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诚的队员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李芸的脑袋是被云舒一脚从脖子上踢掉下来的,更重要的是,李芸的头掉了,可是她的身体还站立不倒,甚至还在往前走。
饶是他们见惯生死,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们也浸淫高强度的特种兵训练多年,面对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梭子子弹。
李芸和冯倩两人的身体几乎被打烂,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怪物?!”吴非惊恐的声音与他利落换弹夹的姿势实在不相配。
众人围上去,冯倩的头也已经与脖子脱离。
头部创面非常不平整,像是被什么东西硬从脖子上撕扯下来的。
可是脖子上的创面则非常平滑,像用热刀切黄油的成果。
关长岭的脑中升起一个想法,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伸手想去解开冯倩的衣服。
“你耍流氓!”云舒忽然开口,关长岭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她。
“雇我,帮你。”云舒的手中多出一把金色的匕首。
关长岭无奈:“你失忆前是做微商的吧。”
虽然这么说,但他对解开陌生女人的衣服,不管是女活人,还是女死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云舒乐意,那就随她去好了。
如果开价太高就赖掉。
云舒手中的匕首简单利落的将冯倩的衣服从正中划开。
被划开的衣服从左右滑落,她的上半身露了出来。
露出了一张脸。
胸口一左一右两道深深的皱褶,如同眼睛。
肚脐的部位是长长细细一道痕,如同嘴巴。
刑天!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共有十只刑天,在C市干掉了7只,还有三只,本以为它们只是躲在某栋建筑物里,或是在C市的某一角,没想到竟然有两只追到这里来了。
而且,它们竟然还会顶着被杀掉的人类头颅,穿上她们的衣服,冒充她们的身份?
难道它们已经进化出了智慧?
想到这个可能,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尽管现在它们还是扛不住子弹,但照这样的进化速度,也许下个月,它们就已经能研制出专门干掉人类的靶向病毒了。
冯倩与李芸的头在地上静静的躺着,脸上还化着淡妆,她们到底还是偷偷的将化妆品夹带在自己的行李里,年轻的女孩子,谁不想自己美美的。
陆嘉诚不忍再看:“找个地方把她们埋了吧。”
“等一下。”云舒忽然开口,“如果她们的头在这里,那么她们的身体在哪?”
此时众人才想起来,那两个身体是刑天的身体,而不是两个女孩子的。
关长岭指了指刑天的隆起小腹:“我想在这。”
肚脐,也就是刑天嘴的位置,满满的血迹。
·
队员们回到营地时,临时产房附近已经鸡飞狗跳,罗薇的声音比产妇的声音还要响:“快了!开四指了!忍住,不要叫!叫了就没力气!”
有经验的女人们在临时产房附近,或出主意,或是出声安慰。
其他人远远的小声讨论为什么生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生出来,电视上一叫肚子痛,最多十分钟,马上就抱出来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宝宝。
“过来搬东西。”陆嘉诚站在男人们面前。
半车厢的炸药被搬下车,仔细铺设在营地周围的不同位置。
关长岭反复测试着电动引爆器的效能。
如果今晚有事发生,炸药要如何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防御、阻击、断后……
安放的位置,引爆的顺序,如果没有被成功引爆,会有什么后果。
关长岭必须全盘考虑到,少算一样,都不会达成最佳的效果。
主要光源都放在临时产房那里,关长岭只能借着一点昏暗的光线,在纸上写写画画,除了考试,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做过计算题。
可是他的专业并不是爆炸,只是曾经在学结构的时候,因为一时好奇,才自己在课外学习了一些与爆炸相关的知识,做过的计算题,也就是什么材料什么结构可以承担多少当量的冲击,仅此而已。
现在做起题来,相当的捉襟见肘。他也没有足够量的炸药可以直接做实验,拿第一手的数据。
书到用时方恨少。
就在关长岭眯着眼睛继续算爆炸半径的时候,忽然身旁一片明亮,云舒拎了一个大号应急灯过来:“这么黑,小心眼睛看瞎了。”
又伸头往纸上看了一眼:“算错了。”
她从关长岭手里抽过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得出几个结果:“这些是按照纯TNT和纯黑火药算出来的结果,我们用的炸药不够精纯,数字还要酌情减去一些。”
“为什么你失忆了还能做题?”关长岭的心态崩了。
·
“小关,算好了没有?!”远远的,陆嘉诚大声问道。
关长岭将通过云舒的计算结果算出的炸药埋藏位置递给他,由他将具体的工作分派下去。
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所有炸点已经就位。
“不愧是要考清华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小杨夸道,顺便看了一眼吴非,“有些人,表面上是光电硕士,连个电动引爆器都不会做。”
吴非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为了确保施工质量,关长岭又去检查了一遍电网和炸点,身后跟着一群人。
关长岭指出什么地方有漏洞,马上就有人上去处理。
这让他想起去工地实习的时候,看见的那些来视察的甲方大人物。
最终全部检查完毕,大家才歇下来,喝茶聊天,感慨女人生孩子真不容易。
·
关长岭一坐下来,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极力想说服自己是想太多了,一定是两个女孩死得太惨,或者是刑天进化出智慧太恐怖,给自己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才会有这种莫名的预感。
对自己进行唯物主义批评教育了一分钟,他还是总是心里不踏实,便悄悄将陆嘉诚拉到一边:“我觉得今晚会出大事。”
陆嘉诚的心里也有这种感觉,那是他在变化多端的真实战场和模拟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
如果队伍里的人都是身体健康的人,他肯定早就让所有人上车离开。
可是,现在不仅有几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还在生孩子的产妇。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让她们继续向前赶路。
“我已经吩咐加强警戒,吴非和小杨在进山的路口警戒,其他人也分散在外面守卫,如果发现情况,会马上鸣枪示警。”陆嘉诚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抖了半天,一根都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关长岭,后者摇头:“我不抽烟。”
陆嘉诚贪婪的将锡纸凑在鼻子上猛嗅了几下,又恋恋不舍的将烟盒继续贴身珍藏。
此时,有人背着大包从他俩身旁路过,向车队走去。
是云舒。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东西全部装回包里,全身收拾利落,后腰两个黑色的皮质刀鞘里露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柄,那是她的金色匕首,还有一把留在了相柳的肚子里,陆嘉诚小队的人将他们救回时,没有取出来。
“你要去哪儿?”关长岭问道。
云舒看着他俩,疑惑的问:“你们没有感觉到今晚要出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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