“不必客气,除魔卫道乃正道中人分内之事。”瞧他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
“叶红绪,当真是你为药兄出此主意?”七皇子随手指了下凉亭那边。
这时,我才又想起刚才被他打断的事情,连忙问道:“你与药神医相识?那你有见到那药神医么?”
七皇子一副看傻子一样地瞟了我一下,说道:“他便在那凉亭里。”
“可是凉亭里只有那个少年……”说到这里,我猛然反应过来,“难道他就是药神医?可药神医不是个老头子么?”
“何人说药兄是老……老人家?他虽已过而立,却天生童颜。”
我和云晟师兄都惊呆了。原来,那个少年就是药神医啊?那他还称自己是老头!哼,果真是个怪神医!
不过,无论怎样,他这回如愿抱得美人归,应该会兑现诺言吧。还好,那药神医虽然脾气怪,但却是个守约的人。在他听完我所述的事情后,便马上答应明日即刻跟我们回城。
而当晚,无例外地就在七皇子的别苑住下了。
躺在原来住过的那个房间里,却迟迟睡不着。尤其耳边又传来吹奏《无羁》的笛声。
“红绪,你心神不宁。”在我第N次翻身后,小抚如是说道。
“吵死了!”我烦躁地坐起来怨道,“把我爱豆最好听的歌都吹跑调了还在吹!”
“你可去为他指点一二。”
“才不要!”那样不就告诉他,那首歌是我唱的吗?我可不想戳破他的美梦。
唉,不过我自己晚上就没有美梦了。最后我拿被子掩盖住头,才总算可以勉强入睡。
一夜噩梦连连。
※※※※※※※※
隔日,当我盯着两个熊猫眼回城的时候,子衿师姐颇为心疼地怜惜道:“可辛苦你跑这趟了。”
“唉……”
简直一言难尽啊,我感觉到现在耳边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笛声。
“你放心,药神医已经在为你大哥医治。他医术高明,定能无事的。”子衿师姐柔声安慰道,她还以为我是在担心叶青岫。
实际上那个药神医除了行事古怪一些,倒是颇有医者仁心的;难得的是不在乎世俗眼光,对叶青岫这样特殊的病人,也能一视同仁。当然,我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现在美人在怀、春风得意,所以特别好说话。
有了药神医坐镇,柳夫人也在一旁帮忙,叶青岫这边生产倒也顺利,最后平平安安地诞下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公子,取名“铭恩”。
至于叶家那边,云晟师兄过去转告他们,叶青岫邪祟一时无法驱除,需要被长期关押在后山结界里。他们伤心了一阵,然后表达了下感激之情,再叮嘱我要多善待和照顾一些叶青岫,不久就举家回乡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叶青岫,他黯然神伤了半天,后又宽慰地对我笑道:“如此安排已是最好。多谢你,红绪!你的恩情于我们而言如同再造,定会毕生铭记于心!”
“大哥,额,大姐,”我不习惯地改口道,“叶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想,帮你算是我的一个回报吧。你不必太在意!”
“红绪,你与幼时虽多有不同,却一如既往的善良!”
“是么?”我怕他开始回忆从前往事,就嘱咐了他好好坐月子,完后就赶紧开溜了。
一个多月后,叶青岫还是决定带着小铭恩去找孩子的父亲去了。不知道,他的那位良人见到他们“母子”的时候,能不能接受得了,希望他能够善待他们吧。
忙过叶青岫的事情,云晟师兄已经在瀚澜阁开始了新的进修生涯,而我则破例被留在瀚澜阁旁听。
至于邱芷言和静绮师姐,她们已经回泞州。子衿师姐因为与尹少主两情相悦,所以与道虞院长和院长夫人都暂时留在了帝都,似乎两家有意结亲,正在商谈准备事宜。
进了瀚澜阁,就不是单纯的学子了,已经算道魂门的弟子。进修形式也和学院的上课形式不同,并没有设立学堂。每个弟子都是根据自己的兴趣或者特长,自己去瀚澜阁的藏书阁里观阅书籍,自己研习。
我这个旁听生呢,不算真正的弟子,因为我还未被哪一位长者收徒,我只能自己选择向哪一位师兄或者长者请教学习。等到有所成就时,才会被正式收徒。
我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跟随云晟师兄一道修习,毕竟他对我也算比较知根知底。而且,最近道魂门其实并不安宁。
自上次经历了灵域门闯入迷雾林、弟子死伤或叛逃、血阵再现等一系列事件后,道霁掌门和诸位道魂门弟子已经为此忙得焦头烂额了。
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从云晟师兄那边打探了些内部消息。听说是道霁掌门与灵域门交涉未果,联合了其他门派,一起抵制灵域门。只是灵域门一向不与外界联系,所以人家照常躲在自家地界不予理会。
让道霁掌门和诸位长者最为焦虑和担忧的,还是关于那个血阵。因为就连道霁掌门也对那个地宫和血阵一无所知,花了大把时间到藏书阁翻阅所有古籍,才从里面得到了一些相关的只言片语。
只是那些更为机密的事情,除了道霁掌门和几位长者清楚而已,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边坐在藏书阁里抄习云晟师兄交代的符文,一边暗自和小抚聊道:“你说,秋若双和那个小鬼口口声声要复活那个主人,他到底是什么厉害的魔头?”
