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狸精!
我顾不上换回衣服,把包包等所有东西都扔给店员,拎起裙角拔腿就冲了出去。我没坐电梯,从楼梯直接奔向最底层的停车场。
可是,还是迟了一步!当我看见乔怡不省人事地瘫坐在副驾驶上,从我眼前疾驰而过时,我恨不得此时可以御灵追上去。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喇叭声。我回头一看,竟最先认出了那条领带。
我随即跑过去拍打他的车窗,激动又焦急地跟他央求道:“我朋友被人绑走了,你能不能帮我我去追她!”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差点急哭了。可随后,副驾驶的车门却自动打开了。
我怔愣了一下,立刻上了车。刚把安全带系好,车子就已经冲出了停车场。
我看到了狸精开的那辆红色轿车,赶紧指着告诉身旁的人:“我朋友就在那辆车上!”
之后,便感觉身体猛地往后仰,车子急速地朝前追去。等他把狸精的车子别在路旁时,我还没从刚才惊险刺激的追逐战里回过神来。
狸精气急败坏地丢下车子就往小巷子里跑,我看了面色苍白的乔怡一眼,完全克制不了内心的怒火,也紧跟着追了进去。
没想到,竟追到了一条死胡同里,而狸精却不翼而飞了!
“该死!”我气恼地跺了跺脚。最后,只能沮丧地回到了路边。
看着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我走过去,再次请求道:“能载我们回商场吗?我们所有东西都落在那里了。”
“不是先去医院吗?”他开口问道。
“不用,我家里有药。”我回道。
后来,他不止送我们去商场,还顺便送回了家。
我拿了一颗聚气丹给乔怡服下,然后让她躺床上休息。
下楼后,他正站在一幅壁画前,那是我让公司漫画组的同事帮我画的“潋光湖畔雪景图”。
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诚恳地答谢道:“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谢谢!”
对于我这样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他能够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可见他并没有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般冰冷。
他没有接水杯,只是说了句“不谢”就离开了。好吧,还是挺冷的!
因为乔怡的精·气还没有恢复,我就跟她学长推迟到年后。可收到的回复是:二叔每年只回来七天。
我本来打算自己过去,乔怡却非要跟着。最后,只好约在了后天。
三天的时间,乔怡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除了唇色差一些。不过,涂个唇膏也能掩盖住。
瞧她一路满怀期待地雀跃着,我好心地提醒她:“你那个学长似乎还不认识你,这回你至少要先让他记住你!”
“嗯,你说得对!”乔怡高兴地应道。
而后她又疑惑地问:“林疏姐姐,表姐说你从没谈过恋爱,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经验挺丰富的?”
“胡说!”我才不承认。
说笑着,我们坐着的士就来到了乔怡学长黎紫郁的家。刚知道黎紫郁的家就在H城的山庄古代别墅群里时,实在令我挺意外的。
想象不出两个大学教授,居然还能买得起H城的山庄别墅。
当管家领着进了那和王府一般大小的别墅,我才明白为什么黎紫郁会被称为少爷了。
后来,乔怡跟别墅管家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栋山庄别墅只是黎紫郁的爷爷遗留下的其中一处房产,而老人家是很早的海归华侨。
由此可见,他们黎家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人!那黎紫郁的二叔能收藏玉笛,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说不定,那只是他藏品的一小部分而已。
坐在会客厅里,乔怡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我则是盯着白墙上的那幅绚烂樱花图发呆。
“叮铃!”风起带动风铃清脆作响,一道清瘦的身影也出现在眼前。
“紫郁学长!”乔怡一见来人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抱歉,久等了。”黎紫郁面色还是那么苍白,话也还是那么少。
“没事,我们才刚来一会儿而已。”乔怡笑嘻嘻道。
“二叔昨夜外出还未回来,见谅。”
黎紫郁的话让我有些失望,可他随后又说:“若你们不介意多等一些时间。”
“不介意,不介意!”乔怡是恨不得可以在这里待一整天吧。
当然,我也不想再拖到下一次。毕竟即将过年了,也不好意思再来打扰人家。
“那就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浅笑道。
“无妨。”黎紫郁淡然道,“你们可以到庭院里走走。”
说完,他转身先行。乔怡立即欢欣鼓舞地跟了上去,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这庭院应该有樱树,但却只有几棵萧瑟的梧桐而已。戚管家也在庭院的凉亭里备下了茶和茶点,凉亭外围的厚纱帘一放,倒也没那么冷了。
乔怡是个藏不住话的:“紫郁学长,明年你会选当地的大学,还是去外地呀?”
“随便。”一句话,就把聊天终结了。
“明年你还会在音乐社吗?”乔怡不是轻易退缩的人。
“不在。”
“那花朝节你还会上台表演吗?”乔怡似乎越挫越勇。
“不会。”
……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枯燥的聊天场面,只好走出凉亭,也想给乔怡和黎紫郁一些独处的空间。
抬头望着略微阴沉的天空,心想:今年好像还没下雪……
忽然,一滴雪白的晶莹落在了鼻尖上;接着,是更多晶莹飘洒而下。
“哎呀,下雪啦!”乔怡兴奋不已地掀开纱帘,欢叫道。
“咳咳咳……”黎紫郁却蹙眉咳嗽了起来。
“对不起,学长。”乔怡赶紧放下纱帘,“忘记了你不能受风。”
乔怡一边道歉,一边要端热水给黎紫郁,却被他一手挡住了:“不用。”
乔怡一时觉得有些难堪,就借故去了洗手间。
“唉,要融化冰山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在心里叹道。
如果羿穹羡像苍之岑那样冷冰冰的,估计我们也走不到一起吧。他与苍之岑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永远朝气飞扬的笑脸。虽然后面苍之岑也会笑,但也只会对诉儿笑而已……
“冬日雪寒,当心着凉。”一把纸伞为我挡住了纷落的雪花。伞面上几许淡墨烟云,仿佛随时要飘散去一般。
我诧异地回头,那个羸弱的少年怎么敢走出来了?此时,我才发觉,他竟比我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