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七的故事讲到这儿,有必要按照Zera的规矩标注一下时间:
“Samsara 济水南.笛谷 2018.02.05 06:30 (北京时间)————→Zera 小香巴拉绿屏谷地的无人区 270.50.09.01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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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维。
有谁从不曾留意时间?
但,却对它无能为力。因为它“客观存在”,不被左右。
只能顺从它。我就经常在一觉睡醒以后,眯着一束光线对自己说:“新的一天不期而至。”那感觉,就是“岁月催更”啊,只能更加在意这个新的今天。
狄小七初次抵达Zera时却有种怪怪的感觉——这是新的一天,它和“记忆里的那个昨天”连接,空间感却和时间感错配,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看待过去、现在和未来了。
时间旅行者,一定是有欣喜也有惆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时间的相貌在她的知觉中也在渐变。
如果要描述一个事件,她会更加留意光的变化、地点和距离的变更、角色的相互关系,更关注事件的过程。
至于因和果,很难确定它们在时空中的位置。
经过很多事件以后她才形成这样的认识:从一件事来看,时间重要到可以因为它而产生亿万个进程,以它为线索找到亿万个因果,但是,主角的选择才是最关键的要素。
对任何人来说,要解开对时间的困惑,都需要很多的学习和历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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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狄小七的故事差不多前后脚,另一个少年的故事也开始了。“差不多前后脚”?也只能这么说,因为Zera是一个和地球不同时的世界。
他叫骊珠。和狄小七不同,他眼里的色调要冷一些,他心里的声音更像个大人。
你知道,每个大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当责任松快一些的时候,那个孩子就会活跃起来。
每个孩子的心里也都住着一个大人,尤其是在他们感受到“责任”的时候,他们会端起肩膀,挺起胸膛。
你也知道,真实的世界并不总是我们眼中的样子,它有热情也有冷漠,有爱也有恨,有生命的蓬勃,也有死亡的萧索。
在不同的时间线里编织这个世界,我们只能分心分时进入另一个故事了。
需要指出的是,时间在我们脑海中的样子被形容为‘时间之箭’,它始终向前。我们已经习惯了‘线性’的时间,这是我们的经验。
如果时间线往复缠绕,讲故事或者听故事的时候就不得不经常停下来按时间顺序梳理线索,辨析孰先孰后。
为了不让对于时间的困惑消耗过多时间和热情,很多故事都有一个始终向前的箭头。
所以,尽管Zera和Samsara的时间流速不同,也不存在“同时性”,你会发现狄小七和骊珠的故事在起始之后大致还是“同步向前”。
当狄小七踏上Zera的土地,两者的时间线就会合并。
而在Zera的世界里有一些特殊的时空。
在那里,光的空间几何结构很特别,时间的进程与我们的经验不同。
若以水流来形容时间的流逝,那些“地方”和Zera相比有的流速快,有的慢,有的近乎停滞,似在涡旋。
“晶霖塔”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晶霖塔人就有和我们不同的时间体验。这与故事的起源和几个重要的事件背景密切相关。在第二部分里,我们会注意到这一点。
关于晶霖塔,不预先多做介绍。大多数的Zera人也不太了解它。
智者和行者以为它是整个Zera的中心,是最邻近无时宇宙的前沿,梦幻中的无时之地,那里有超凡的晶像空间,有和域外文明相向联通的光锥之桥。
在狄小七和骊珠踏上新的旅程之后,它很快就会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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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 270.50.09.01 第270纪第50年的9月1日。Zera纪元历的计时格式,纪.年.月.日,日有时被省略。
Zera纪年历每一纪52年,每年260天(13个月,每月20天)。与纪元历并行,Zera的各个大陆、各个民族仍有自己一贯遵循的按365天纪年的旧历。比如在小香巴拉,河曲的谷地人仍沿用着干支历,高原人沿用着时轮历,等等。Zera人计算年龄仍按旧历,因各族各地旧历不同,常常需要和纪元历相互对照。
*②关于时间
多宇宙的背景会涉及到严肃的物理问题,比如时间。当然,我们不会从某个方程谈起它们。后面,少年的疑问会引出一些探讨。在此,只为故事需要,提供“象征性”地粗浅描述。
“同时性”:狭义相对论认为,事件同时发生,是由观测者的相对速度决定的。即:同时性是相对的。
“时间之箭”:无论是量子力学还是相对论,都没有给出时间的箭头。单向的时间符合我们的经验,是因为热力学向我们揭示了不可逆的物理秩序,而当我们把时间和空间放在一起的时候能够轻易发觉,空间可并非只有一个方向——那么,“时—空”呢?广义相对论告诉我们,时间和空间一体决定于物质的分布,它也留给我们两个难题,仍然是两个事件,即宇宙的起源和终结,而事件里总有时间。
在短短一生,我们常要面对关于时间的焦虑和困惑。为了避免和物理学者一样犯“偏头痛”的病,不妨仅在一个系统的一个局限的时段之内思考它。
因为,我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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