“此事我亦未可知。”小抚喟叹一声。
“会不会是与炽魔有关呀?”我猜测道。
“上一世,炽魔现身于三年之后。他如何出现,却无人知晓。”
“那个炽魔会不会是远古就存在了?小抚,你难道对他没半点印象么?”我又问。
“远古之时,我尚未开蒙。”
好吧,那就是说,上一世叶红绪和那个炽魔斗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人家的底细。
“有一事先与你言明,今后炽魔现世,与你师姐亓子衿有所纠葛。”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着急地叫道。
“时机未到。”
“到了可能就来不及了!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
在我的催促下,小抚才对炽魔与子衿师姐的关联娓娓道来。
在上一世里,炽魔出现后,曾经要在子衿师姐和尹少主的成亲仪式上虏走她,后来被叶红绪和云晟师兄等人阻止了。此后炽魔一直纠缠不休,为此仙山门也遭遇了巨大的劫难。后尹少主不幸罹难,子衿师姐痛不欲生,紧跟着就自杀殉情了。叶红绪为了保护她的尸身和魂魄不被炽魔夺走,,只好一直将她冰封在仙山门的万年寒冰形成的琉晶洞里。至此,炽魔更加癫狂地杀戮,再无人可抵挡……
听完后,我又惊又怒。虽然这是上一世的事情,但是即使到这一世,也一样很难破解这种三角爱情!别说重来一世,几世也没用啊。
何况,现在子衿师姐和尹少主已经步入上一世的轨道。如今,要如何逆转呢?让子衿师姐选择炽魔?任谁都不愿意好吧!
看来,这一世的补救机会只有三次。要么保护好子衿师姐和尹少主,要么阻止炽魔与子衿师姐相遇,要么在炽魔一出现时就灭了他!
嗯,下定决心后,我更加努力地研习符文。就是……就是这现实永远没有梦想美好啊!!!※※※※※※※※※※※※
在我埋头苦修符文和摄魂术时,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即将来临。
原以为道魂门正在为之前的事情忙得自顾不暇,应该也不会有心思过节。没想到,一道圣旨下来了。
皇帝大大邀请了道霁掌门和道虞院长一家家眷入宫赴宴赏月;同时,恩准丰褚轩和瞿云晟两位瀚澜阁新晋弟子一同随行。
这也就罢了,为何还有另一道太后的懿旨,点名要我也一起进宫?
最后那道懿旨,比圣旨更加让大家慌乱。道虞院长慌的是,担心我因为上一次与七皇子一起闯血阵的事情被太后问责。而院长夫人和子衿师姐乱的是,怕一时要为我赶制入宫礼服来不及。
慌乱过后,皇宫的中秋家宴如期而至。
由院长夫人悉心装扮后,我站在铜镜前都呆愣住了。我平时都是穿道魂门学子碧青色道服,头发也都是简单麻利的丸子头。就是在现实世界里,穿的汉服多是简易版的,头发也是简单梳个公主头而已。
而今日第一次穿这么精致明艳的纱裙,梳这么娇美的垂发分肖髻,我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嗯,稍作打扮一下,也算颇具姿色。”院长夫人在一旁点头笑道。
就连子衿师姐见了,也不住地称赞:“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红绪,平日可莫再随意穿扮了。”
我挥挥宽大的衣袖,再指指头上的发髻,为难道:“平日若是这般装扮,便无法修习了。”
“你一个女儿家,如此精进作甚!往后终归要嫁人生子。”子衿师姐嗔怪道,“莫要为此耽误委屈了自己。”
“不,不委屈。”我心里默念道。不说拯救天下苍生,哪怕是为了这么温柔美丽的师姐你,我也要努力进取。
一路学着子衿师姐小碎步地走出府门,道虞院长和云晟师兄已经等候多时了。
当云晟师兄见到盛装打扮的我们时,表情似乎有些惊艳。
子衿师姐不由得揶揄道:“师兄,看如此许久,莫不是认不出红绪了么?”
