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在石碑附近停留多久,他们踏着覆盖在玄冰下的断壁残垣,缓缓走入了“尸魔殿”的山门之内。
就在他们一脚踏入山门时。
突然,有天光自穹顶洒落,整个地底玄冰世界就亮了起来,虽然没有亮如白昼,只是如黎明来临时的第一缕晨光,但足以驱散如永夜般的黑暗。
这对修仙者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视物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没想到,经历了那样一场大战,这里的护山大阵还能运转起来,并没有被破坏殆尽!只要有人踏入山门,部分阵法功能就能被动激活!”燕如烟脸上既有忧也有喜。
也就难怪两人从进入湖底深坑之后,神识的感应范围就不断被压制,现在他们站在“尸魔殿”的山门内,神识更是被直接禁锢在体内。
燕如烟从储物袋中取出“青叶舟”,她试着去激活这件飞行法器,但无论她如何施法,“青叶舟”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说明护山大阵的禁飞功能依旧还在运行。
“走吧,去看一看当年威震整个天罗修仙界的第一大魔宗山门。”
燕如烟走了几步,身后却一点动静都没,于是回头望去。
只见韩昊站在那里正举目远望,嘴巴张的很大,屏着呼吸,一脸呆滞,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燕如烟走过去,用手在韩昊眼前晃了两下,道:“就说你没见过世面吧,是不是很震憾?”
韩昊回过神来,激动道:“太不可思议了,那些倒塌的宫殿和楼阁,就是现在看来也是壮观地难以想象,这里在没被毁坏前,一定犹如仙宫般宏伟壮阔!”
“那是肯定的,天罗修仙界五千年来,唯一一位化神期修士所在的宗门,能不宏伟壮观?”燕如烟心中也挺震撼的,只是表现得没有韩昊那么明显。
“唯一化神期修士?那为何宗门会被毁成这样?”韩昊疑惑道。
燕如烟摇头道:“就算是化神期修士,也不能长生啊,如果不能飞升,也就只能坐化!不过呢,这种存在,只要他在一天,就必然威压整个天罗修仙界!而一旦飞升或者坐化,如果没有留下足够强大的震慑手段,其所在山门也必然遭到整个天罗修仙界的反噬!真实情况也正是如此,所以才有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
韩昊道:“那他最终是飞升了,还是坐化了?”
燕如烟道:“谁知道呢,有传说飞升了,也有人说坐化了,真相只有一个,但已经埋在了这片废墟当中。”
韩昊思虑了一会,也就明白了,道:“这就是所谓的盛极而衰吧!”
燕如烟道:“也可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走吧,前面有个殿前广场。”
远远的,燕如烟就看到殿前广场的中心,耸立着一座高大宏伟的祭台。
在这个玄冰覆盖的世界,这个祭台太显眼了,是为数不多没有被玄冰覆盖的建筑。
“皮卷上说的祭坛应该就是这个了!”
两人走到祭台近前,眼前所见,祭台是一座四方的金字塔形建筑。
表面呈现诡异的暗红色,似是用鲜血浇铸而成。
祭台一共有九层,每层高一丈,四面都有阶梯直通祭台的顶层。
两人拾阶而上,来到祭台的顶层。
“这里有个大鼎!”韩昊惊喜道。
在祭台顶层的中心,韩昊看到一尊双耳三足青铜大方鼎。
“不就是一尊用来祭祀的大鼎,你这么高兴干嘛?”见韩昊突然的兴奋不已,燕如烟有些莫名其妙。
韩昊自己也是愣了一下,可能是由于小石鼎的原因,他在看到鼎类器物的时候,就会不自禁激动起来,这应该算是爱屋及乌吧。
韩昊走到青铜大方鼎近前,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大鼎的底部有一层厚厚的黑红色血痂,也不知道在里面多少年了,依旧有一阵阵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些都是修士的精血,也不知道当年这里有多少修士被血祭,在过去那么多年以后,才能留下这么一层厚厚的血痂。”燕如烟也往鼎中看一眼,脸色微变。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这里血腥气太重了,让人瘆的慌。”韩昊望着远处一处倒塌的宫殿,道。
韩昊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去那些诸如炼丹房或者藏宝阁之类的废墟中搜寻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遗留的宝贝。
燕如烟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些地方是不能随意踏足的,一些重要的所在,当年可都是有大阵守护的,一不小心误入阵法之中,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啊?我们不能去寻宝,那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里干嘛?”韩昊有些丧气道。
“你莫急嘛,我自有办法!很多地方虽然有大阵守护,但大阵已在大战中被破坏的残破不堪,我可以用‘蜂群探阵机关’找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说着,燕如烟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大匣子,里面装的便是她说的“蜂群探阵机关”。
“太好了!”韩昊转忧为喜。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祭台去废墟中探宝之时。
韩昊突然“咦”了一声,他发现青铜大方鼎的那双“鼎耳”非常奇特,他所站的这一边,鼎耳是一个龙首,燕如烟站在韩昊的对面,她面前的鼎耳是一个凤头。
“真奇怪,还是第一次看到同一个鼎的两只耳朵竟然是不同的。”
经韩昊这么一提醒,燕如烟也发现了两只鼎耳的不同。
不约而同的,两人鬼使神差的几乎同时伸手摸向各自身前的那只鼎耳。
而就在两人的手同时摸到鼎耳的那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同时感受到有一股恐怖的吸力自鼎耳传来,拽着他们的手分别按在了龙首和凤头上。
“怎么回事?我的手被吸住了!”韩昊本能的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根本做不到,连忙看向燕如烟,吃惊道:“你的手也被吸住了?”
燕如烟正在用另一只手抓住那只被吸住的手的腕部,用力的往回拉,俏脸都憋得通红,但显然是徒劳的。
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他们体内的法力也被禁锢住了,根本运转不起来。
韩昊使尽吃奶的力气又试了几次,但贴在龙首鼎耳上的那只手像是长在上面一样,而且从鼎耳传来的吸力也越来越大,除非是斩断手臂,不然根本脱离不开。
少女焦急道:“完了,咱们要被血祭了!”
眨眼睛的功夫,鼎耳传来的吸力,已经大到使两人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向被吸住的那只手汇聚而去。
瞬间,两人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样,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自己的血液从被吸住的手掌大股大股的渗出,像小溪一样分别汇聚向龙首和凤头那张开的兽口中。
“我要死了吗?”韩昊的脑袋开始发晕,变得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燕如烟还在挣扎。
韩昊狠狠的在舌头上咬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但也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趁着意识还没有模糊,韩昊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摸出一把匕首。
一咬牙,韩昊扬起匕首,就准备斩断那只手腕。
突然,从鼎耳上传来的吸力消失了!
两人往回拉的力用空了,身体失去平衡,都狠狠摔在了祭台的地面上。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就一会儿的功夫,韩昊就被吸走了全身三分之一的精血。
吸力消失,汇聚在手臂的血液开始回流,法力的禁锢也解除了。
韩昊一骨碌爬起来,强忍着如潮水般涌来的眩晕感,来到燕如烟身边,却见少女已经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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