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闻声朝一个书架下望去,一堆卷轴下缓缓探出一个瘦小的身影,那黢黑的熟悉脸庞正是白家的账房陈小马,紧随其后探出来的另外一个身影正是庄管家,阿执当即乱了神色,忙慌朝两人方向跑去。
庄管家见到阿执好端端的活着,激动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任由泪水从眼眶夺目而出,二话不说拉着小马朝阿执跪下。
“小姐,我们有过啊!”
阿执不知为何他们二人从那书架下的洞穴爬出,但她能肯定的是白兴昌将密室告知他们二人定是信得过他们二人,阿执忍者泪水忙扶起庄管家,可是庄管家无论如何都不愿起身,阿执只好一边为他们二人抹干眼泪,一边劝说道:“庄叔,小马,你们先起来吧,此事......过不在你们,快起来吧。”
庄管家摆着手,急忙解释道:“不,小姐,那帮人根本不是老爷的对手,咱们是被人算计了啊!”
阿执与天影相视一眼,急声问道,“庄叔,为何这么说啊,那......你可知......那人是谁?”
阿执不敢猜想如果白家是被人算计了,那曲家是不是也同样被人用相同的手段对付,她的心顿时拧成了一股。
小马抽泣着回道:“小姐,昨日天刚黑,府外就被一团黑影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老爷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一早就让我和师父带着一麻袋卷轴从这里逃出去,可未等我和师父离开,前院的那些......我们害怕极了,夫人又不愿同我们离开,就这样我和师父就从那个洞爬了出去,我们刚进了洞里,身后老爷就说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来,之后老爷就将这洞口封实了,我们就一直爬一直爬,直到到了头没有地方再爬,就在那时洞上头就被人一斧头撬了开来,师父和我以为是那帮人追了过去就没敢爬出洞,我原以为我和师父就要丧命在那个洞里了,谁知那人竟然是......就是......”
庄叔拍着脑袋想了想帮着小马说道:“就是和小姐有婚约的那个张公子,张潼玉。”
“什么?”
阿执紧紧握住庄管家的胳膊诧异道。
庄叔咽了口口水又解释道:“小姐,张公子让我们待在那个屋子里不要出门,可是我们还是觉得白家的存亡不能没有我们,哪怕我们不懂武功能再多拿一点卷轴出去,也算尽了我们绵薄之力。”
天影哪里听得了一位老人家在这生死关头说这些,忙急着问道:“那张公子人在何处?”
小马看了看天影又回眼看了看阿执,这才说道:“小姐,张公子住的地方就在梧河的东岸,那个地方很是隐蔽,而且张公子好像受了重伤,我们见到他的时候......”
听到潼玉还活着,阿执就像是突然被人唤醒一般,睁圆了眼睛急忙问道:“他如何?”
小马继续说道:“他的一只手被人拧断了,满身的血痕,若不是有人照拂估计活命都难。”
“他还活着......还活着......”
阿执不断重复自己口边的这一句话,这无非是这些天来唯一的好消息,她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总算可以落回肚子里了。
天影又问:“他现在何处?”
庄管家见天影说话处事忙而不乱,也很是相信他,说道:“张公子听说白家出了乱事,毫不犹豫就往这里来了,我们不敢走正路,也只好从这洞里往回爬了。”
阿执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管眼前庄管家和小马提着衣裙就往井外跑去,出了井口又往南边的仓库跑去,她回望着四周想要寻得半点潼玉的身影,可是四处浓烟哪里能看得见人影,她愤声喊着,寻找着,若是潼玉为了救白家而命丧在此,她就当真无望了。
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阿执面前,那人身穿青色长袍手拿琗玉长箫直指阿执缓步走来,浓烟缭绕,阿执朦朦胧胧看见了他的身影,嘴下小声唤道:“潼玉。”
那眼前人似是没有听到阿执在唤他,直到阿执就在他眼前这才出声问道:“阿执,你可还安好?”
那声音与潼玉有八分相似,甚至走路模样也近乎与潼玉如出一辙,可小马方才明明说过潼玉的一只胳膊受了重伤,眼前人分明毫发无损,阿执为了引诱此人露出真面目,故意回道:“念山,你为何会在此?”
那人听到阿执上了当这才收起琗玉长箫,柔声说道:“哦,白家有难我自然要来助你,阿执,你没事吧?”
阿执往前走去,紧紧将此人抱住,耳朵正好落在那人胸膛,阿执手下银针慢慢出手,嘴下继续引诱道:“念山,你可有想我?”
那人拂着阿执的发丝似是没有发觉自己出了岔子,柔声说道:“我自然想你啦。”
阿执只觉此人无比恶心,当下用手勾着他的脖子故意做亲吻状,那人手下也没少占阿执便宜,一边摸着阿执的细腰,一边手做鹰爪状,可是即便同时出手,阿执依旧占尽了先锋,三枚银针毫不留情全部刺入此人脖颈,敏捷之下两手又紧抱他的头部往自己膝盖上撞击。
阿执猛磕了此人头部数十下,知道自己的衣裙被他的血染了衣裙这才罢手从身后抽出‘七旬’,剑锋直指地上摊到在地的男人,咬牙切齿道:“‘骨一手’,好久不见啊。”
面对一个让她厌恶到了极点的人,阿执哪里肯好生好气一剑要了他的命,在她还未得知潼玉情况之前,她要做的绝不单单是杀了骨一手,她要做的远远比这多得多。
‘骨一手’身材与潼玉外观相似,若不是他刻意伪装在言语上露出了破绽,只怕阿执自己也会丧命在他的手上。
骨一手练就了多年有损心性的功法,他的目的早已不止是要了张潼玉的命,鹤声能给他的可是这江湖上的人永远都给不了他的,她狞笑着想要站起身来,可阿执的银针就好像是牵动木偶的一根绳,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银针封在了原地,无论他是想要立起还是趴下,只要手脚扭动一分,那银针就会随着他的筋脉嵌入肉里一寸。
“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骨一手的功夫本就与筋骨有些关联,他即便不问阿执也大概明白了自己被人刺中了颈后的穴道,他静静怒视着眼前阿执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世功法就此毁于一旦。
‘七旬’剑锋远比平日里的剑锋利,阿执顺着骨一手的面颊轻轻滑下,再顺着他的肩膀落在了他的右手上,鲜血很快浸染了他的衣物,而这点红色却不足以让刚刚经历了灭门惨案的阿执心软一分,她点着‘七旬’的剑锋狠狠刺入骨一手的右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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