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国伟挂完电话,想到穆邻菲是落了水才变成这样的,哪里还没联想到一块。
顾松心里也涌起滔天巨浪,他没想到张治业就这样淹死了。
现在穆邻菲成了关键的人物,只有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顾松调查了张治业这么久,多少能猜到一些。虽然一点依据都没有,但是根据他调查的结果和汪涛对那一晚张治业表现的描述,顾松自认不会猜错。
穆国伟的心里有愤怒,有不解,也有压力。
他一阵后怕,穆邻菲是死里逃生了,可他对张治业感到愤怒不已。
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不解,张治业对穆邻菲有那层心意他看得出来。但在穆国伟眼中,张治业根本不是可堪托付的人,就连张永年,纵观他近年来的所作所为,穆国伟对他能否安然退休都持怀疑态度。
可这毕竟是张永年的儿子,而且是老来得到的独子。
可以想象,接下来就是一番狂风暴雨,而穆邻菲却是唯一的知情人。
他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就看见一旁的顾松若有所思。
“你知道些什么?”穆国伟不由得问顾松。
顾松哪能直接这样对他说出自己内心的猜测,他轻声说道:“我只是听到了您电话里的三言两语,猜想穆邻菲就是因此落水的。穆书记,事情还得等她醒来才能清楚。”
穆国伟沉默了一会,对他说:“出去陪我抽支烟。”
顾松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了楼梯间,穆国伟看着顾松,顾松也看着他,半晌才说:“我不抽烟啊穆书记。”
穆国伟有点尴尬,他就是心里憋闷,戒了很久的烟瘾突然来了。
结果倒好,两人都没烟。
“我去买一包?”顾松轻声问。
穆国伟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现在还和小菲坐同桌?”
顾松点点头。
“小菲上学期成绩提高不少,她说你帮了她不少。”
顾松无语,不知道穆邻菲家里还乱说了什么,他说道:“我去学校很少,时间也不固定。是她自己很刻苦。”
“听说你还在金牌培训带课?”
“上学期在那边带课,现在没有自己带课了,帮何总做教研和教师培训。”
穆国伟无奈地问:“你怎么认识宋老师?”
顾松也无奈地答:“我在跟着宋老师学吉他。”
穆国伟又想抽烟了,这还有得跑?他说穆邻菲怎么又是去补课又是重新捡起来去练琴,敢情都是因为这小子在那边。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他不问话,顾松也就陪在那里装木头。
穆国伟实则是无法开口,也不知道怎么问。
沉默了半天,还是把话题说回了今天的事情上。穆国伟问道:“你知道小菲今天怎么和张治业在一起吗?”
顾松摇了摇头:“我今天没去上课。”
空气再度沉默,顾松又把天聊死了。
还好走廊里的一声“国伟”,让穆国伟快步往病房走去了。顾松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在后面走进了病房。
穆邻菲正抱着母亲嚎啕大哭,泪眼朦胧地看到顾松跟在父亲身后走进来,心里委屈混着欢喜,更是止不住地掉着眼泪。
她母亲轻轻地拍着穆邻菲的后背,陪着女儿一起掉眼泪。
穆国伟过去站在病床边,轻声说:“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穆邻菲摇摇头没说话。
穆国伟对宋宁欣说道:“小菲已经醒了,今天十分感谢宋老师,给你也添麻烦了。”
宋宁欣点点头说:“小菲醒了我也放心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小菲,好好养病!”
穆邻菲吸着鼻子说道:“谢谢宋老师!”
宋宁欣起身告辞,顾松也说道:“那我就也告辞了,穆邻菲,好好休息。”
穆国伟说:“小顾,你留一下吧。”
宋宁欣给了顾松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走出门去。穆国伟说道:“宋老师,您到门口等一下,我让司机送您。”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应该的。”穆国伟说完就打电话。
等穆邻菲的母亲把宋宁欣送出门,穆国伟才对女儿温和地说:“小菲,我知道你现在刚刚醒还不舒服,但事情的经过你得告诉我。张治业……没救过来,后面还有很多事,你得告诉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邻菲听到张治业淹死了,神色惊慌不已:“爸爸,不关我的事啊!”
穆国伟抓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慢慢说,我知道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穆邻菲看着顾松不知道怎么开口,顾松其实也想知道,就干脆说:“张治业喜欢你的事我也知道,我估计今天是他想害你。穆书记是想让我也帮他分析一下。”
穆国伟诧异地看了顾松一眼,他本来只是猜测顾松可能知道什么,现在就确定了。等一下,还真需要问问他。
穆邻菲听顾松这么说,眼睛却又红了起来。
之前问他张治业的事,他还说只是生意上认识的。想到今天差点被张治业侮辱了,又差点淹死在水里,穆邻菲心里又委屈又觉得自己可怜。
穆国伟好不容易安抚住她的情绪,才听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说完。除了张治业逼问穆邻菲关于顾松的那一段,其他的过程都一五一十地呈现在穆国伟眼前。
送完宋宁欣回来的穆邻菲母亲抱着女儿听得眼泪连连,穆国伟更是心中愤怒不已。
听到张治业又是扯谎骗穆邻菲上车,又是在偏僻路上意图不轨,穆国伟的头皮都要炸了。
穆邻菲讲自己在河里怎么坚持着游上岸,又拖着湿漉漉的身躯挣扎着走到宋宁欣那里,穆国伟后怕不已。
“爸爸,你不要怕张伯伯,是他要害我,是他自己不停好车!”穆邻菲从小耳濡目染,知道爸爸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压力。
穆国伟抚着她的额头,轻柔地说道:“你别操心这些事情,好好休息,快点把病养好。”
穆邻菲点点头,又对顾松说:“他刚要来抓我车子就掉到河里了,你不要多想。”
顾松无语,穆邻菲只怕是发了烧情绪又激动一时糊涂了。这种自证清白的话一说出来,都几近于表白了。
穆邻菲的母亲和穆国伟果然都神色复杂地看了顾松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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