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泽瞥了士兵一眼,没有回答士兵,随后看向一旁的修澈,“齐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修澈是慕容君泽的近身侍卫,从慕容君泽五岁时便在他的身边,两人明明相差不大,可慕容君泽在经历许多事后变得深沉老练,看上去慕容君泽似乎还要年长过他。
可修澈到底还是比慕容君泽大个四岁,如今慕容君泽都娶了叶家小姐为后,他何时才能讨个美娇娘回府啊!
修澈想了想,让士兵退了下去,此时御书房内只剩了慕容君泽和修澈还有尤远。
“回皇上,齐家似乎有意将小齐小姐送进宫来,且齐深远大人今日时常唤齐家那几个已入朝为官的小辈入府,属下担心齐家是否会对皇上不利。”
闻言,慕容君泽冷笑道,“对朕不利的事情齐家也做得不少了,朕的母后怎么死的朕清楚得很。”
尤远在慕容君泽身后握紧了拳,咬牙切齿道,“皇上,您一定要为嘉仁皇后讨回公道!嘉仁娘娘含冤而终,齐家那女人却活得好好的,实属不公!”
先皇后死后先帝亲自提笔赐的谥号,嘉仁,谐音‘佳人’。
嘉仁皇后生前待宫人极好,她的仙逝令当时在还宫里当差的宫人感到十分惋惜,知情的却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先不说嘉仁皇后生性活泼,平日里没事就爱到处逛,那身子骨定是极好的。
再者嘉仁皇后深得先帝喜爱,更是诞下了皇长子慕容君泽,慕容君泽百日宴那天还被封为太子,这是何等殊荣!
民间更是盛传嘉仁皇后与先帝伉俪情深,二人情深意浓,又怎会因先帝在选秀时选了几个嫔妃进宫就疾病缠身,最后郁郁而终。
这一切都太突然,太巧合。
慕容君泽垂着眼眸,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修澈心里默叹道:他这个样子还怎么给慕月国生皇太子。
那些女人怕是刚接近他就被慕容君泽给拧脖子了吧。
随后又替叶烬欢叹了口气,这倒霉孩子也忒倒霉了点,嫁皇帝就嫁皇帝,嫁慕容君泽这么个冷冰冰,又身负血海深仇的皇帝,太惨了。
被可怜了的某人此时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舒服惬意得很,口水都差点没流出来。
郑嬷嬷本来带着清梅和清菊进来,打算给叶烬欢沐浴更衣来着,就连安慰她的话都想好了。
可天知道一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象!
叶烬欢堂堂慕月国皇后,就算是新婚之夜皇上没在凤栖宫,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这要是传开了,叶烬欢这皇后的脸也丢得差不多了。
郑嬷嬷心里苦啊!
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刚刚打开殿门时殿外有许多想一睹叶烬欢风华绝貌的宫女,这下好了,风华绝貌没见着,却看见了她们的皇后娘娘喝得酩酊大醉。
“这大醉就算了吧,您还给睡地上了,就算是伤心难过,这身子也要注意啊,初春呢这是,还冷着啊!”郑嬷嬷一边和清梅合伙架起叶烬欢,一边在叶烬欢耳旁念叨着。
许是动静太大,叶烬欢被吵醒了。
郑嬷嬷一脸期待地看着叶烬欢,谁料她接下来的话差点没吓坏郑嬷嬷,“嗯?今日不是我成亲么?怎的不见新郎?郑嬷嬷,你去把新郎给我绑过来,若是他不从啊,腿打断,拖回来。”
清梅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郑嬷嬷赶忙伸手捂住叶烬欢的嘴,“我的小姑奶奶哟,您可别再说这大逆不道的话了,老奴还想多活个几年呢!”