云晟师兄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收回了目光。我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尤其这又长又窄的裙子,可要怎么上马车呢?
正犯难时,云晟师兄已经过来帮忙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院长夫人和子衿师姐扶上那车,随即转身过来,一边扶我一边叮嘱道:“师妹,当心。”
“多谢师兄!”
我晃晃悠悠地,总算是顺利地上到马车里。
虽然头上只简单地插了一根短流苏的樱花步摇,可我还是担心一不小心会被我碰掉落;还有身上的纱裙,细软如蚕丝,万一不小心勾破了可怎么办?所以,就一直端坐着不敢动弹。
子衿师姐看得直捂嘴笑:“红绪,你无需如此紧张。”
我苦闷地撇嘴道:“穿这身行头实在太累了!”
“呵,好孩子,且忍忍。”院长夫人慈和地说道,“晚些入宫后,你便跟着子衿后头且学着,莫忘了礼数。”
“是,夫人。”我乖顺地答道。
正因为知道这皇宫里戒律森严,不知不觉掉了脑袋,还都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所以才让人胆战心惊。虽然,我们女眷是去后宫参加宴会,不需要面对皇帝大大。
不过,自古后宫就是个是非之地,女人多则是非多。像我这样呆头呆脑的个性,如果当初是转世在后宫里面,估计都活不过半集。
“一切有我,莫怕。”子衿师姐轻轻拉住我的手,安抚道。
“嗯。”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难不成我还能抗旨不遵吗!唉,我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吧?
※※※※※※※※※※
战战兢兢地随着院长夫人和子衿师姐进了传说中的深宫大院,发觉比印象里的故宫更加富丽堂皇、雄伟威严。
不过,我可没敢明目张胆地东张西望。甚至在太后宫里的宴会上,我只是偷瞄一下高位上的皇后和太后而已,之后就一直正襟危坐着,即使面前摆着美味佳肴也基本纹丝未动。心里就默数着快点结束,好解放我这僵硬地快断掉的脖子和小腰。
“叶红绪何在?”
直到被突然点到名,我才茫然无措地抬起头。
“红绪,太后问你话,起身跪答。”同座的子衿师姐长袖掩嘴,小声地提醒我道。
我一个激灵,马上跪拜道:“民女在。”
“听闻前不久,小七曾舍命救过你,且抬头让我瞧瞧。”
刚才偷瞄的时候,感觉坐在高处的那位太后还挺慈眉善目的,应该不会太为难我吧。
我慢慢把下巴稍微抬高了些,眼睛还是没敢直视上面。
“嗯,长得倒眉清目秀、娇弱可人。”太后太后沉吟了下,又问,“你个女儿家文文弱弱的,为何也去修习术法,整日斩杀邪祟鬼怪,不觉可怕血腥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心想,这个太后也管太宽了吧。
“皇祖母,能否让她展示下,我们也好开开眼界!”一个活泼明快的少女声音从左侧位置传来。
“南鸢,不可造次。”这次出声的是坐在太后下首的皇后。
“难道你们不觉神奇么?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看起来这位南鸢公主对奇门术法特别好奇着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关在皇宫里闷坏了。
“南鸢公主,身为女儿家,成日打打杀杀作什么!”坐在太后另一侧,装扮得尤为明艳妩媚的女子掩嘴娇笑道,“本宫倒听闻仙山门尹少主,近日即将与道魂门的亓院长之女定亲,不知这亓家姑娘是否有何过人之处?能否与我家烟凝切磋下才艺?”
