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咔咔咔”、“哐哐哐”……门外响起了一阵吵耳的声音,好像是谁要搬家,把家具故意摔打、滚动,弄得楼道哐哐响,还夹杂着女人尖锐而愤怒的骂人的声音,李雪晴在屋里都能闻见火药味,本想起来制止楼道的人,但是太累了,加上感冒,实在有心无力,只能继续闭上眼睡了。
“那老女人是不是有病,有一栋破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骂咱们穷,叫咱租不起别租。”
“好了好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诶,杨志聪,你什么意思,刚刚我要骂那老女人你为什么不搭把手,还拦着我,还让我说话文明点,你……你这是几个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刚才说话不是带爹就是带妈的,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脏话不好!”
见老婆又要喋喋不休的,杨志聪心里暗自后悔刚才干嘛要接她的话,简直是吃饱了撑着。他太了解自己的女人了,她在骂人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一句她不对之类的话,否则,只能等着她骂,还大气都不能喘的那种。
“杨志聪,你什么意思,那老女人出尔反尔,在电话里明明说好房租1200的,见了面后又突然变卦,要价1500,都是我一直和那老女人理论,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回来你到说起我的不是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女人越说越不满她男人的作风,心中的火气越来越上头,在外对人唯唯诺诺,软弱不堪,在内竟敢对自己有意见了,女人怒气十足盯着杨志聪的眼睛骂道:
“我说话不带爹不带妈,不就被那女人欺负了吗?你也不看看她那嚣张样,仗着自己有一栋楼,就高高在上的样子,还随意要价……”
女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你说我容易吗我,大学毕业跟了你,一直在广州拿着一份5000块钱的工资,老家这要补点那要贴点,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说我不对。”
杨志聪慌了神,赶紧抱着老婆,歉意十足地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
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声音持续许久,李雪晴早就不想忍了,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休息,竟被搅和了。
李雪晴怒气冲冲的打开门,也看不清有几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就开骂:“你们一大早的想干什么?吵吵闹闹,还乱扔乱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娘这老命都快没了!”
杨志聪一听,感觉是自己打扰到别人了,连忙道歉:“对不起,这位大姐,打扰到您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刚刚搬来这里,难免有些动静,我们尽量小心一点,不打扰到你,对不起,对不起!”
杨志聪连连鞠躬,态度真诚实意,李雪晴看他懂礼貌、知错能改,火气消了一大半,皱皱眉头,眨眨眼,面部表情虽有些不耐烦却能看出友善,李雪晴正想说算了。
可还没等她说话,和杨志一起的女人擦了擦眼泪,止住哭声,扯大嗓门,说:“这才多大点事?你就一直拉着脸在那,摆谱呢?你以为你是谁啊?看不起咱农村人!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名牌大学出来大学生,一看你就是个没读过书的乡下女人,没文化……”
杨志聪一旁拉着老婆,低声恳求着说:“丽莉,别说了?”
“别拉着我,这女人简直太欺负人,这里是她家?凭什么她说啥是啥?今天不跟她理论理论,这以后还得了?”
丽莉一把扯开丈夫的手,把他推开,左手插着腰,右手指着面前的李雪晴,怒火攻心,一副泼妇模样,嚷嚷着说:“你嫌咱吵,咱歉也道了,躬也鞠了,你还要怎样?摆着张臭脸,就这么看不起人?”
这男的这么有礼貌,怎么摊上这样的老婆?李雪晴气呼呼的,心想:还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呢?就这点素质!
本来看在那男的这么有礼貌,李雪晴已经不打算再计较了,可这女的这么趾高气扬,好不讲理,竟然困意全失,疲惫不堪的身体也有力气了。
李雪晴二话不说,直接怼了回去:“诶!我怎么就看不起你们农村人了?我也是农村的,是农村人就可以这么蛮横了吗?你在这楼道吵吵闹闹在先的,吵到别人休息,不仅不道歉还和我嚷嚷,老娘生病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休息,就这样被你给搅和了,真是倒霉透了。”
说完李雪晴愤怒推开自家的门,进去后又用了甩门,“哐啷”一声门关上了。
门外,火药味弥漫着整个楼道,丽莉指着女人家的门给老公看,说:“你看看,这女人,什么态度,这也太没素质了吧!”
杨志聪只能一脸讨好老婆,说:“别管人家,收拾东西,你也别生气了。”
丽莉来广州这么多年了,多年拮据的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早已让她有些看似“疯癫”,动不动就说别人歧视她是农村人,也经常没来由地指责丈夫,但是她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耿直善良,和别人从没有隔夜仇。别看刚才对那女人凶巴巴的,明儿她有困难二话不说就主动帮助人家。这也是杨志聪能和她相处几年感情依旧很好的秘诀。
杨志聪和老婆丽莉一起齐心协力,把乱七八糟的家具、生活用品搬进新家。这次夫妇俩都小心翼翼的。虽然丽莉刚才和那女人闹得很不愉快,但是,她刚开始也不是故意弄出大动静干扰别人休息,她就是太气不过房东突然加价,一时没想那么多就乱砸乱踢,惹得那女人休息不好,也不是觉得自己很有理骂那女人,她就是太拉不下这脸来,被别人这么突然大骂一通。
杨志聪和老婆忙活了一天,终于把新家拾辍得井井有条,焕然一新。夫妻俩心情爽歪歪,吃过晚饭后休息,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李晴雪也没有受多大影响,吵架过后睡得很安稳,一觉就是一天。醒来后,感觉感冒好多了,浑身有劲,心情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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