叶烬欢被捂得难受了,就开始挣扎起来,“郑嬷嬷,你给我把这破衣裳给脱了,重死我了。”说完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都要没了。”
她这一句话把郑嬷嬷惊得够呛,郑嬷嬷快步走到窗边关好所有的窗户,在确保不会有人可以看见殿内景象后才松了口气。
这下笑得是清梅和清菊两人了,郑嬷嬷瞪了她们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叶烬欢,“娘娘还年轻,不碍事,老奴这就把衣服给娘娘换下来。”
郑嬷嬷朝清梅和清菊招了招手,清菊扶住摇摇晃晃的叶烬欢,郑嬷嬷和清梅小心翼翼地替叶烬欢脱下那繁琐的嫁衣,再给她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大红色寝衣。
叶烬欢努力睁开了眼,甩了甩宽大的袖子,“这衣裳怎么我从未见过,竟是如此舒适合身。”视线落在一旁的另一套寝衣时,叶烬欢疑惑道,“那怎么还有一件,也是我的?”
刚开始还没听懂叶烬欢在说什么,待叶烬欢走向那套寝衣时郑嬷嬷暗叹不妙。
皇后娘娘喝糊涂了真是太可怕了。
只见叶烬欢一把将慕容君泽的寝衣丢得老远,寝衣碰到桌边顺势滑落在地上,嘴里还抱怨道,“都不是我的尺码,丢了丢了。”
丢了慕容君泽的寝衣,叶烬欢跌跌撞撞地走向那张摆在了大殿正中央的床,郑嬷嬷几次想上前扶她,叶烬欢都毫不犹豫地甩开,郑嬷嬷只好跟在她的身后伸手护着,免得叶烬欢失重摔了。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正伸手打算掀开床上的龙凤呈祥锦被时,叶烬欢忽然打了个喷嚏,“哈秋!”
嗯?
她这一个喷嚏打得郑嬷嬷都懵了。
皇后娘娘得风寒了!天呐!她们照顾皇后娘娘不周,居然让皇后娘娘在新婚之夜感染上风寒,她们罪大恶极啊!
叶烬欢却不以为然的伸手擦了擦鼻下,倒头就睡在了床上,睡姿与郑嬷嬷第一次看见叶烬欢睡觉时如出一辙。
毫无睡相可言。
郑嬷嬷叹了口气,与清梅一起替叶烬欢掖好被角,关上殿内的门就离开了。
还别说,这一晚叶烬欢睡得挺舒服,就连茅厕都没起来上过一次。
温宁宫那边就堪称灾难现场了,帝后成亲,表面大度说着贺词的文舒太妃,回到宫里后就遣退了宫女,除了身边的吕嬷嬷,一个都没留下。
‘哗——’
文舒太妃伸手一把拂过桌面,将本来在桌面上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尽数推到了地面,里面红色黑色白色的粉末洒落一地,有些还飞溅到了雪白的地毯上。
“嬷嬷,难道我齐家的女儿就只能给皇帝当妾吗?为何本宫是这样,现在小齐又要步本宫的后尘,本宫心里委屈得很。”文舒太妃抓着自己的衣襟,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吕嬷嬷拍了拍文舒太妃的背,安慰道,“太妃莫急,这叶烬欢只是皇上为了牵制叶家的一颗棋子,既然是棋子,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待她失去利用价值,或许不用我们动手,皇上也会收拾她的。”
闻言,文舒太妃半信半疑地抬头,看向吕嬷嬷的眼神中含着希望的光,“真的?”
见文舒太妃心情好转,吕嬷嬷点头道,“真的。”
得到吕嬷嬷的肯定,文舒太妃才真的放下心来,只是眼神却变得狠辣起来。
既然能将南书洁斗死,还抚养了她的儿子,那区区叶烬欢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待死的尸体罢了。
若说那是一个对于除了叶烬欢以外的人来说不太平的晚上,那今日一早就是针对叶烬欢一个人的不太平了。
居然有人说慕容君泽昨晚没在她的凤栖宫,是因为她脾气不好,气走了慕容君泽,还说她是个不得宠的无德皇后!
叶烬欢起床时本就感到头痛欲裂,难受的很,好不容易提起一点精神用早膳,还要被这事糟心,差点没气得她一口老血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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