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看清他的脸了,那么熟悉,却那么陌生。
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我是他身后的小跟屁虫,天天黏着他,他去哪我去哪,他想做什么我学什么,他喜欢什么想干什么想去哪里我都默默记在心里,但只有我心里明白,他对我比陌生人都还要来的冷漠。
见我一直不说话,江晓晨冷哼道:“怎么,请我吃饭就是来看你摆着一张木头脸的?”
果然,人和人果然是不能相比,我不是苏玲珑,他给我的除了讥讽侮辱中伤还有着蔑视,想到这里,我有些无力的垂下了头。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赶忙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强自镇定迎上他的目光与他对视着,嘴角却扯出一抹苦笑,“江晓晨,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如此厌恶,也不知道我究竟欠了你什么债,我待你不好吗?我自认为对你掏心掏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到,哪怕韶家只损八百也就为保你一千,现在你终于忍不住要对韶家出手了吗?你如果想要,一句话的事,我可以给你的。”
话音刚落,江晓晨气愤的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吼着:“韶华,你把我江晓晨当什么人?”
“这笔买卖你不亏,考虑一下吧,我先上个洗手间。”
说完我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最近眼睛经常会痛,不定时会出眼泪,有时会变成红血石,有时会变成蓝鸽石,心情不宜有太大起伏,每天回去家庭医生都会给我配药,虽然每天都有用特制的眼药,可江晓晨就像我心里逃不掉的劫数,只要他出现,支言片语就能牵动我的情绪。
可是能怎么办呢?一年多的时间,自己除了把身上的责任安排好还能做什么呢?
现在的我一眼就能望到生命的尽头,江晓晨已经成为了骨髓里的执念,那个小心翼翼追随他影子的我,他温柔的对待苏玲珑的一举一动,我都嫉妒的发狂。
哪怕是一场独角戏,我做自己的观众,只要他能哄哄我,我都愿意奉献出他所需要的一切。
当然,就算他不陪我演这一场戏,我也会把他所需要的一切给他,我已经立好遗嘱了,心脏捐赠协议也在准备中。
也许人都是犯贱的吧,我这辈子一直被洛哥哥捧在手心宠溺有加,可就是贪恋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我小心翼翼的追逐着江晓晨的影子,发了疯似的嫉妒苏玲珑,像入了魔一般贪恋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哪怕他讽刺刻薄侮辱厌恶于我,只要能投给我一个眼神甚至一句多余的话,我都视砒霜如蜜糖。
在我和江晓晨之间,我一直都卑微在尘埃里,渺小如浮蝣间。
我把自己放的很低,低到哪怕他小小的皱眉也怕是不喜,只有现在才明白,不是怕他不喜,而是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喜,而我却忍下所有情绪乐此不疲。
你看我现在,眼睛明明痛的要死,就怕自己下一秒控制不住掉下眼泪来,在自己的世界里兵荒马乱的四处奔袭着,只敢自己躲在卫生间里点眼药。
可还是晚了一步,手中滑下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这是以前从未见过的,也未曾有过记载的,到时候回去问外公吧,不能让江晓晨等久了。
江晓晨看着坐在对面的我,愣神了片刻,有些呆滞的问:“刚哭了?”
我脸上一僵,随即神色恢复正常,莞尔一笑道:“没有。”
“那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我一直在勉强着自己微笑,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没想到他会看出来,不由的有些想笑,自嘲的说:“你不是说过我是个瞎子吗?即然没瞎眼睛有点问题也很正常。”
听到我这么说,江晓晨好像怒了,微眯着双眼直逼我的眼神。
“韶华,你凭什么这么说自己,谁允许了?”
我不理会他这无关紧要的话,将头瞥像窗外,似低声呢喃着,“你最近一直在对韶家出手。”
我语气说不出的平静,却也是十足的肯定,韶家最近遇到了很多麻烦,不少合作商都毁约,谈好的原材料也让别人中途截了去,就算赔偿了违约金给我们,可没有原材料就影响了我们产品上新,股价不断下跌,我知道都是他做的,一直未曾与他说过,毕竟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何况他还这般恨我,这般厌恶韶家。
江晓晨没有立即回复我,但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睫颤了两颤,虽然已经知道了了结果,但看到他的反应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抽疼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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