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远瞪大了眼睛,满满的不解。
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跟太医这么熟了?
古秋水一边提着药箱向叶烬欢走去,一边道,“唉,你家那口子啊,又叫我过来看看你了,真的当我们太医没活干的吗?”
三天两头跑凤栖宫,传出去还不得让外人以为皇后娘娘自从进了宫就不停的生病或者受伤,这多不好。
古秋水在叶烬欢身边坐了下来,将药箱随手放在地上,心里直犯嘀咕。
叶烬欢这就不高兴了,也坐了下来,“这又怪我了?你说说,就算他不喜欢我,那也没必要天天找茬吧,你看看这一天天的,我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连城外的丐婆子都不如!”
尤远甩了把拂尘,向前一步想要训斥叶烬欢,这怎么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了,怎么就不如丐婆子了?
他这个动作恰好就被叶烬欢给看见了,叶烬欢眉头一收,瞪着眼道,“怎么怎么,你还想打我?我告诉你啊尤远,你在我府上喝的茶我还没找你要茶钱呢,慕容君泽不用你伺候了是吗?我宫里的郑嬷嬷正好缺个洗脚的,你要不给郑嬷嬷洗个脚?”
听了叶烬欢的话,尤远马上就焉了气焰,收回刚刚迈出去的那只脚,嘿嘿了两声,“奴才不敢,奴才还得伺候皇上,娘娘聊得开心哈。”
说完便一溜烟跑走了,古秋水见尤远已经走得没影了,忍不住对叶烬欢赞叹道,“强啊姐妹!也就你敢这样对咱们尤公公这么说话了。”
闻言叶烬欢抬眸看向古秋水,将其用眼神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啧啧了两声道,“不对啊古姑娘,你瞧着也不像不敢骂人的人啊。”
说到这古秋水就来气了,嗖的一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差点没吓叶烬欢一跳,双手叉腰怒道,“你以为老娘怕他们?我怕的是他们扣我俸禄!尤远这个卑鄙小太监,之前我就是随便说了一句他没法生孩子,他就去告诉了皇上,说我咒骂他,皇上就这么信了他的鬼话,扣了我三个月的俸禄!”
“噗呲。”叶烬欢差点没笑喷出来。
古秋水还没说完,双手负于身后一边踱步一边道,“你知道我那三个月怎么过来的吗?我那三个月一日三餐全是米汤,饿得我肉是一坨一坨的没,我娘都快心疼哭了,你说说,这过分不?”
叶烬欢连连点头,深表其感,言道,“大家都不容易啊。”
凤栖宫的人表示,自古秋水跟她们皇后娘娘有过几次交际后,每次见面都能上演这样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吹完水,古秋水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来凤栖宫,走到叶烬欢的面前提起了她的裙角,左瞧右瞧发现没啥事,起身拍了拍手道,“没什么大事,要打架等伤口好了再打,现在的样子来看只会留下浅浅的疤,要是再裂开的话就是一道陷进去的疤痕了哦。”
叶烬欢扯了扯自己被弄乱了的裙角,咧嘴吸了口气,“那不是丑死?”
古秋水:“你还知道,没事的话我走了,打马吊等我有空再来找你。”
叶烬欢挥了挥手,“不送不送,下次再来。”
谢瑾鸢带着凝华丹独自骑马出了城,用从府上小斯手里淘来的地图,快马加鞭片刻也未曾停过,途中还累死了两匹马,终于在五日后抵达潭州。
谢瑾鸢望着城墙上潭州二字的牌匾,捂着胸口直喘气,嘴角笑意明显。
终于到了,叶初鹤有救了。
紧了紧手里的凝华丹,谢瑾鸢拉着马往城门走去,看着百姓们一个又一个的进了城,谢瑾鸢的心脏直跳,兴奋与激动充斥着她整个胸膛。
眼见就快轮到自己了,却突然出现了两个士兵,一人夺过谢瑾鸢手里的凝华丹,一人用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
谢瑾鸢垂眸睨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又抬头看了眼士兵,娥眉拧成一团。
看他们的衣着装扮,的确是慕月国的士兵,且一来就夺了她的凝华丹,目标明确,也不像是要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莫非是齐家的人?
谢瑾鸢抬眸看向士兵,若是齐家的人那问题就大了,叶初鹤之所以会重伤卧床,齐旸还真没少出力。
果不其然,片刻后就有一群人拉着辆马车走了过来,面色不善的看着谢瑾鸢。
为首的男人说道,“谢小姐,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回京,乖乖参加选秀。”
谢瑾鸢勾唇淡笑,“谢舒章派来的?还是文舒太妃?”
男人见其这么快就猜出自己的主子,仰头一笑道,“不愧是京城才女,大家都是聪明人,想必谢小姐一定会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谢瑾鸢的目光落在了士兵手上的凝华丹上,心像是揪在了一起般的疼,眼眶酸涩。
如果不跟他们走,那么凝华丹就会被他们毁掉,这是唯一能就他的希望了。
谢瑾鸢面露讥笑,她爹可真是够心狠的,自己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家族利益当真如此重要吗?
慕容安雅本因骑术不精落后了谢瑾鸢一大截,谢瑾鸢在城外耽搁的时间却也够她追上来,见此场景不由替谢瑾鸢担心。
看见慕容安雅牵着马走来,谢瑾鸢马上朝她喊道,“小雅!”
慕容安雅闻言走来,看了一眼男人,有点怯色道,“怎么了吗?”
不顾侍卫阻拦,谢瑾鸢夺过匣子,打开看了眼里头的凝华丹确保还在后快步走向慕容安雅。
“救他,快去,什么都不要问了。”
说罢就转身上了马车,珠帘落下那刻谢瑾鸢仿佛听到了心底某处的撕裂声。
那些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若因为强行反抗而激怒他们,那么叶初鹤就真的没救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她自幼被按皇后的标准培养长大,命中注定她要进宫。
谢瑾鸢闭上了眼睛,舒出一口气。
看着人群散开,马车朝着来时的路越行越远,慕容安雅心里五味陈杂。
来不及多想,慕容安雅带着匣子翻身上了马背,潭州城的守城士兵见其亮出京城的令牌后抱了一拳后便放了行。
接她的是慕容君淇,慕容君淇早在她还没到潭州时便收到了消息,起初还大吃一惊,这柔弱小妹怎得突然独人单马就来了潭州,吓得他两天没睡好觉。
如今看见慕容安雅好好的来到自己面前,他也算是松了口气,拉过慕容安雅的马匹,扶她下马后刚想开口,话就被慕容安雅夺了去。
慕容安雅:“潭王哥哥可知叶将军身在何处?”
慕容君淇:“......”
见其不语,慕容安雅还以为是叶初鹤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可是叶将军出了什么事?快带我去见他,或许我有办法。”
慕容安雅从袖中拿出匣子,慕容君淇一见是凝华丹,眼睛都亮了,二话不说就拉着人往潭州的县令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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