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领首言官哭的心痛,左边的武将们一个个不耐烦的皱了眉头,而右边的文官们则是一个个的低垂了头。
其下有一人,莫侯爷,看了一眼这个言官,然后和他人一样,低垂了头。
左上首站立的离宪揉了眉心,同情的看了一眼领首言官,低声一句:“找死啊!”
“妖女,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离朔低低笑了起来,妖昳的声音空洞的让燕阁台中的官员们一个个的打了激灵,低垂的头越发的低垂了。
离朔起身一步步的走下了殿台,“本皇的颜儿,是妖女,那么本皇,不介意做一个昏君,正所谓祸国妖女,配的昏君,才是绝配不是。”
走到领首言官的三步之前,停了脚步。
言官停了哭喊声。
“天下,是本皇的天下,百姓,是本皇的百姓,而你们,不过是太上皇留下的蛀虫而已,留着你们,是不想让太上皇难堪,他怎么就这么不会识人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识趣,本皇留你们活到老,可你们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啊!一天到晚的盯着本皇的后宫,是不是还想替本皇传承皇嗣血脉。”
离朔这话一出,所有的大臣们全部跪了地,高呼了:“皇上息怒。”
领首言官也抖了身子,却是还不知死活的直接高喊了离朔之名:“离朔,你不配为离国之君。”
“本皇不配?呵!真是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喃喃这么一句,离朔抬起右手翻看了。
燕阁台的气氛低压了,那些武将们一个个的屏住了呼吸,皇上又要杀人了。
文官们也是各个握紧了手中的朝板,都冒出了汗渍,自从新皇登基之后,手段凌厉杀伐,燕阁台的地面上不知染红了多少次,都是一个个这样找死之人的鲜血。
“朔儿。”
就在燕阁台的气压越发低压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灵冰公主扶着太上皇走进了燕阁台。
离朔看了太上皇,又看向了领首言官,手掌一动,将领首言官提了起来,“都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觉得太上皇还能保得了你一次又一次。”
这一刻,领首言官终于慌了,想要求太上皇救他,可却发不出声音。
离朔勾唇一笑,看向太上皇,手指直直一捏,领首言官垂了头,断了气。
离朔拿出手帕擦了手,内力一动,手帕化作了粉末,飘落了领首言官一身,其他的言官剧烈的颤抖了身,一个个的求了饶。
“父皇,这燕阁台,看来您是一点都舍不得啊!那儿臣还给您,如何。”离朔走到了太上皇面前。
太上皇紧紧的锁了眉,“他们都是跟了父皇的老人,何必…”
“可他们也是害死颜儿的罪魁祸首。”离朔厉吼一声,一抹猩红快速的划过了眸中。
“父皇,儿臣说过的,只要是和当年颜儿和亲齐国之事有关的,害死她的,儿臣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父皇您,所以,父皇您可要小心了,说不得哪一天,儿臣一疯,就会血洗了太离宫,
昏君,暴君,配了祸国的妖女,儿臣最喜欢了,既然你们给颜儿定义了祸国的妖女之名,那儿臣若是不配合了颜儿,岂不是让颜儿被世人笑话了,一个妖女,居然连皇帝都惑乱不了,算哪门子的妖女。”
留下这话,离朔绕过太上皇走出了燕阁台,又一句话轻飘飘的话传了进来:
“各位本皇的好大臣们,你们随时都可以推翻了本皇这个昏君,暴君,或者去联合齐国,本皇正好需要一个发兵的机会。”
如此之话,让燕阁台的大臣们又是一个抖身,新皇登基不过三年,还几乎一直在外攻打齐国,都没有一个人敢来推翻,如今彻底他归来了,谁敢。
灵冰公主扭头看向殿外,为离朔心疼,她的皇兄,自从雪颜姐姐死后,便这般了,在他的心中,什么皇位,他根本就不想要的。
“都起来吧!以后注意点,想要安稳的活下去,就管好自己的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们不是不明白。”
离宪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瑟瑟抖动的其他言官们,看向了太上皇。
“父皇,您既然已经退位了,就安心的在太离宫做您的太上皇,朝中之事有儿臣和皇兄,您就别操心了,您的这些老臣,若是安分守己,皇兄不会动他们的,
说来,父皇,这些个老臣们之所以如此大胆包天,不知所谓,不过是知道您在后面,所以,他们的死亡,也是您纵容的结果,
冰儿,扶父皇回去,中秋已过,该回去行宫了,毕竟离宫之中还是只有一位皇帝好一些。”
宠溺的揉了揉灵冰公主的头,离宪又看了太上皇,敛了眸光。
若非他,颜妹妹不会和亲而亡,皇兄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母妃不会心死出家,虽是他们父皇,却还不如皇兄待他好,若非年岁不对,他都觉得皇兄才是他的父皇。
……
离朔离开燕阁台,直接去了典乐殿。
莫雪颜昨晚搬过来,虽然人没累,却因为刚开始有些不适应,而且典乐殿又靠朔月殿非常之近,莫雪颜十分自然的失眠了,到了早间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所以此时还未醒。
离朔径自推开殿门走进去,走到内殿之中,看着床榻上熟睡的莫雪颜,笑了昳丽的容颜。
……
早朝之事,不过短短瞬间,传遍了雪都的每个角落,听闻离皇又杀了一个说莫家雪颜坏话的官员,雪都中人又是一阵的唏嘘又心悸。
宏运楼八楼。
肖宏邪听着春儿带来的消息,幽幽了一下面容,转动着金笛子,思虑了。
“离皇又在燕阁台杀人了?按理来说,不过一个和恩人小丫头相似的小丫头,离皇不至于大动干戈啊!”
忽然,肖宏邪亮了眼,“本公子知道了,小丫头就是我的恩人小丫头,能让离皇动怒的,只有那么一个。”
春儿认可的点了头,“公子,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雪儿姑娘若是您的那个救命恩人,她为什么不承认,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事?”
一边说着,春儿还不忘继续捶着肖宏邪的腿。
肖宏邪也疑惑了目光。
“公子,春儿姐姐,雪颜小姐三年前可是跳了燕崖山的,那么高的悬崖上就那么的跳下去,便是活着,也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比如失忆。”
冬儿插嘴了一句,肖宏邪和春夏秋三人看了她。
肖宏邪一个金笛子敲了冬儿脑袋,“哎呀嗨,本公子的冬儿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来,本公子奖励一下。”
说话间,肖宏邪又捏了一下冬儿圆乎乎的脸蛋,冬儿是刚揉完了脑袋,又揉了圆脸蛋。
肖宏邪笑了,摆手让春夏秋冬四个婢女不用捶了,从贵妃榻上坐起来,又是幽幽一笑。
正一品的御前典乐女官啊!爬的还真是快,都让他有些羡慕嫉妒了。
而此刻,睚城宏运楼五楼的一间客房中,齐铭御站在窗边,视线看向着雪都的方向,勾着唇角,面上带着舒逸的清雅,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上写‘御前正一品典乐女官,该你出现的时候了’。
月儿,我们马上就会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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