“萧贵妃,太后此次设宴是专为佳赏功臣家眷,你勿在此以权压人。”皇后似乎对那位萧贵妃颇有微词。
“太后,”萧贵妃反应很快,转头就向太后哭诉道,“这中秋家宴,若只饮酒赏月也着实无趣了些。我本是好意,想个法子逗太后您欢心,皇后却怪罪于我……”
这下,不止皇后面色难看,连太后也有些为难。
此时,子衿师姐缓缓起身跪求道:“民女亓子衿,愿献一曲助兴。”
子衿师姐愿意出来解围,太后顿觉欣喜不已,连忙应允了。没想到那个萧贵妃的侄女萧烟凝也奏请,她以舞蹈加入与子衿师姐一同合作助兴。
端看那个萧烟凝颇得萧贵妃真传,一样貌美娇媚又造作霸道,我不禁暗暗为子衿师姐担心起来。
这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个萧烟凝肯定也相中了尹少主。知道尹少主和子衿师姐两情相悦,她明显羡慕嫉妒恨,所以就在这宫宴特意出难题,想以此刁难或羞辱子衿师姐。
待她们二人准备齐了后,萧烟凝率先舞了起来。子衿师姐后弹曲,自然落在了下风,只能跟随萧烟凝的舞蹈即兴弹奏。
一开始,子衿师姐还游刃有余,甚至已经慢慢从被动化为主导。这时,萧烟凝的舞姿忽然变化莫测起来,子衿师姐也越弹越吃力。
“她动用了灵力!”小抚出声道。
“什么?她居然会术法?”我惊道。
“此非正道术法,而是魅术。”小抚解释道。
魅术?那是不就是邪术!我更为诧异。这女人,居然在我们道魂门前使用邪魅之术,真是太嚣张了。
不过,为什么子衿师姐没发觉?
“魅术之法较为诡异,灵力不高者无法察觉。”
好吧,我原本没看出来,刚才也是小抚提醒才知道。
“小抚,不能让她奸计得逞!”我愤然道。
“强行破解魅术,被蛊惑者灵识会受损。。”
“那怎么办?””我急道。
“我可将她的魅术转至你身上。”小抚犹豫了下说道,“你再将魅术施展出来。”
转到我身上?可我不会跳舞,也不会乐器啊!怎么施展?
“吟唱亦可。”
“唱歌?”好吧,我也就只会这个了。反正是魅术,他们就是听不懂也不会觉得奇怪。
于是,当小抚把萧烟凝魅术转移到我身上时。我随即唱起了歌,还特意挑了一首节奏轻快的《曲尽陈情》。这首歌不止节奏快,还特别长。
我让子衿师姐渐渐跟上歌曲的节奏,而让萧烟凝越跳越快。就在她支撑不住即将瘫倒在地时,陡然响起一阵清扬的笛声,竟把魅术给破解了。
“怎么是他?”我望着一边从宫门外缓缓走进,一边吹奏玉笛的七皇子,顿时惊讶得都忘记继续唱歌了。额,反正魅术破解,唱了也没用。
当悠扬清亮的笛声缓缓休止时,所有人都已经从魅术的幻境里清醒了过来。
“叶红绪。”
今日的他身着紫色罩袍,头戴白玉冠,与平时的洒脱自在不同,多了一份皇家贵气。不过,他面色略微凝重朝我走来,语气也不似从前那般随意,我不由得忐忑起来。刚才他应该已经发觉到我在使用魅术了吧?
“那个,我……”
我刚要解释,却被他打断了:“方才是你在吟曲施展魅术?”
“额……”你要不要这样不留情面啊!咱就不能私下再谈吗?
“什么?她刚才居然在施展魅术!”
“所以我们都被她蛊惑了么?”
“啊,懂术法之人实在可怕!”
……
很快的,四周的人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大胆!”尤其萧贵妃叫得最大声,“叶红绪,你竟敢在此施展魅术,实在大逆不道!来人……”
“等等!”
“且慢!”
我正要辩解,又再次被七皇子打断:“萧贵妃,施展魅术需灵力高强之人才可,叶红绪她灵力低微,无法施展魅术。”
嗯?我呆愣着看着他,搞不清楚他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
“七皇子,适才明明是你所说,叶红绪施展了魅术。如今怎的又说不是她?”萧贵妃冷冷地嗤笑道,“莫不是你与她交情匪浅,故意包庇隐瞒!”
“萧贵妃,小七他并非如此不明是非之人!”太后赶紧出来护犊子了,“许是他适才误会了,事情未明之前,不可妄断。”
“母后所说极是!”皇后也出来站队了,“萧贵妃,你不可因烟凝输了比试,便意气行事,失了皇家风范。”
“来人啊,将烟凝姑娘扶下去好好歇息。”皇后教训完萧贵妃,开始收拾起残局,“叶红绪和七皇子留下,其余人等都跪安了吧。”
“红绪……”子衿师姐担忧地看着我,我朝她轻轻摇了下头,示意她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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