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礼数做足了之后，终于切入正题。
“莫总，听说贵公司想要出售大批二手电子产品，很多公司都看中这个订单
我们此次请您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虽然规模不是最大，比不上你们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但是在全国也是叫的出名号的。
所以，我们也想来争取和你们公司合作。”
“哦——我想听听你的方案。”
莫总话音一落，志聪就眼神示意坐在旁边的周美琪。
周美琪站起来走了一圈，给每个人发一份文，对方的人看了文件先是看向莫总，莫大强表情复杂地抬头看向杨志聪。
“志聪，你的方案不错，但是容我回去再想想。”
莫大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把订单交给这个杨志聪。
熟悉的人都明白说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拒绝。
志聪和跟随他来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容他回去再想想？什么意思？
等对方起身离开了几步志聪才反应过来，他也快速站起来，走到莫大强前面来。
“莫总，我提的这个价格绝对是众多公司最高的，售后服务也比其他企业的好，您一定要好好考虑。”
莫大强点了点头，说：“我们会好好考虑清楚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杨志聪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其他组员，懊恼地拍了拍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杨经理，您也别太放在心上，商场出现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当年我们总经理拓宽市场的时候也常常遇见这样的事，
明明和客户已经谈得很好了，却经常被客户放鸽子，突然就翻脸了。”
周美琪暖心地安慰道，现在每个人的内心都慌得很，要知道总经理和高层领导很看重这个项目。
这虽然是一批二手机器，但是机器性能良好，虽然用起来比不上新品这么高效率，但是价格远远低于新品，要是能够买下的话将会替公司节约一笔数亿元的费用。
可是如果拿不下订单，恐怕杨经理和他们全组人员都得遭殃，搞不好连总经理都会被牵连。
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心情十分低落，志聪看了桌面上还没动过的菜，说：“先吃饭吧！反正不用咱掏钱，不吃白不吃。”
“杨经理……”
“杨经理……”
“杨经理……”
……
大家异口同声地想问经理不想想办法吗？怎么还吃的下饭。
可是看杨经理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唉”了一声，都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塞。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很不安。
……
志聪回到家，一身酒味儿，迷迷糊糊地走进家门。
丽莉正做着饭，听见门口一阵响声，转身一看：“志聪，怎么了，喝得醉醺醺的。”
“我……我……”
志聪脚一崴，“哐啷”一声摔倒在鞋架上。
丽莉扶他起来，摇摇晃晃地把志聪扶着到沙发上坐下。
“我……今天去应酬了，喝了点酒，没……醉。”
丽莉正想骂人，志聪又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丽莉，我…我回来晚了。”
“你还知道你回来得晚了，我差点要冲到警察局报警了。”
丽莉没有生气，两个手掌用力地按住他的双颊，按到志聪满脸憋红：“下次再干喝醉我把你吊起来挂在门口让楼上楼下的人都知道喝醉晚归的下场。”
丽莉松开手掌后，志聪哼唧哼唧地哭起来，说：“丽莉，项目失败了，项目谈不成，不知道明天去公司会不会被总经理罚。”
“呜呜呜……”
杨志聪哭声逐渐放大，难过、痛苦、挫败的心情纷纷涌上来。
丽莉刚开始也很担心，她明白，一个项目的失败，作为经理可是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要么可能会被降职，但最有可能的是会被开除。
不管志聪是被开除还被是降职，对家里都十分危险，他家有个时时刻刻都靠钱续命的植物人父亲啊！
丽莉也跟着哭了起来，心说：志聪，你为什么拿不下项目？为什么？
两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哭了很久，很久……
锅里烧焦了，丽莉也嘴鼻不闻，耳目不闻，依旧像个僵尸肉坐在地上。
志聪起身，走到正开着火的煤气炉前，关掉火，总不能把家里给烧着了吧！
“丽莉，对不起，我们先起来吧！”
志聪又走回丽莉旁边，伸手把丽莉给扶起来。还没有完全醒酒的脑袋晕乎乎的，一瞬间脚失去力量倒了下去，志聪半跪在地上，被他扶着的丽莉也跟着跌倒在地。
丽莉没有事，但是志聪脑袋一直低沉低沉的，她很担心地问：“怎么了？志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可能是喝太多酒了，又有些疼。”
“怎么喝这么多酒，应酬也不能喝这么多酒。”
丽莉有气又心疼，扶起志聪到沙发上坐：“你现在这躺会儿，我去给你放水，等会儿洗完澡，就马上给我躺上床休息。”
志聪闭目，脑袋往沙发靠，感觉舒服一些了。
放好水，丽莉走过来：“水放好了，赶紧去洗洗。”
志聪洗好澡，吹干头发后，躺在床上深深地睡着了。
坐在床边的丽莉看他睡着了，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口，在门口不安地踱来踱去。
志聪要降职或者失业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要掐断了。
志聪失业后，别说他爸每年十几万的医疗费或者买房买车了，就连家里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焦虑了许久，到了很晚很晚，丽莉这才回去睡觉了。
这一晚上，丽莉的神经都要崩溃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夜里，丽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实在忍不了，她才爬起来吃了两粒安眠药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以往睡不醒的丽莉早早就起床了，倒是以前早早就爬起来做早餐的志聪起不来。直到丽莉做好早餐，捏准了时间，用力地掐他的脖子他才被憋醒。
“快起来吃早餐了。”
“啊……”
一脸懵的志聪糊糊涂涂地起了床，看着这个房间的样子好像一个新生儿初识世界的样子——我是谁？我在哪儿？
过了约摸七八分钟，志聪才从迷糊中缓过来，洗漱整理的动作迅速麻利，很快就做好准备出门了。
只是这次志聪的精神气和以往稍稍有些不同，比以往低落了许多，整个人像没有灵魂一样。
“走了，拜拜！”
志聪咧开没有灵魂的笑容，身姿挺拔、神清气爽地走下楼后，神清气爽的面貌马上变得死气沉沉。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去了公司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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