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子的话打破一室令人窒息的沉寂,堂下站立的数人不由自主、小心翼翼地偷偷抬眼窥了下堂上正位的面具男子。
白知言睨了一眼堂下诸人,才看向堂上男子随声附和道:“我们派了十个人出去,只回来三两个,确实非同一般!”
“不过,这赵重幻区区一介弱女子,如今却不但与贾府牵扯上干系,也与太后母家有所往来,确然也算得有些本事了!”
“而这谢府的公子却也非等闲纨绔,看来临安府里对于他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却也只是些皮毛而已!”
赵重幻的武功他亲眼所言,而为人又极为机敏睿智,他情知轻易也动不了此女,所以开始只是故意在江湖放出消息,让那些个对《素虚经》感兴趣的江湖人士来扰动于她,也为虚门宗徒增些烦恼罢了。
而他曾私下授意去夜袭的桃花双公子最后却被人从西湖中救出,并且对自己那夜所做之事全无一点印象,痴痴傻傻,浑然跟失去记忆一般,这不可谓不奇。
显然,那二人是中了某种奇特而少见的毒药。
而依据二人所表现的症状,这令他不得不联想起江湖上近两年横空而出的神秘药堂——花林楼——所出的那些个邪恶而诡异的药物。
可是,赵重幻能与花林楼有何干系呢?
彼时,他还只是对其充满好奇罢了,自知晓她可能便是他们这两年正要寻找的中蛊之人后,这个女子骤然成了他这一年多盘踞临安府的最终目标,所有人也都开始想法设法谋划该如何捉拿住她。
不过,她最近既因罪陷入皇城司,又不能强攻豪夺,也惟有耐下心来等待时机。
昨日,随之赵重幻又被重兵护卫着送进了平章府,时机自然更是不佳。
岂料,昨夜,忽然特使召见所有人,说得到可靠消息,赵重幻要去皋亭山一带,他们紧急召集人手在运河之上劫杀于她。
昐鼓如雷,声动河月。
原以为引蛊而动,赵重幻即可手到擒来,而那几位文弱公子更是压根不在话下,只要吓唬一下还不都跟那些个来痴意坊消遣的五陵纨绔一般随意放在掌心中拿捏?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皆低估了那位出自谢府的文弱贵公子。
如今一鼓作气事却未成,若是还想二次拿住赵重幻,恐怕再非易事。
她早已有了警觉,如今周围又突然出现一个深不可测的皇亲贵戚来保护她,再想要活捉她送去献给金印法王,确实颇为棘手。
只是,这个谢府的公子到底有什么来路呢?
赵重幻如何又能与他牵扯上干系,还得其维护?
白知言眉头紧蹙,脑中一时思绪万千。
面具男子转头看白知言师徒二人一眼,目光中有风雨弥漫。
他若有所思道:“本使认识他也有数年,但是一直摸不透他的底细!他只道少小离家,在外面游历,那些经历他并不多谈!”
莫忧子颔首:“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此人,显然藏得很深!”
她随意晃了晃拂尘,猜测道,“也许此人跟虚门宗也有渊源,也为未可知!”
面具男子却摇摇头:“虚门宗惯以方外正道自居,绝不会轻易与皇亲国戚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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