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太妃带着宫人离宫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皇宫内外都在谈论着慕容君泽和文舒太妃母子感情破裂之事,大多都将这罪责归咎在叶烬欢身上,当事人得讯只翻了个白眼,甚至不屑辩解。
文舒太妃既已搬离后宫住进了寺庙,表面对着主持几人和和气气,背地里却一直为齐静冉谋划着,时常命人请宫内的人出来,明面上说着是让人来送东西,实际却不知整着什么幺蛾子。
一日深夜,文舒太妃掀开被褥起了身,吕嬷嬷闻声拨开了帘幔走了进来,关怀道,“太妃可是要起夜?”
明明是黑夜,房里也未点着烛火,可文舒太妃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丝毫未见一丝困倦。
她一边顺着自己垂落肩头的乌发,一边轻笑,笑声不仅瘆人令吕嬷嬷脊背发寒,在这房内更是诡异无比。
吕嬷嬷颤着手点了房内的红烛,烛火由点点星光扩散了整间屋子,吕嬷嬷终于看清了文舒太妃面上的的表情。
“嬷嬷,让冉儿登上后位的唯一办法是什么?”
“皇后殡天,方能选后。”
“那便让她死吧。”
翌日,叶烬欢找上了谢瑾鸢到御花园的凉亭打草牌,想着她也忙活了有段时间,俩人一起打个牌唠嗑唠嗑也是不错的。
着一袭水色烟纱襦裙,湖蓝刺绣披帛披于臂弯间,长发高绾,步摇斜插,顶簪上一条珍珠坠子恰好落在叶烬欢的发际处,俏皮别致。
叶烬欢翘着二郎腿,一手随意搭载了凉亭座椅的围栏之上,一手持着把双面绣团扇扇着风,眼睛微眯,看着远处莲花碎步走来的谢瑾鸢。
好在今日出行未将郑嬷嬷和方嬷嬷带在身旁,只带了清竹清菊两人,不然叶烬欢又要被她们俩数落一通,训斥她坐姿不端正,有损颜面。
谢瑾鸢向前走来,朝着叶烬欢象征性的行了个请安礼,瞥了一眼桌山的草牌,笑道,“打牌?两个人怎么打?”
叶烬欢抖了抖腿,一脸痞气道,“古秋水一会就来,我们可以先唠嗑唠嗑。”
谢瑾鸢挑了挑眉,在她的身边坐下,身边的宫女替她理着肩上的流苏,谢瑾鸢接过清竹递来的茶微微颔首。
叶烬欢侧过脸看着湖面荡漾,泛着粼粼银色波光,喃喃道,“小鸢,今天中午来我宫里用膳吗?小厨房出了几道新菜,你来尝尝好不好吃。”
谢瑾鸢摇扇的手一顿,差点一句好就脱口而出,她干咳了两声,言道,“你还是让人端拢月宫来吧,谁不知道皇上日日都去你宫里用膳,满朝上下都知道皇上独宠皇后了。”
叶烬欢有些恼了,趴在杆上垂着头,十分的郁闷,哀怨道,“就是因为他老来我宫里啊,害我吃饭都不能好好吃了。”
一旁的清竹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娘娘一日三餐都吃得饱饱的,奴婢可没见您有哪一天不是吃得圆了肚皮,您刚刚那话说的可不对。”
谢瑾鸢又何尝不知叶烬欢的性子,笑了两声便继续将头垂下喝茶。
叶烬欢一直拿着她的那柄团扇扫着水,或逗一逗游来的锦鲤,看着它们躲到荷下乘凉,叶烬欢自顾自傻笑着。
谢瑾鸢本想制止叶烬欢这一危险动作,可又想到无人碰她,她自己也不会往水里钻,看了一眼就作罢。
清菊见谢瑾鸢杯里的茶水饮尽了,便拿起了茶壶想为她添满,走向谢瑾鸢时她身旁的宫女却突然绊了清菊一下,清菊手一个不稳,原本壶中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了谢瑾鸢的裙上。
本就处在盛夏,大家伙的衣裙都穿得极为单薄,这烧开了的水泡出的茶刚洒在了她的裙襦上,谢瑾鸢就吃痛惊呼。
叶烬欢闻声赶忙爬起,却不料清菊被那宫女推了一把,直直往叶烬欢那扑,叶烬欢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连人带伞一同坠入湖中。
落入湖中的一瞬间水花四溅,将原本陪叶烬欢玩耍的鲤鱼吓得四处乱串,清竹当即就喊道,“娘娘!”
叶烬欢眼睁睁看着自己坠落,就连一点能抓住的东西都没有,心里别提有多绝望,偏巧她又不会水,这片湖里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约莫一个半的叶烬欢那么高。
谢瑾鸢见叶烬欢落水,也来不及管自己的伤,张开了嗓子向四周呼救。
受惊了的清菊不知所措,给吓得跪在地上直发抖,那推她的宫女只是睨了她一眼,就跟着谢瑾鸢一起呼救。
在场的都不会水,那保护叶烬欢的四个暗卫在叶烬欢进宫没多久便被调离了叶烬欢的身边,继续回到暗龙卫的集营训练了,天气炎热,各宫的主子都不想出门,偌大的御花园里竟连救叶烬欢的人也没有。
清竹看着叶烬欢在水里扑腾都快急哭了,恨不得在水里人是自己。
叶烬欢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岸上几个人影浮动,耳边只能听见微弱的喊叫声,湖水刺得眼睛生疼,源源不断的水灌入口鼻腔内,她有些无措。
叶烬欢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窒息感不断加深,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正当她打算闭上眼那一刻,叶烬欢感受到了水波浮动。
岸上数名侍卫纷纷脱了盔甲跃入湖中,最显眼的还数那抹义无反顾往水里扎的明黄,微带一丝半点的犹豫。
发丝在水中胡乱散着,遮了叶烬欢的视线,叶烬欢透过发丝看着慕容君泽向自己游来,心里一阵悸动。
慕容君泽在水中拧着眉,用尽全力向叶烬欢游去,靠近她时慕容君泽将叶烬欢的手抓住向自己扯来,一把揽住她盈盈可握的细腰,猛地踩了一脚水向水面浮去,浮上水面后叶烬欢本以为他会带着自己游向岸边,哪知他只用脚踏了一下水,慕容君泽便抱着自己飞向岸边。
就算是被救了起来,叶烬欢也无力睁眼,意识却恢复了许多,只感觉到了慕容君泽抱着她一路从未松手,途中叶烬欢还吐出了一大口湖水,慕容君泽非但没有责骂,而是抱得更紧,愈发紧张。
叶烬欢咳了两声,风吹过时叶烬欢抵不住得打了个冷颤,将脸又埋进了慕容君泽的怀里几分,纤细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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