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公从怀里又摸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钥匙,插入铁门的锁孔中顺时针转了一圈,然后退在一旁。
黑白子走上前去,也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插入另一个锁孔,转动了一圈。
秃笔翁和丹青生也依次上前,把各自的钥匙插入剩余的两个锁孔,转动锁芯。
铁门缓缓打开了,楚平左手持两柄木剑,右手提着一盏煤油灯,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身后的铁门便缓缓闭合了,紧接着便是用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
江南四友竟是谨慎如斯,将铁门重新锁上了。
“楚少侠,你不必担心。待比试完毕后,我们再给你打开铁门。”
楚平哼了一声,将煤油灯放在了囚室的角落里。
只见这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砖石砌成的床榻,榻上坐着一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至胸前,胡子满脸,看不清他的面容。
楚平恭敬道:“任先生,还望多多指教。”
行过礼后,楚平走上前去,将一柄木剑递到任我行手中。
任我行笑道:“不用客气,你来解我的寂寞,还答应了出去后照看我的女儿,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楚平凑在任我行耳边,轻声道:“你女儿任盈盈托我救你出去。”
这句话说的声音极轻,隔着厚厚的铁门,江南四友绝无偷听到的可能。
任我行微微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平,缓缓地站起身来,发出了一阵叮铃当啷的铁链撞击的声音。
任我行沉吟片刻,皱着眉头,伸出双手,只见他的手腕上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
再看他的双足,也套着铁圈,用铁链连在墙壁上面。
在昏黄的煤油灯光线下,囚室四周的墙壁泛着青油油的金属光泽。原来整个囚室都是用钢铁铸造的,可谓是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楚平眨了下眼睛,轻声道:“咱俩先比划一番,然后你用内力将他们震晕,我自有办法救你出去。”
任我行精神一震,将木剑在空中虚劈一剑,只听“嗡”地一声,囚室地面上登时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的声音,竟是用木剑催发出了一道无形剑气,重重地砍削在了钢铁铸造的地面上,震地整个囚室中都嗡嗡作响。
楚平心中猛然一紧,没想到任我行竟然也能如此轻松写意地催发出无形剑气,竟与风清扬传授给自己的那招剑法如此相似,威力也是奇大无比。
“好!”
“好剑法!”
囚室外登时传来一阵叫好之声。
楚平深知与任我行切磋剑法的机会难得,当即深吸一口气,一剑劈出,发出“嗡”的一声破空之声。
任我行神色微变,手中木剑横向挥出,也是“嗡”的一声,与楚平催发出的那道无形剑气在空中直接对撞了上去。
轰——隆!轰——隆!
只听一阵巨响,两道无形剑气对撞之后产生的余波震的整个囚室都轰隆作响。
也幸亏这间囚室是用精钢打造的,倘若是用普通的砖石堆砌的,早已经化作一堆废墟了。
“独孤九剑!小子,你是风老先生的传人!”
任我行双目一亮,又是一剑挥出,发出“嗡嗡”的破空之声。
楚平用尽全身气力,催发出无形剑气苦苦抵挡,连一丝说话的暇隙都没有了。
任我行哈哈笑道:“小子,你还没有成亲吧?我的女儿嫁给你,如何?”
嘴里说着,任我行的手上却一刻不停歇,不断地催发出无形剑气,渐渐将楚平逼入角落之中。
楚平心中不由地叫苦不迭,他哪能想到任我行竟然也能催发出无形剑气,而且剑法武功似乎不在风清扬之下。
最要命的是,任我行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向自己逼婚,这个套路玩的也太野了一点吧,好歹等你逃出这个囚室再说也不迟啊?
“怎样?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任我行的女儿,难道还配不上你么?”
任我行已将楚平逼入死角,一道道无形剑气不断地砍削在周围的墙壁上,距离楚平的身体已然不足咫尺之遥。
楚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这要是任我行一着不慎,没有控制好无形剑气的威力或者角度,自己很可能就是重度伤残啊!
“好!好!我答应你!”
楚平无奈之下,只得委曲求全。
任我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蕴含在笑声当中,震得楚平双耳嗡嗡作响。
紧接着,任我行发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狂啸。
楚平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响,耳膜都好似被他震破了,登时人事不省,昏倒在地。
“喂!醒醒!”
迷迷糊糊之间,楚平感觉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注入到自己体内,紧接着便醒了过来。
昏黄的光线下,楚平看见任我行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正凑在自己面前,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泛着似笑非笑的目光。
“我已用内力将他们都震晕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出去?”
楚平呻吟了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用手在太阳穴上揉捏了一会,然后把手放在嘴边,从口中吐出一个纸团出来。
这枚纸团只有小指甲盖大小,已被口水完全浸湿了。
“救你出去的法子,就在这纸团之中。”楚平笑着,将纸团塞到任我行手中。
任我行眉头微皱,也顾不得嫌弃纸团上的唾液腌臜了,当即将纸团拆开,只见里面有一枚小巧玲珑的金属圆球。
“上面有个凸起的小点,你用指甲抽出来。”楚平提醒道。
任我行抚摸了圆球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处凸起,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夹住,缓缓地向外拉伸。
只见一条精巧无比的钢丝线被拉了出来,任我行两手捏着这条钢丝线的两端,轻轻在铁链上一锯,只听当啷一声脆响,竟将铁链锯为了两段。
任我行精神大振,用钢丝线把双手和双足的铁圈锯出一道缺口,然后轻轻一掰,整个人就挣脱了铁链的束缚。
“好女婿,这铁链倒是挣脱了,可是这几个狗杂种把铁门关上了,咱们怎么出去?”
楚平显然对女婿这个称谓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自己刚刚答应了对方,也不好立马翻脸不认账。
“我先从这里出去!”
楚平当即伏下身子,把脑袋从铁门上那个一尺见方的孔洞伸了出去,可是身子被卡住了半截,使不出力量,只得叫喊道:“任先生,你从后面推我,把我从这孔洞里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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