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崇祯皇帝问他,朱慈炤便道:“儿臣素闻叔父忠诚无双,忠于我大明江山社稷,且乃祖母娘家人,定是可信的。”
“嗯。”崇祯皇帝点了点头,相比较大臣们来说,他母亲的娘家人,崇祯皇帝还是比较相信的,而且在崇祯十六年的时候,崇祯皇帝要求武勋都将子女送入军营接受军事训练,众武臣勋贵,皆借口不去,只有这刘文炳及驸马都尉巩永固积极响应。
所以,在崇祯皇帝心里,对刘文炳还是十分欣赏的。
“那便放了他吧!”
锦衣卫得令,忙上前给刘文炳松绑。
刘文炳其实一直在听崇祯皇帝和朱慈炤的对话,所以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生和死的边缘走了一遭,更是得到了天大的信任,被松绑之后,他一把扯下嘴中的破布,纳头便拜道:“谢陛下,谢永王不杀之恩,陛下信任臣,臣必当以死相报。”
“卿言重了,快快请起,如今朕落魄不堪,哪还有什么陛下、永王,称李五即可。”
崇祯皇帝在兄弟当中是排行老五的,这出了皇城又不敢用真名,只好用李五的假名了。
“对对!”刘文炳忙反应过来:“是臣,哦不,是文炳失言了,五爷,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还需换个地方。”
崇祯皇帝看了朱慈炤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道:“我等欲要出城,文炳可知安全去往安定门的道路?”
“安定门?”
刘文炳一愣,随即道:“去往安定门的道路文炳是知道的,文炳之弟文耀此时便守安定门,只是如今不知如何了。”他显然有些担忧。
哦,朱慈炤听此却是眼前一亮,这位刘文耀毫无疑问也是位忠臣,在安定门的士兵全都逃散或者投降之后,他见安定门已然不可守,便回家投井自尽而死。
史料中记载的崇祯皇帝去安定门时,见无人看守,打不开城门,极有可能是这位老兄回家跳井了,崇祯皇帝要是幸运一点遇上这位刘文耀,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出城。
崇祯皇帝拍了拍脑袋,恍然,自己安排了刘文耀守安定门、刘继祖守皇城东安门,驸马都尉巩永固守崇文门,竟把这事给忘了,如此,我等出城岂不是容易了许多?
崇祯皇帝心中暗喜。
“对了,文炳你怎在此处还被五花大绑起来?”
崇祯皇帝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
刘文炳看着崇祯皇帝一脸的幽怨,他本以为崇祯皇帝已然想起了什么,但是看崇祯皇帝毫无觉悟的双眼,便知道崇祯皇帝将此事忘了个干净,便幽幽道:“五爷派内监召文炳,文炳随内监行至此处,那内监听闻外城已破,竟舍文炳而去,又害怕文炳会顺利面见五爷,便和一众内卫,将文炳绑了,扔在了此处。”
刘文炳自感有些委屈,自己因为皇帝召唤才遭了毒手,皇帝竟然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
崇祯皇帝一时语塞,经刘文炳提醒,他才想起自己在召三位皇子相见时,似乎还顺便派了些太监召集了很多的大臣勋贵外戚,但是后来因为朱慈炤提出了南逃的计划,又无一个大臣勋贵前来,他直接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愧对刘文炳。
崇祯皇帝面色微红,但是自认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要错,就错在那名太监和随行内卫,崇祯皇帝不禁又骂了几句。
“既是表叔守安定门,定然是无事的,爹,我们赶紧过去吧,须知迟则生变啊!”
站在这内城门口,无异于一个活靶子,朱慈炤害怕崇祯皇帝再和刘文炳闲扯下去,只得开口催促。
崇祯皇帝这才恍然:“对,文炳,速速带我等前往安定门。”
“是!”
刘文炳知道此事不是闲聊的时候,急忙转身带路。
随即众人跟着刘文炳在这茫茫的夜色中冲进了北京城的胡同之中。
......
此时北京外城的巷道胡同之中,也零零散散的有些乱兵,因为众人远远地避开了,所以也不知道是李自成的军队还是京军等叛军。
不过,敢于在这茫茫夜色中,点着火把在大街上游荡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崇祯一伙子人除外。
几人跟着那刘文炳不断在胡同中穿梭,茫茫的夜色中竟然也没有迷路,想来刘文炳乃是北京胡同的常客,轻车熟路。
也许在大家的想象中北京城作为明朝的首都,街道亦或者胡同都是十分干净整洁的,但是大家若真是来了明末的,或者清朝的北京胡同,一定会大失所望。
朱慈炤就不说这满大街的粪便了,就说那些坑洼水沟,一不小心定然会载个大跟头。从一些明末来到北京城应考的学子的著作中可以看到,多是这样记载:某年某月某日,阴,大风漫天,黄尘蔽日,余出门前往xx楼,虽百二十步,黄土盈碗也.........某年某月某日,雨,余所居稍偏,雨水倒灌,街道浮物(粑粑)遍目,几无下脚之处......
嗯,从这些私人的著作当中,我们可以看到正史当中所难以存留的东西——比如说,粑粑。
“啊!”
一声轻啊传来,不用想,肯定是有人踩到了我们的五谷轮回之物。但是众人是不会嘲笑他的,因为这遍地的黄金条,想不中招都很难。
一路掩着口鼻,众人行到了胡同的深处,在靠近崇敬坊的方家胡同停了下来,此时因为处于胡同的深处,已然看不到有打着火把的兵丁了,这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崇祯皇帝因为落了水,且已经一天滴米未进了,所以一口气走了这么长的距离,未免气喘吁吁,而一众女眷也好不到哪去,故而众人不得不停下,在此处歇息一下。
朱慈炤手扶着一颗柳树,亦是气喘嘘嘘,他不经意抬头一看,发现左边的一户人间竟然挂着一枚十字架的旗子,不禁有些诧异,恍然间他都以为回到了未来了,便道:“此处怎的有十字在此,难不成还有教堂不成?”
刘文炳顺着朱慈炤的目光看去,又抬脚朝远处看了看,笑道:“这哪里是教堂,分明是那西主簿的宅邸后门,”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崇祯皇帝还在身边,忙道,“顺嘴了,是汤道未汤主簿的宅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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